《晨花与珍珠》喧瑟

5、第五章 请求

　　夜晚的书房传来了前所未有的音乐声，宛如天穹的星光，平静缓慢的曲调和弹奏的乔金娜小姐也是相得益彰。她闭上双目深深地沉浸其中，身体也不自觉地摇晃，一双手熟练地在琴键上飞舞。乔金娜看向伯爵，想确认这首曲子是否取悦到了他，但是转眼伯爵已经没有站在钢琴边，他不见了。
　　乔金娜有点疑惑，她缓缓停下，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后有个巨大的身影。
　　乐声戛然而止，乔金娜猛地站了起来，却发现伯爵正抓着自己的一缕头发捧在手心，好在他没有握住，乔金娜的头发最后只是从伯爵手中滑落。而且他还弯下了身子，他是想干什么。乔金娜想着，感觉到收到了极大地冒犯，她紧张地站着十分不知所措，一只手紧紧抓着长裙的下摆。伯爵则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甚至表情还有些诧异，两人仿佛都有些尴尬。
　　乔金娜终于打破僵局，提着裙子大步走了出去，从伯爵旁经过时，却一下子被抓住了小臂。
　　乔金娜的小臂在伯爵宽广的手里像是抓着根黄瓜，一折就断了，“你。。。”伯爵正准备说什么，看见回过头的乔金娜脸上的表情却又停住了。
　　乔金娜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恐惧与悲伤，抓着她的伯爵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一点也不敢反抗。她就那么胆怯的抬头望着他，小小的身影完全被伯爵的影子笼住。她很害怕自己吗。伯爵就这么愣愣的松了手。乔金娜一点也不留有余地的转身就走。
　　这是那天发生在书房里的事情。
　　不过巴赫给玛莎转述的完全不是这样，他告诉玛莎是因为伯爵说小姐钢琴弹的不好听，两人才闹得不大愉快。于是玛莎松了口气回去开导小姐说，这些野蛮之人是无法欣赏钢琴这种高雅的乐器的，小姐请不要伤心。乔金娜听到玛莎叨叨半天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也点点头应付过去了，这件事也就告了一段落。
　　玛莎听巴赫胡诌乱说的那一天，她还去找了伯爵，表示了自己对伯爵‘热情’款待的赞赏，对伯爵‘英勇’的尊敬，玛莎说的一套又一套，她毕竟是在首都长大的，深知礼数不能少，先给糖再打一巴掌。于是她又表达了对乔金娜的关心。
　　“小姐之前在伊德温，每天都有非常丰富的娱乐活动，到了这里，小姐毫无东西可以消遣，我在想或许伯爵能允许小姐出城堡看看。”玛莎说，但伯爵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正擦着一把宝剑，硬皮革外衣在阳光下发着光。
　　“这里是慕棘，可不是伊德温那样的温室，城堡是最安全的地方，外面到处都是流浪的旅人和北上的逃犯，你们踏出城堡，回来时可能就是尸体。”伯爵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拿着宝剑，十分有说服力。
　　“那我想请求伯爵大人可以在小姐的房间里摆上一点鲜花，我想新鲜的花朵或许能为小姐带来生机。”玛莎又说。伯爵看着玛莎，眯起了眼睛，“怎么，乔金娜小姐现在没有生机吗，那她难道是死了吗。”他用戏谑的口吻说，玛莎沉默，一边的巴赫搓搓手说，“哎呦我的夫人，慕棘的气候您也看到了，别说鲜花，有的草都不能长。”但没想到伯爵挥了挥手止住巴赫的话头，“去托瓦嘉运过来两车鲜花。”“什么？伯爵我能明白您的好心，但是鲜花恐怕运过来的路上就死了，之前丰收节那次的事情您忘了吗？”巴赫急切的说，但伯爵只是皱着眉，“废话那么多，要你去运就去运。”他看着巴赫发令。
　　“请您放心伯爵，枯萎的花在悉心照料下还是可以长一段时间的，花儿的生命力实际上非常强悍。”玛莎高兴地说。“是。。是吗。。”巴赫非常的怀疑。
　　“还有一件事伯爵，就是负责运送热水的女仆每晚都要我亲自去通知才能过来，我并非想要指控伯爵手下的能力，但这样真的会造成一些困扰，希望伯爵能加以整治。”玛莎又说。“每天都去送热水吗，为什么用热水这么快。”伯爵不解地说。玛莎有点诧异，想开口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当然是用来洗浴。”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伯爵和巴赫都有点震惊，但两人都没开口，巴赫想了一下说“每晚都洗浴吗，小姐难道身上很臭吗，但我之前闻见她身上那么香。”刚说完，就感觉到了伯爵幽深的目光。“咳咳”巴赫咳嗽两声。玛莎已经被震惊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就说这城堡没有温馨的香气也就算了，偶尔为什么还有阵阵臭味，但凡是一个更高雅体面的女子站在这里，一定直接昏了过去，嗅盐都救不回来。
　　“这样的话我会去通知厨房的女仆，每天额外派送热水。”伯爵一丝不苟的说，其实玛莎没想过他会如此有礼貌，但玛莎觉得他的批准都是出于面子或者是表面功夫，可能内心里正觉得不屑。
　　不过既然同意了就是好事，玛莎和随行的从伊德温来的八位侍女终于都能按时洗上澡了。
　　这几天果然送水的女仆总是准时的来敲塔楼的门，还恭敬地帮忙运上台阶，而且今天送点浴盐明天送些浴皂，只不过都没什么香味就是了。
　　“就是花的味道，还有香葡的味道，其他的我也闻不出来。”另一边面对伯爵的逼问，巴赫战战兢兢的努力回忆当时乔金娜小姐身上的香味。
　　可能是洗浴过后心情畅快，乔金娜决定第一次在城堡里欣赏风光，虽然玛莎鄙夷的说没什么能入眼的东西，乔金娜小姐表示对城堡很是好奇，毕竟听说加纳城堡是一座非常古老的边疆城堡，以前是北帝的王城，很有历史价值。
　　“小姐我觉得我们可能迷路了。”“小姐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男士。”“小姐这里好难闻好黑啊。一路上玛莎抱怨不断，乔金娜听了只是笑笑，“别这样玛莎，只要不去注意那些东西就好了。”乔金娜说。“但是一想到要在这里生活很久，我真的难以忍受。”玛莎苦着脸说。“没有什么是难以忍受的。”乔金娜只淡淡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