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非遗木工在古代暴富》赵闲闲

4、第 4 章

　　“老爷，陶姑娘的事打听明白了。”
　　何老爷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杵走到外间，一边擦手一边道：“说说。”
　　何管家一五一十地将打听到的情况汇报给何老爷，最后说：“宋员外那头这两天就要上门了。陶姑娘先前因为竹杯的事情得罪了李田，李田那厮睚眦必报，陶姑娘怕是不好过了。”

　　何管家道：“陶姑娘得罪李田说来是因为我们，回头我们走一趟，也算是报恩。”
　　“老爷仁善。”何管家这话发自内心，跟着这样的东家，是他何某人的福气。

　　李田无愧于何管家的评价。

　　陶老二通过王氏的弟弟的朋友的妻弟搭上了李田的线。李田在陶湘理那里丢了面子，正咽不下那口气，双方一拍即合。陶老二高兴的是他的“一举三得”，李田高兴的是那女人终于要受到教训。宋员外这些年没断过纳妾，府里的活着的妾室却只有那么几个，给宋员外当小妾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田在宋员外跟前上眼药：“老爷，陶家那丫头我见过，年方二八，水灵着呢。家里人都死光了，命硬得很。”

　　宋员外说起来不算很老，四十多，常年的堕落让他看起来脸色暗沉，一双死鱼眼套着大大的肿眼泡。他摸着下巴，小小的眼睛里放出精光：“你亲自去办，和气点，别吓到人家小娘子。”

　　李田咣当一下踹开木匠铺子的门时，陶湘理正在往磨刀石上泼水磨刨刃。

　　来者不善。陶湘理迅速站到置物架旁边，确保自己能快速拿到趁手的工（武）具（器）。

　　陶老二一看到架子上的斧头就心里一怵，他推推王氏：“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讲这话不合适，你去和侄女好好说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王氏剜了陶老二一眼，上前一脚踢开磨刀石的水盆，道：“哎呦我苦命的侄女，怎么干起这脏活儿来了，存心让婶子心疼不是？瞧瞧这是谁，宋员外府上的李管家！宋员外属意你，想让你入府当第十八房小妾，派李管家亲自来说和呢。宋员外家大业大，才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你进了府可就有福享喽。”

　　陶湘理欢喜道：“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婶子是长辈，有好事我怎么能跟婶子抢。婶子去当这第十八房小妾，享泼天富贵，也正好免得别人说婶子为了贪那仨瓜俩枣强把戴孝的侄女卖了。如此一来婶子名利双收岂不美哉。”

　　“嘶，嫂子去当小妾二叔可怎么办？没钱又没人照顾的话，二叔岂不是要变成街上的老乞丐？有了，二叔去南风馆自荐，听说有些人刁钻得很，说不准就好二叔这一口。”陶湘理一拍掌，欢快地说，“这样一来二叔二婶都吃喝不愁了，大家有福同享。”

　　陶湘理的话不亚于五雷轰顶。陶老二夫妻俩被这大逆不道的言论惊得僵住了，脸已经热了，脑子里却还在想陶湘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田一拍桌子：“别给脸不要脸装疯卖傻。”

　　陶湘理道：“我这是为叔婶，为宋员外着想。我叔叔婶子无后，有违孝道逼着侄女孝期出嫁倒是无所谓，几年后两腿一伸，骂名都是身后事。虽然无碍，但到底不如亲自上阵给活人挣点好处。宋员外可就不一样啦，名声多重要啊，难道宋员外的儿子不想做官吗？”

　　一句话不知要气死多少人。其实宋员外也没有儿子，他四十多了还折腾，焉知不是存着折腾个儿子出来的想法。

　　陶老二从晴天霹雳中醒过来，发疯一般冲上前，陶湘理灵活地躲开。陶老二怒骂：“小娼妇，你说谁无后，说谁！”

　　陶湘理举着斧头笑道：“谁无能就说谁。”

　　真是个疯婆娘。李田想起自家无能的老爷，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微妙的优越感。

　　“怎么这么热闹？”一道和善的声音在门口想起。
　　李田回头一看，是积善堂那老不死的。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小小的木匠铺子竟然来了这么多人，陶湘理不理解。

　　来人身边跟着与陶湘理有过一面之缘的何管家，想必他是积善堂的东家。他大概五六十岁，衣着朴实，不比李田华丽多少，拄着一根不起眼的暗黄色木质拐杖。陶湘理一眼就认出这是珍贵的黄杨木，她打小在木头堆里长大都没摸过几次，爷爷舍不得给她糟蹋。看来积善堂虽然行善积德，却很有些家底。

　　“李管家这是？”何老爷明知故问。
　　“我们老爷见陶姑娘父母双亡，恐她生计艰难，准备行善接她回府当干女儿。别的不说，总比饿死强。”李田粉饰道。

　　“这可不巧。”何老爷开门见山道，“积善堂看中陶姑娘手艺，预备长期合作。想来有门营生更比依靠旁人要好些。”

　　李田面色一沉：“何老爷是铁了心要和宋家作对吗？”
　　何老爷呵呵一笑：“李管家严重。既然宋员外是好心接济陶姑娘，我们两府的目的就是一样的，谁帮不是帮呢。再说了，宋员外宠爱闺女人尽皆知，若是凭白接个干女儿回去，宋姑娘气出病来如何是好？”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宋家小姐是宋员外唯一的孩子，生来身子弱，靠积善堂的一张独门方子养着。宋家势大，在两家冲突不断的情况下积善堂仍稳稳当当在柳霞镇开着的原因之一就是宋员外投鼠忌器。何老爷自诩仁善，一向不用这个作筏子，不知道这回怎么摆到台面上来了。李田不得不折戟而归。

　　何宋两家说话，陶老二夫妻俩压根没有插嘴的余地，跟着李田面色铁青地走了。

　　何管家扶着何老爷坐下，立在一旁和气道：“贸然上门是想感谢陶姑娘当日将竹杯卖给我，那竹杯老太太喜欢得紧。”

　　顿了顿，他又道：“积善堂筛药制药很需要些竹器，姑娘手艺好，老爷又想感谢姑娘，所以今日是上门来寻求合作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虽然难听了点，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陶湘理知道那几个竹杯平平无奇，若说老太太满意，大可随便给点好处打发她，没必要提什么长期合作。其中必有内情。

　　虽然和积善堂合作可以立刻让木工事业走上正轨打响名号，但她必须掌握主动权，而不是糊里糊涂被人推着走。

　　陶湘理打太极：“此事太过重要，容我考虑几天可好？”

　　何管家面露愠色：“陶姑娘——”

　　何老爷扬手打断何管家：“这是应该的。宋员外那边何某说得上几句话，若姑娘的亲戚再有别的打算，某倒是不好出面。姑娘可以考虑立女户，有独立的户头，那些人就没有名目了。姑娘也好安心为亡父守孝三年。”

　　“立女户？”

　　“没错，只要产业足够规模，姑娘便可向官衙申请了。姑娘好好考虑，改日再给我答复。”说罢便示意何管家离开。

　　还没出门，何管家就急切地低声道：“老爷何必用那件事得罪宋员外，要帮陶姑娘法子多得是。”
　　“不必说了。”

　　几步之遥，陶湘理听得明明白白，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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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田：陶家人除了陶姑娘都死光了
陶老二：？？？
陶老二去南风馆当小倌，王氏在宋府做小妾，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