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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奚涧吐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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郧舟方才进屋时,经过一面铜镜时,他探头过去照了照,发现这具身体竟然长得和自己前世如出一辙,不过身型看上去瘦弱了一点,气质也没有前世那般丰神俊朗。
但,只要脸还在,这就够了。
如果说奚涧是修真界第一美人,那第二绝对是郧舟,二者皆有不同的风情。
奚涧是美得如梦似幻,如仙人下凡,气质清冷。郧舟则是俊朗不凡,浑身充斥着野性与力量,气质张扬。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混如刷漆。
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
所以当这张带有王者之气的脸故作可怜时,是非常有视觉上的冲击性的。鸡冠花也不例外,郧舟明显察觉到了他眼中的动容。
鸡冠花咳嗽了几声,将头转过去:“哎呀,我呢也不想罚你的,可是尊主交代了,是要你见血的。”
郧舟连忙开口:“那用鞭子随便抽两下即可,那些桌子上的东西就算了吧......”
“哎呦,原来你是怕那些东西啊。”鸡冠花嘲笑他:“本来也不准备用在你身上的,那些东西是用来调|教新人的,你都和尊主睡过多少回了,用不着了。”
郧舟从这句话中提炼出了一个关键词——新人。
奚涧居然还不止睡他这一个!
想当年自己可是只有奚涧一人的!
太可恶了。
那鸡冠花看郧舟满眼冒火,抬手拍了拍郧舟的脸蛋:“怎么,嫉妒了,嫉妒了你就好好表现,别总惹尊主生气,我呢,其实是最看好你的,谁让你的脸长得和前尊主那么像呢。你好好干,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郧舟顿悟,这奚涧果然是恨自己入骨,杀了他还不够,还要找一个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人放在身边,百般折辱。
真是最毒奚涧心啊!
郧舟坐在地上愤愤不平,不料后颈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冰凉,他缩了缩脖子,疑惑地转头,恰巧对上奚涧琥珀色的眸子。
郧舟:“......”
奚涧抬手捏了捏郧舟的脖子,像是在捏一只可怜的小狗,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些病态。
他微微俯身,一头柔顺的银发从肩头垂落,和郧舟乌黑浓密的头发交缠到一起。
郧舟垂眸,凝视着这交叠在一起的头发,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上一世,他和奚涧成亲的当晚,喜婆分别剪下他二人的头发,绑在了一起。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当时的郧舟高兴坏了,他幸福地看着身穿嫁衣的奚涧,和他十指相扣,他那时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和奚涧恩爱的度过余生。
就像平常夫妻那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还将那一截头发视若珍宝般的一直带在身边。
如今看来,全都是笑话!
奚涧见郧舟不说话,抬手拍了拍郧舟的脸,神色恹恹:“你在想什么?”
郧舟回神,连忙收敛眼中浓浓恨意,但却还是被奚涧敏锐地捕捉到了。
“没,没什么......”
奚涧咳嗽了几声,没有理郧舟,而是侧头看向呆坐在椅子上的鸡冠花:“茶好喝吗?”
那鸡冠花也没料到奚涧突然会来,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那是一个如坐针毡。
“不是让你好好教教他规矩吗?你这是教起怎么喝茶来了?”
鸡冠花猛的放下手中茶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伸手指着郧舟:“尊上恕罪,都是他,是他不想受责罚,便想着贿赂属下,但是属下忠心于您,不曾受他诱惑!”
郧舟目瞪口呆,这鸡冠花变脸的速度简直堪称一绝啊!
如果当狗腿子需要天赋的话,这鸡冠花简直是天赋异禀。
不过,他郧舟也不是好糊弄的。
“尊上!”郧舟也跪在地上,抬手捉住溪涧的袖口,轻轻摇了摇,面露委屈:“尊上,他胡说,明明是他说,说我如果陪他一晚,他便会放了我的!”
死鸡冠花,没想到吧,老子还会现学现用。
“怎么可能?你放什么屁呢!”鸡冠花急得脸上脂粉直掉:“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郧舟冷笑:“怎么不可能?你好大的胆子,觊觎尊主的人,方才威逼利诱我,还好我忠诚于尊主,不曾受你蛊惑。”
郧舟说完,还向奚涧身上贴了贴。
“哎呀,你说谎你说谎!”那鸡冠花抬手,也学郧舟扯住奚涧的袖子,不料被奚涧皱着眉甩开了。
郧舟藏在奚涧宽大的袖子下,朝鸡冠花露出得意的笑容。
鸡冠花:“你!”
“好了。”奚涧有些烦了,抬手将郧舟拎了起来,垂眸看向地上神色慌张的人:“你自去戒律堂领罚吧,他由我亲自惩罚。”
郧舟:“……”
什么?
亲自惩罚?
心如蛇蝎的奚涧要亲自惩罚他!
“尊主!”
奚涧:“嗯?”
“尊主,您要怎么惩罚我呀?”
奚涧没有说话,只是拽着他往前走,在经过那摆满东西的桌子时,顺手拿了一样。
郧舟惊恐。
我靠,不是吧,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答案当然是来不及的。
奚涧拖着郧舟进了一间屋子,空间不大,但是打扫的很干净。屋子里的摆设不多,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看起来空荡荡的。
奚涧转身坐在了椅子上,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郧舟侧头看了一眼,顿感双腿发软,直直地跪在了奚涧的面前。
他上辈子可是上面那个,从没接触过这种东西,这,简直难以想象!
从没想到奚涧还有这种恶趣味,以后选修真界那帮傻子选第一美人的时候能不能多考察考察道德品质,别只看脸!
奚涧抬脚勾了勾郧舟的下巴:“告诉我,你刚才说没说谎?”
郧舟害怕地抖了抖,不敢直视奚涧的眸子。
他居然忘了,奚涧还有一项让他可以在修真界足够吃一辈子的本领,那就是他的那双眼睛。
眸若琥珀,神赐之眼,可识鬼魅,可辨真假。
只要这双眸子对一对上郧舟的眼睛,奚涧就会知道他是否说谎。
只是上辈子郧舟从未对奚涧说过谎,他也就没有见识过这双眼睛的本事了。
“说了,啊!”
奚涧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鞭子,鞭子上缠了细小的尖刺,只他这么挥手轻轻的一下,郧舟就感觉后背已经皮开肉绽了。
“能耐了,敢骗我。”
郧舟忍着痛意,不敢说话。
这时候说什么都会被打吧。
“你,咳咳......”
奚涧不知怎的突然咳嗽了起来,且是越咳越猛,很有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
郧舟跪在地上看的是津津有味,连背上的伤似乎都不是那么疼了。若不是此时他和奚涧二人实力悬殊,他怕奚涧打死自己,不然一定要站起来拍手叫好。
奚涧看上去病得不轻,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反正也不关他的事,只要奚涧不好,郧舟就开心。
地上似是滴落了些什么,郧舟垂眸看去,竟然是血!
他猛的抬头,方才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瞬间变为担忧,全然忘了他刚才还在心里咒奚涧不得好死。
他抬手拍了拍奚涧单薄的后背:“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吐血?”
奚涧抬头,无力地笑了笑,洁白的牙齿被鲜血浸染:“你方才,那个模样,倒是有点像他。”
郧舟不懂奚涧在说什么胡话,眼看奚涧面前洁白的衣衫已经染红了大片,他思索了一番,最终叹了口气。
奚涧,我要的是你死在我的手上,我要你受尽折磨,尝遍屈辱后再死,而不是现在。
他起身,一手揽住奚涧肩膀,一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将人抱在手中,郧舟才知奚涧有多轻。
奚涧不爱吃饭,前世郧舟是一顿一顿地盯,一口一口地催,才将他喂得稍微涨了点斤数,现下倒是全瘦回去了。
奚涧啊,看来没有了我,你过得也不好嘛。
郧舟抱着奚涧直往药堂走去,鸡冠花正准备去戒律堂领罚,刚好和郧舟迎面撞上,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郧舟,郧舟没时间理他,只说了一声:“跟上。”
药堂的路郧舟熟的不能再熟,奚涧身体不好,每日都要喝药调理,这些小事本可以交给下人来完成,但郧舟害怕下人出错,硬是每天早起一个时辰赶在奚涧醒前把药熬好,再送到他的房中。
他们在一起三年,郧舟从未断过熬药这件事。
药堂的药师见奚涧浑身是血,吓了一跳,连忙从郧舟手中将已经晕过去的奚涧接过,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
郧舟抬手将周围帘幔拉上,神色凝重:“大夫,奚涧这是怎么了?”
这大夫也没计较他直呼尊主名讳,将手中丹药送入奚涧口中后缓缓开口:“尊主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自残过,一下亏空的太厉害,自然就如此了。”
自残?
奚涧自残过?
郧舟面色凝重,望向药师。
“奚涧是什么时候自残的,又是为何自残的?”
“五年前吧,至于为什么,老夫是新来的,不太清楚。”
“那请问现在是多少年?”
药师疑惑地看了一眼郧舟:“天玄七四九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