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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 89 章 ...
瘦竹竿叫上两个家丁做帮手——这二人脑筋灵活,刚才缩在他们后面,假装腿疼跑不快,眼看同伴都被宇文昭痛打一番,正在暗自庆幸——瘦竹竿亲自动手,从高睿背后偷袭,竟然一举成功。
高睿昏迷后,其中一个手脚麻利的家丁拿出早已备好的麻袋,从他头上套了下去,这种口袋钱公子的跟班们总是随身携带,以备他偶尔掳人之需;另一个身材较壮的家丁立即上前,将高睿负在肩上,转身就走。
钱公子遥遥望见瘦竹竿得手,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就办妥了,快活得浑身骨头也轻了几分。
那个家丁扛着高睿闪进一条僻静小巷,钱公子挪动肥腿,脚步蹒跚地跟在后面,一路上抓耳挠腮,喜不自禁,几次伸手想揭开麻袋,摸摸高睿的脸,都被瘦竹竿劝阻了。
“反正美人已经到手,公子爷若是想和他亲热,也不急于一时。咱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为妙,别等那个臭小子发觉了追上来。”
钱公子听他说得有理,也就强自按捺。
他们一行四人,脚步匆匆,想穿过这条小巷,转入东狮子街雇车,谁知还没走出巷口,迎面一排大汉拦在当路!
瘦竹竿脚步便捷,走得最快,见拦路之人正是那衣饰华丽的胡人和他几个手下,心头猛地一沉,立即满脸堆欢地迎上前去,抱拳作揖,说道:“这位兄台请了!劳驾,借光,我等有急事赶路,望您老行个方便。”语气十分客套,态度比平时恭敬多了。
那胡人并不理会瘦竹竿的话,伸手一指他身后扛着高睿的那个家丁,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一副惯常颐指气使的神态,不怒自威。
瘦竹竿心想,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蛮胡,莫非是盐吃多了,也来管我们的闲事?
但是现在瘦竹竿最担心的是宇文昭发现高睿不见了,万一被他追上来,这几个人可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急于离开眼下的是非之地,越远越好。当下连连打躬作揖,含糊解释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是一个同伴不小心崴了脚,我们送他找大夫诊治。”瘦竹竿灵机一动,随口编了个理由,想蒙混过去。
那胡人一声冷哼,反问道:“他是你的同伴,为什么要装进口袋里?你怕别人看见他的脸吗?”
瘦竹竿登时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钱公子连嘘带喘地赶了上来,见那胡人带着手下挡在路前,扇子一指,虚张声势地喝道:“咄!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钱公子的私事?难道不怕赵王府吗?”
那胡人神情漠然,满不在乎地应道:“赵王府?没听说过。那是什么鬼地方?你们大齐有一位姓宇文的将军,似乎倒是个英雄,我一直想跟他较量较量,惜乎缘铿一面,素昧平生——你认得他吗?”
钱公子听那胡人问出“姓宇文的将军”,知道说的就是大将军宇文懿,整个邺阳城里也只有他一家姓宇文,正想说“宇文大将军是何等样人,平素连我也见不上一面,又岂能轻易和你这等低三下四之人较量”,那瘦竹竿已经抢过话头,在旁边快速说道:“正是正是。宇文大将军恰恰是我家公子的长辈,时常过府闲谈,亲热得很,这位兄台若是想求我家公子引见,未尝不可,请先让让路,等我们送了这位受伤的同伴去看大夫,回头再说不迟。”
那胡人态度傲慢,问道:“若是我不肯让路,你待如何?跪下相求呢,还是掉头折返?”他刚一说完,手下四名随从顿时哄笑起来。
至此,连那两个家丁也看出来这几个胡人分明是存心找茬,拖延时间。
若换做平日,钱公子豢养的一群豪奴早就上前教训这些不懂规矩的蛮胡了,但是现在人多势众的是对方,自己这边除了钱公子和管家之外,能动手的只有两个人,而且还带着个昏迷无力的高睿,无异于累赘。
钱公子和两个家丁不约而同一起望着瘦竹竿,盼望他能赶紧想个馊主意出来,解决难题。
恰在这时,从巷尾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步伐整齐有力,听起来足有数十人之多,钱公子等人连忙回首望去,借着灯光,只见刚才他们过来的那条街道上,一队司隶营士兵在几名校尉带领下,匆匆赶到。
原来刚才宇文昭当街教训钱家豪奴,闹出偌大动静,早已惊动了巡街的司隶营士兵。
开始还以为是无赖打群架,也没怎么当回事,隔着几条街的一名校尉正想派人过去弹压,不料他手下有人认出宇文昭正是顶头上司中郎将宇文时的弟弟,虽说宇文时今天刚刚被破格提拔为骁骑将军,但是正式命令还没传达下去,司隶营的校尉并不知道。
上司的弟弟和人打架,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草率,一层层传报上去,连接任宇文时中郎将之职的石朔毅也知道了。他和宇文时一向交情极好,听说宇文昭在狮子桥附近和几十个人打架,岂能袖手旁观,连忙调集一队手下先赶过去清场,又亲自带人前来查看。
他们走到半路,石朔毅接到宇文时派人快马传来的一封信,信是写在一块绣着宇文氏家徽的素白绢帕上,石朔毅借着路旁灯光,看见上面有两行暗红色字句:
舍弟观灯,恐有不虞。
谨望关照,匆匆再拜。
——正是宇文时一笔熟悉的惊沙体行书,字迹潦草,显然是他在仓促之中,匆忙写就。
石朔毅暗笑道:“子元对弟弟的关照真是无微不至,从小到大,恨不得把子尚捧在手里,含在嘴里,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子尚这么大的人,看灯还会出什么意外,用得着特意写信叮嘱我?无非是打架而已,认真论起来,子尚的武艺只怕比子元还要强些,向来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可从没有别人让他吃亏的理——奇怪,子元这几个字是用什么写的?是胭脂,还是女子染指甲的凤仙花汁?莫非子元竟然在外面惹下什么风流罪过了?明日相见,可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这般思忖着,石朔毅便把宇文时送来的那块绢帕凑到灯下细看,又放在鼻端闻了闻,谁知竟然嗅到一丝血腥气!
他的心头“咯噔”一沉,想不到——想不到这竟是一封血书!
石朔毅也是万中选一的人才,机警胆大,颇具见识,顿时掂出了这封信的分量。
他不敢怠慢,连忙催动手下校尉士兵,急匆匆赶往狮子桥大街。
再说宇文昭这边,辨明方向之后,沿街一路拼命追赶,时辰不大,已经追至那条小巷。
他一眼望见钱公子等人被那胡人阻拦,正在进退两难之际,站在后面一个家丁肩上扛着老大一只麻袋包,高睿脚上穿的金线挖云镶珠丝履赫然露在外面。
宇文昭先是一阵欣喜,随之大怒欲狂。
喜的是终于找到了高睿,怒的是这群宵小之徒,仗着赵王府的一点势力,竟敢在灯市之中公然劫人,无异于强盗行径,全不把律法刑罚放在眼里。
“鼠辈!”
宇文昭暴喝一声,飞身上前,对准扛着高睿的那家丁后心猛踹一脚。
那家丁刚刚听到背后有人怒吼,正待回头去看,突然间脊椎上传来一阵剧痛,他连哼都没哼出来,便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宇文昭抢在高睿落地前将他接住,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单膝跪下,让他倚靠着墙壁,把蒙在他身上的麻袋扯开,连声唤道:“元仲!元仲!你没事吧?”
高睿中了迷香,全身无力,神智模糊,隐约听到宇文昭在叫自己,想要答应,却发不出声音。
宇文昭见高睿双目微闭,似睡非醒,始终没有应声,不禁着慌,伸手放在他的鼻端一试,感到高睿呼出的缕缕热气喷在手背上,这才稍稍安心。
直到此刻,钱公子才如梦方醒,他已经见识过宇文昭的厉害,此刻又被当场捉住,宇文昭的眼神如刀似剑,冷冷地射过来,钱公子满心色欲登时全都化作恐惧,双腿抖得筛糠相似。
另一个家丁十分机灵,眼见前有群狼,后有猛虎,立刻缩成一团躲入墙角阴暗之处,瘦竹竿却大叫一声,转身就逃。
那胡人手臂一长,如同苍鹰搏鸡一般,拎住瘦竹竿的衣领,振臂甩出,力道拿捏得妙到巅毫,恰好将他扔在宇文昭面前。
瘦竹竿被人抓着后领,毫无反抗之力,凌空飞出十余丈远,又重重摔在地上,立时被震得闭住了气,瘫在地上,如同一堆软泥。
那胡人阻拦钱公子,帮宇文昭拖延时间,又露了这一手漂亮功夫,宇文昭早已将刚才和他暗中较量的一点不快抛诸脑后,对那胡人颇有惺惺相惜之感,于是站直身体,向他拱手致谢。
那胡人摆摆手,微笑说道:“这几个人很坏,交给你了。”
宇文昭走到钱公子跟前,面罩寒霜,冷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不……不知道。”
钱公子看见宇文昭一步步靠近,猜不透他会给自己吃什么苦头,吓得几乎尿了裤子,不住地倒退,直到后背抵住一堵墙壁,勉强支撑着没有跌倒。
听到宇文昭问话,钱公子结结巴巴答了一句,忽然想起:“我有堂堂赵王府撑腰,为什么要惧怕这小子?他不过拳脚功夫厉害些,又不敢当真把我怎么样。”想到这一节,顿时胆壮起来,提着底气反问道:“公子爷凭什么认得你?你,你算什么东西?”措辞虽然强硬,美中不足的是声音仍在发抖,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宇文昭轻笑两声,似乎钱公子刚刚不过是讲了个老掉牙的笑话。
气氛稍稍有些缓和,钱公子暗自掂掇,正想再说几句场面话好脱身,宇文昭忽然抬手一拳,挟风雷之势,快如霹雳闪电,正正击在钱公子耳朵旁边的墙壁上。
一声闷响之后,那墙壁塌下去一个小坑,三块砖头被宇文昭打得粉碎。
钱公子愣怔半晌,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小心翼翼地别过脸,瞄了几眼那个塌陷下去的坑洞,随即想到,如果宇文昭这一拳再偏三寸,打在自己头上,那又如何?
寂静中,蓦然响起一阵“得得得”的声音,是钱公子两排牙齿在打颤。
宇文昭在钱公子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钱公子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宇文昭更不理会别人,快步走到高睿身边,将他打横抱起,转身就要离开。
“且慢!”
那胡人忽然出声相唤,待宇文昭回首时,笑吟吟地问道:“这位兄弟,你英雄少年,日后必定是天空中振翅高飞的雄鹰,我很佩服,可否告知你的名字?”
此言一出,那胡人四个手下均感诧异。他在戎羌地位尊贵,又一向颇为自负,能从他口中得到“佩服”二字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宇文昭略加犹豫,随即坦然,从容答道:“萍水相逢,贱名不足辱尊听,日后有缘,阁下自知。今日援手之恩,铭感五内,必当相报。”
那胡人见他不肯告知姓名,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也不寻根问底,却将他的形貌牢牢记住了。
眼看宇文昭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尽头,那胡人方才转身,对几个手下用羌语说道:“此番游历齐国,真是大开眼界,想不到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有如此身手,若是齐国人个个都像他一般,我们晚上还能睡着觉吗?”
几个随从听到他对宇文昭大加赞许,虽然心中皆有不服之意,但却不敢出言反驳。
那胡人叹息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气,以为这个少年只不过力气大了些,是不是?”
其中一个随从迈步上前,躬身说道:“王子,汉人有句话说得好,‘休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用拳头打碎几块砖头,我也能办到,有什么了不起?”此人身材粗壮,满身剽悍之气。
那胡人微微一笑,说道:“乌尔虎,你说错了,应该是‘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知道你是戎羌第一大力士,打碎几块青砖,容易得很。”
待乌尔虎脸上流露出得意之色,那胡人又说道:“可是,你能够做到只打碎其中三块砖头,却不损伤别的地方吗?你能够一拳把三块砖头打得像沙子一样粉碎吗?”
那胡人说着,走到刚才宇文昭击中的墙壁前,钱公子仍是站在原地瑟瑟发抖,那胡人对他视若无睹,伸手从塌陷的墙壁上捏下一小块碎砖,两根手指轻轻一捻,青砖碎成粉末,簌簌落下。
几个随从相顾失色,自问谁也无法办到。
只听“咕咚”一声,钱公子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他沉重的身躯,软倒在地,终于晕了过去。他仅存的那个家丁见这几个胡人也不是易与之辈,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更不要说去搀扶钱公子了。
那胡人轻轻吹去手指上沾到的青砖碎末,彷佛自言自语般说道:“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盛怒之中,仍然能够克制自己,这样的定力,连我也忍不住敬佩三分,但愿日后他不要成为我的敌人——不不,他太危险了,刚才真应该趁机杀掉他,永除后患。”
至此,几个随从才稍微明白过来,王子刻意拉拢那个少年,言语中充满赞赏之意,又向他套问姓名,其实是动了杀机。
这倒是符合王子的一贯作风。
乌尔虎身后站着一个面目英俊的青年男子,听出那胡人的语气中颇有惋惜之意,上前说道:“赫察罕,现在他们还没有走远,我们追得上!”
自我感脚最近越来越鸡血了,求读者们继续gelivable!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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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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