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受与渣攻恋爱第七年》朝述

2、第 2 章

　　第二章

　　前期已经敲定过许多项目细节，苏叙这次过来签字，象征意义更多。

　　跨国合作的负责人互相见个面，聊聊天，展望一下未来可期的战略图景，就没什么了。

　　该认识的早就认识了，该有的共识也早都达成了，没达成的事情也不会放今天来扯皮。

　　甚至于在媒体面前握手、拍照片，都比做在谈判桌前面的时间要久。

　　不过面对这个喋喋不休的负责人，苏叙难得生出几分不耐。

　　明明是个普通的商务见面，但合作方的负责人Edoardo在见到苏叙以后，聊完正事，就热情洋溢地邀请苏叙夜游佛罗伦萨。

　　“如果早知道苏是这样的美丽，我就该直接去中国，但现在认识也不晚，就是不知道我能否有荣幸和苏一起参加晚宴！”
　　西装笔挺、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用有点蹩脚的英语这样和苏叙说完，满眼都是期待。

　　苏叙笑盈盈地躲开男人牵过来的手，亮了下右手手指上的戒指，委婉地表示他已经是有伴侣的人。

　　但Edoardo依然没有放弃的打算，他问：“那您的伴侣来了吗？我只是想要和您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而已，我想这并不会影响您和您伴侣的感情。”

　　很显然，在这个Edoardo先生的观念里，只是恋爱的话，并不足以令他放弃邀请。

　　是个和陆澹一样充满朝气的、热忱的年轻人。

　　苏叙没有和合作方负责人牵扯不清的打算。他收起脸上的笑，直接用意大利语拒绝，没给Edoardo说话的机会，苏叙交代二把手几句接下来的事由他负责，就抬步离开会场。提前结束了这场会谈。

　　从见面开始，双方始终以英语交流。

　　Edoardo看看充当翻译的助理。

　　没跟上老板当场离开，被Edoardo视线盯住，苏叙的助理立马朝对方露出一个，如同尺子量过的标准微笑。

　　给苏叙当助理这么多年，沈朝什么场面没见过，一个普通的跨国合作而已，还不值得老板去解释。

　　不过沈朝也不会让老板得罪人，不就是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嘛。他笑得挑不出一丝错来，睁着眼睛说瞎话，带着歉意解释苏叙是临时有事离开，再把公司的二把手推出来，表示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二把手来。

　　说完，沈朝就飞速离开会场，去追他已经走远的老板。

　　Edoardo看看苏叙离开的背影——他以为苏叙是不懂意大利语，才不怎么开口，才让助理和自己交流。

　　这会儿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

　　原来苏叙一直都懂，只是不乐意搭理自己而已。

　　在情场无往不利的Edoardo大受打击，甚至连苏叙要离开也没过多挽留。但还是追上马上出门的苏叙，Edoardo不死心地追问苏叙，他和伴侣的感情状况。

　　苏叙：“感情稳定，已经在考虑结婚了。”
　　Edoardo：“……”
　　沈朝：“？？？”

　　这话当然是说来糊弄Edoardo的，至少是在说出口之前，苏叙都没有考虑和陆澹结婚的事。

　　当初接受陆澹，苏叙就一直都觉得，他只是和陆澹谈一段时间恋爱。

　　可能等陆澹腻味，也可能是自己厌烦，他们就会分手。

　　作为穿书者，苏叙既没有把苏父当做自己亲爹，也没把这个世界当成自己的归属。这十五年间发生的事情，苏叙给自己的定位始终是一个看客。

　　一个等待着散场回家的观众。

　　但十五年时间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开始对这样无休止的等待着急。

　　Edoardo的搭讪行为，让苏叙完全没了参加完晚宴再走的耐心，他直接让助理安排回国航班，就离开了会场。

　　因为是提前离场，司机没有等在会场大门口，助理在苏叙身后跟司机确认位置，就是等待的这会功夫，苏叙突然看见了马路对面的珠宝店。

　　珠宝店外的广告立牌，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为爱而生”，配图是带着一枚漂亮粉钻的手。

　　苏叙盯了一会儿，助理忽然开口：“苏总，可以走了。”

　　……

　　直到坐上回国航班，助理沈朝都没搞清楚，自己老板今天是怎么了。

　　沈朝从毕业就进苏氏集团工作，四年前升职总经办，之后就一直跟在苏叙身边做贴身助理。

　　沈朝知道老板和陆澹的事。
　　这两人之间，沈朝一直以为是陆澹会更主动一点。

　　买求婚戒指，想要套牢对方这种事情，沈朝一直觉得该陆澹先开口。

　　可今天老板先是和合作方说已经准备结婚，后又买了一对男士对戒……

　　说结婚还能看得出老板是在敷衍合作方，但那对上百万的钻戒。沈朝想想就一阵肉疼，怎么就眼睛都不眨地刷卡了呢？

　　等待飞机起飞的空档，沈朝想着老板的事，心不在焉地处理文档。

　　“啪——”
　　常在河边走，心绪不宁的沈朝突然失手把签字笔碰到座位下面。

　　沈朝紧张兮兮地去捡，生怕老板问他怎么回事。

　　结果苏叙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他这里发生了什么。

　　沈朝挫败地继续看文件，可余光偷瞄过去，发现老板正盯着自己。
　　沈朝：“！！！”

　　一贯沉稳老练的沈助忽得绷直腰杆，露出职业微笑，嘴巴刚发出一个音节，想问老板有什么需要，就听苏叙淡淡道：“算了，你肯定不知道。”

　　沈朝觉得自己的专业水平受到了侮辱！

　　沈朝试图晓之以理：“苏总，您不说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

　　苏叙：“你单身。”

　　因为工作太忙被甩已经三年的沈朝：“……”

　　沈朝还想拯救一下自己，他犹豫着开口：“要是感情方面的问题，我应该可以给点建议的，我大学时候辅修过心理学，还考了证书……”

　　沈朝上学时候不算特别学霸，但胜在认真仔细，还精力旺盛，完成自己专业课不算，还学了第二专业，谈过三场刻骨铭心的恋爱。

　　不过这一切在沈朝调到总经办，开始跟苏叙行程后就变了，沈朝因为没空陪女朋友，在适婚年龄被甩，至今单身。

　　已经快被工作逼得素成和尚，现在突然有机会和老板聊聊情感八卦，沈朝兴致勃勃。

　　“我有个朋友，他和他男友谈了好多年恋爱，不过到现在两个人都没感情了，可还是一直在一起，这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不分手？”苏叙说。

　　沈朝：“……”
　　虽然是经典的“我有一个朋友”开场，但沈朝觉得自己三段感情的经验还是不够丰富。

　　见过问为什么分手的，可没见过为什么不分手的，不分手还能为什么，显然只能是感情还在啊。

　　而且就老板和陆总的关系，这能是没感情？
　　他们都在一起七年了唉！

　　沈朝独自疯狂头脑风暴，想到七年，突然福至心临，他开始从“七年之痒”的角度来分析。

　　并且竭力从细胞、激素等科学角度来论证，只是因为刺激不够，所以到了倦怠期。

　　沈朝记性很好，甚至还能给苏叙来背两段论文原句。

　　苏叙：“我一直觉得挺刺激的啊。”

　　沈朝：“？”
　　莫名感觉自己被踹了一脚，还塞了一口狗粮……
　　而且老板你是不是说漏嘴了，刚不是还在说你朋友吗？

　　如果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老板，沈朝多少得让苏叙知道什么叫单身的愤怒！
　　可现实却是，苏叙觉得沈朝讲得很无聊，懒得继续听：“怪不得你能单身三年。”

　　苏叙觉得自己浪费了一小时。
　　不过幸好这是飞机起飞阶段的时间，这段时间本来也不能做别的。

　　等飞机开始平稳飞行后，苏叙就丧失了和助理聊天的欲|望，转而把平板打开，开始看文件。

　　虽然买了戒指，但苏叙没想好要不要送给陆澹，要怎么送给陆澹。
　　甚至在超过十小时的飞行过程后，依然没有想好。

　　优柔寡断不是苏叙的做事风格。

　　不过苏叙在心里，其实隐隐约约有个念头，最迟，到陆澹过完二十五岁生日，他就会把戒指送出去了。

　　在过去七年里，就算苏叙不愿意承认，但每每他想把自己放在足够安全的，旁观者的位置，陆澹都会一次次用他的温柔缱绻，勇敢热烈，展示他的爱，打破苏叙的理智和界限。

　　也许不用等到那天。

　　陆澹就是陆澹，并不是什么书中角色。

　　这个念头冒出来，突然让苏叙有些着急——很想现在就去告诉陆澹，他赢了。

　　虽然他们之间有很多不合适，可苏叙很想试试真正地在一起。

　　也许沈朝有句话说对了。
　　七年了，他们之间需要做点更刺激的事，让他们的关系有所突破。

　　离开机场后，苏叙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公司，而是让司机直接朝陆澹的公司去。

　　苏叙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头脑发热，但他前所未有的兴奋、激动，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就好像一个即将去见心上人的毛头小子，快要到陆澹工作的写字楼下面的时候，苏叙已经开始紧张地把戒指盒翻出来看了。

　　等待一个二十五秒的红绿灯，就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因为时差缘故，赶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国内依然是工作日的白天。

　　高楼林立的商业中心人来人往，苏叙的视线不自觉地瞟到了博宇科技的招牌上，他在心里默默地数秒，在手机上打字，问陆澹在哪里。

　　就在苏叙打完字，准备发送的时候，车子轻轻移动，让苏叙看清了绿化带灌木丛后面，两个站着交谈的身影。

　　是陆澹。
　　和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两人的位置太近了，近到某些角度看过去，苏叙都要怀疑他们是在当街亲吻……

　　司机知道博宇科技的位置，正要问老板是去停车场停下，还是直接让老板先在路边下车，就听苏叙说：“开去前面咖啡厅。”

　　司机不明所以，却还是忠实地执行了老板的命令。

　　车子驶过博宇科技前头的空地，陆澹似有所感一般看了一眼，他觉得那辆库里南有点像苏叙的车。

　　陆澹想起应该还在国外的苏叙，突然笑笑，京城这种车子太常见了，怎么能见到就觉得是苏叙呢？

　　发现面前的人突然笑起来，白晗有点愣，记忆里的陆澹，从来不会笑得这么温柔。

　　想想现在的陆澹，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科技公司总裁，他忍不住再次怀疑自己究竟是重生，还是来到了平行时空……

　　不是白晗小看博宇科技，而是按照正常时间线，二十五岁的陆澹，至少已经该把苏氏集团收入囊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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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一些不长嘴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