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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误入异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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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恢复意识时浑身冷颤虚弱,痛意自身躯反馈到灵魂深处,有水珠如银链拍打着全身致使视野模糊不清。回神用手遮挡之际看清了现在的处境,原来自己正只身立于山涧瀑布。
只见此间断崖雨瀑激起轻纱薄雾,烟云飘飘,有泠泠玉花飞溅、水拍击石之声,果真应了那句“一派白虹起,千寻雪浪飞”的场景。此处青山翠岗激流之下自成清水绿潭。
“这,是哪里……景乌龟的手镯在发光,然后……“江小沅睁大自己的圆润杏眼,精巧的纤指俏皮的捂住朱唇。退却乍然惊醒下的冷汗和擂鼓般的心跳,江沅团子魂归主位,有星光在眸间闪动,玲珑小巧的脸蛋流露出思索的情绪。
时间倒退到事件发生前。
江沅本是现代一个爱好吃吃吃和毛茸茸动物的富三代,按理说就算他没有博硕通读,他也依旧可以坐吃家族空、立地吃馆子了。暂不提他研三毕业自创上市企业的实力,就单论他的出身他便能做个精致米虫到他的子子孙孙。
不巧的是他前头有两位兄长,母亲怀到他时父母请愿是个贴心的小棉袄,也算儿女双全。
相较于江家的宜室宜家,景家男娃就有姻缘浅薄的怪论,据说是先祖流传下来的诅咒,凡是景家男儿不是多情就是寡情,娶婚也是时运多舛。
景家和江家是世交又有父辈的扶危拯溺之恩,索性指腹为婚缔造秦晋之好,虽说关乎两家长远交情但对于二者来说缺失公平和自由。
江沅对此就不乐意,先不说指腹对象景铄欺负他20年,抢他女朋友的事没少干。就单单性别这块就焊死的不可能,两个男的结婚认真的吗?江沅可是刚铁的直男(自认的)!
即使江沅作为家族团宠小太阳,他对这场包办婚姻也做不了主。
家里长辈虽娇宠他,但在关乎景铄的事宜上不容他拒绝。
年幼的江团子喜欢酷酷还长得好看的景铄,爱追着他到处跑玩。但稍大他两岁的景铄却不觉得身后的团子可爱,他比江沅更早知道他们的婚事。
天生就爱隐藏恶劣因子的他,对江沅和婚事当然有反感情绪,自是不会对此婚约坐以待毙。
景铄这个人虽然人里人外皆表现出待江团子极好极照顾的温良摸样。
但他会在江小孩去给他拿糖转身不防他时,将人狠狠推向泥潭;也会把江小孩独自锁在仓库直到哭累了才佯装好哥哥把人救出来。
等到江团子看清他的蛇蝎之态开始仇视远离他,还时不时向江父江母提起解除婚约时,他又紧绷心弦。
景铄明明知道自己想要摆脱江沅跟屁虫的目的在靠近,但又莫名害怕这个小孩真的别离和抛弃。
江父江母并不听信江团子的一面之词,反驳了解除婚约这个提议。并嘱咐他:既然知道了婚事也该和景铄联络感情,莫在小孩子般置气。
江沅深知此事不会得到宽容处理还会被父母教训,便应了两老的话开始谈恋爱。
只是恋爱对象不是未婚夫景铄,而是一个完全和景铄伪装人格一模一样的女孩。
这个女孩名为季清寒,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外冷心热。
季清寒会给江沅吃甜甜的糖葫芦和自己亲手做的便当;会给江沅的伤口贴精巧的创口贴,并轻吻他的脸蛋告诉他不要害怕;还会陪江沅去坐最爱的摩天轮,因为比起刺激的过山车,江沅更爱摩天轮到达最高点的浪漫。
但这个女孩癌症入骨,她在风和日丽的春光里凋零了少年人最美的花期。
好在江沅的这段感情并不纯粹还夹杂了欺骗的苦果,因为季清寒是个性取向为男又爱好女装的男孩。
当季清寒知晓自己得了癌症时日不多时,便想要了却母胎单身的遗憾,这和网页上挂了帖子聘请女朋友的江沅不谋而合。相比较富贵公子景铄不满意自己的童养媳来说,江小沅是季清寒的恋爱理想型。
可能弥留之际良心过意不去,季清寒还是对江沅坦白了真实性别顺势提出了分手。季清寒的坦诚相待惊到了自认直男的江沅,可也缓冲了江沅的伤心和自挂东南枝的念头。
即使江沅最初找女友的目的是为了演戏羞辱景铄,但面对恋爱对象季清寒的付出和纸短情长,江沅做不到无动于衷。自此,女男友季清寒去世后,江小沅的每一任女朋友都多少带有他的影子。
比起癌症过世的白月光,其他的江沅女友团在前夫哥景铄面前就不够看了,阴暗中爬行的动物也就开始他诡异的心理路程。包括且不限于抢江小沅的女朋友,在小沅各前任面前表演强吻江小沅。
他景铄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不耽误他折磨一切让他心脏难受的。喜欢的不喜欢的,属于自己的都不该流走。
只是这一次的游戏似乎不被善了。是的,在景铄看来抢女友等捉弄人的事只是自己和未婚夫沅沅的恋爱游戏。毕竟江伯母说过的,沅沅答应了和自己谈恋爱,而不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什么寒。
秋雨沥沥落叶入泥,阴沉的天空压抑着诸多诡谲的情绪。大厅里满是窒息的沉默,入目可见的是破碎的玉镯碎片。
江沅继摔毁景铄家族历代单传少夫人的玉镯后犹不解气,又将客厅中的事物摔了个遍。他通红的双眼满是怒意“怎么,你景家大少爷觉得抢别人女朋友这种事很光荣是吗?”
景铄眼里满是阴寒‘那你有婚约还乱搞的人又很光荣吗? "
听到这话从景铄嘴里吐出,江沅悲戚的笑出声来“我们哪来的婚约啊,景少爷”
他说笑间来到景铄高大的身躯面前,揪起这人的西装领。江沅直视景铄那双碧绿深邃的眼眸,缓声嘶哑道:
“景铄,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注孤身,干什么拉我垫背啊“
"我不会孤身“景铄语速慢而笃定。一向孤清的眼里满是享受和愉悦,他享受每一个江沅的靠近,哪怕是对峙。他注视着江沅气红的眼角,想亲亲他的沅沅,告诉他是阿铄错了,阿铄不该幼时欺负狠了他。
当冰冷的指尖触摸上沅沅的眼,景铄顺势搂住小妻子的腰,鼻尖轻轻蹭着怀里人直挺鼻梁一侧的小痣。又转而啄吻着江小沅的软发蜿蜒而下。
“你江沅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妻,所以,不要在试图出轨惹怒我;季清寒和那些女人胆敢勾引你,就得做好消失的准备”
当耳边带有磁性的声线和温热呼吸触摸皮肤泛起痒意时,江沅睁大了浅蓝色的星眸。
怒气横生,江沅对着那张望而生厌的俊脸一掌扇了过去,瞬时落了泪珠。
"你不是不喜欢这场联姻吗,撤掉就好了啊,做这些毁三观的事情羞辱我还装什么深情。两面三刀的演技派!你滚啊,别再折磨我了,恶心!太恶心了你知道吗“
吃未婚夫一巴掌的西装暴徒隠了半张脸在黑暗中,余光里有只小猫哭花了脸炸起了软毛,奇怪的兴奋感在涌动。
“怎么,我的替代品不该消失吗?"察觉口中的猎物明目张胆的逃跑,景铄狠厉陡生,擒拿住猎物双手惯性扑倒。
“你说,他们知道你里里外外早已被我玷污过的情热痕迹,还会不会和你这个爱逃婚的小娇妻搭话”对于猛兽景铄来说,教训和占有猎物江要迟早。所以就算猎物对他厌恶至极,他也要布网强拿。
“啊,呜呜……走开……臭榴芒滚开啊……呜呜呜”沙发上被强劲的身躯压倒并磨蹭时,江沅推拒之后惯常受不住酥麻软了身子被迫和某人口齿交缠。
“我的小宝与我依然是这么契合。”景铄餍足的笑开唇,英俊的脸庞写满了野心。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江沅死也得是在他怀里。
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过去无论将来。
江沅脸颊泪珠被吻去之际,二人带有波光和星辰的双眸对视撞出一片绵绵情意。
天地闪过惊雷,碎掉的玉镯化作微光飞向二人眉心,阵起,契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