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舍不得杀你》是油菜花吖

9、程潇林1179案件（9）

　　被重点监视的江珞被安排到刑侦队长的办公室，江珞百无聊赖地看着忙忙碌碌的蓝严又是翻找什么又是打电话又是安排人，思绪不知道飘哪去了。
　　当初蓝严被安排照顾她的时候也很忙，不过不同于现在的忙，是那种跑腿的忙。
　　那时他还只是个刚入刑侦的小青年，帮忙送资料卖咖啡拿外卖都是他一个人干，江珞当时还替他打抱不平说他这么好的资质这么年轻就被选进刑侦结果被安排干杂物太不公平了。
　　结果蓝严像没事人似的还笑着回答说，那对于没有被选进刑侦的我对他们来说也是个不公平，这世上就没什么是绝对公平的。
　　江珞见蓝严要离开跟他做了口式，蓝严像是没看清愣了一下，江珞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嘱咐他排人看着程潇林，“我感觉她…情绪不太稳定，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蓝严呆呆的应了一声，离开前还跟江珞交待要她不要乱跑。
　　“要是我乱跑怎么办？”江珞侧过脸，坏笑地看着蓝严。
　　“就把你抓回来。”蓝严戳了戳江珞的额头，“所以不要乱跑。”
　　出办公室后才忍不住像发了疯得转了一圈，惹得同事们一阵担心，深怕自己年轻有为的上司一下子真傻了。
　　蓝严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绪回到平日平和的样子，内心却止不住回想起江珞刚刚的口式，“蓝严我真的好喜欢你呀。”。
　　啊啊啊，一定让江珞好好改掉她乱撩人的习惯！
　　蓝严走后也不知是药效的问题还是一天下来太累，江珞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可把进来放资料的女警吓到了，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短发的女生披着蓝严的外套睡着了，睫毛还不经意间颤动，像睡得不是很好。
　　女警为了不打扰江珞睡觉，轻手轻脚的把她在学校唯一学得好的潜行都用上了，但还是在把资料放下的那一刻把人吵醒了。
　　江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睡眼朦胧间好像看到有个人傻站她面前。江珞一抬头就看到女警尴尬的笑容，女警僵硬地打了声招呼，“hi？”
　　江珞坐直了点，露出个讨人喜欢的乖巧的微笑，“抱歉，会不会打扰到您？”
　　“没有没有没有”女警赶忙否认，慌张的样子有点可爱，“应该是我打扰到您休息了。”
　　江珞听女警紧张到都用了敬语忍住笑了，江珞摆了摆手让女警不要那么紧张，像闲聊样问了两句。
　　“小姐姐叫什么啊？”
　　“凌巧巧。”
　　“很好听的名字呢，和您本人一样可爱。”江珞歪了歪头，浅笑地回道。
　　“哪有。”凌巧巧有些害羞地绕了绕头。
　　“你们调查到哪了？”江珞话题一转想从凌巧巧口中套出点信息，可惜凌巧巧反应也很快，把到了嘴边的消息咽了回去，不好意思地答道，“抱歉啊，这是内部资料，不方便和您说。”
　　江珞也很知分寸的没有再提，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好奇。凌巧巧虽说没有怀疑江珞，但出于保险起见还是把刚放的资料收回去决定等蓝严回来亲手给他，江珞对此也没有阻拦。
　　其实这件案子基本已经很明了了，就是有人想借程潇林的手除掉程涛新。
　　可还有几个让人费解的点，第一为什么要借程潇林的手，凭他们的实力神不知鬼不觉杀死一个通缉犯不是随随便便；第二尽然把门从外面锁上，为什么要留下一个刚好可以通过母女的窗户。
　　第一点江珞大概猜到为什么，是做给她看的，让她不要再妄想调查下去。可为什么会这么巧，她刚查到程涛新他们就杀人灭口。
　　有内鬼，江珞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内部出了内鬼，可不对啊，那之前的调查他们为什么没有阻拦，而这次甚至却不惜引起警方注意。要么…只是巧合，要么就是程涛新这个人手上有重要证据。
　　可一个通缉犯手里会有他们什么证据，江珞眼睛眯了眯，大脑里快速翻阅自己曾经看过的程涛新的档案，定格在他第一次案件。
　　这个与他其他丧心病狂的案件格格不入的意外杀人。他杀完人没有逃走，是自首的。
　　当时警方也证识是正当防卫，程涛新也同意一审结果刑事拘留十年，可为什么二审突然变为意外杀人并且程涛新像有预谋的畏罪潜逃。难道他当时就掌握了他们的证据？
　　江珞掏出手机想让人调查下程涛新第一案件的死者，突然停住了手，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把手机放了回去。
　　另一头，蓝严还在一遍遍查监控，虽然嫌疑人作案动机已经明了，可是是谁还没有个数。嫌疑人几次出现在监控底都是全副武装，墨镜口罩外套一应俱全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按理说这身装扮可以很引人瞩目，可询问了圈附近的店铺没一个人说见过这个人。
　　蓝严皱了皱眉头，把嫌疑人几次出现的监控全部调了出来再看了一遍，都是些很偏僻的角落，学校的墙角、狭窄的巷子。
　　“等等！”蓝严突然按停播放的监控，冷芝依看着蓝严很是严肃的样子询问道。“怎么了？”
　　蓝严指着带着帽子的嫌疑人让冷芝依放大点，嫌疑人拉低了帽子眼睛微微往上撇，冷芝依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在看监控！他知道监控在哪！”
　　“他不是不小心暴露在监控下，他是故意的。”为什么要故意暴露在监控下？为了挑衅警察？不对，要是想挑衅不用做得这么隐秘，那是为了…掩盖什么？
　　“依，你确定附近商铺都没见过这个人？”
　　“没有，我们把附近商铺的监控都查了遍都没见到过。”
　　最当初询问商铺的出发点是因为学校到嫌疑人再次入镜的小巷必要经过这条商业街，可是商铺却没一个人看到过他，除非他根本没有经过这条街。
　　“是障眼法。两个人，另一个根本没去学校。去调查学校内部人员，包括临时工。”
　　嫌疑人把自己捂这么严实不单是为了让警察调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更是为了这场障眼法，两个人里外呼应通过监控造成从学校出逃的假象迷惑警方认为是校外人员。
　　蓝严当机立断带着冷芝依赶往x城实验高中。
　　在车上，冷芝依坐在副驾驶查看程潇林的口供，看到程潇林承认自己放的火不由心里一紧，这是多大仇多大恨才想弑父啊。
　　冷芝依来回再看了遍总感觉不对劲，用胳膊戳了戳蓝严，说：“你不觉得很奇怪？今天民警问了那么多遍她愣是一句没答，反倒江珞一来她就把事情透了个底朝天。”
　　“我也觉得奇怪，但也不排除她受激抵触陌生人，好不容易来了个熟的防线崩了。”蓝严边开车边回答道，还对坐在副驾的冷芝依嫌弃得很，“你别每次一上来就坐前面，后面那么多位置你当摆设啊？”
　　“不是，什么意思啊你！是我稀罕坐前面吗？要不是为了查案子你这破车我还不愿意坐呢！”
　　冷芝依，刑侦副队，比蓝严大两岁，也算蓝严半个前辈。前期两人因为些问题大打一架，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打完这一架也算熟了，关系发生质一般的飞跃，从能动手不动口到君子动口不动手，绝不是因为那成沓的检讨。刑侦的同事更震惊的是这两位互掐的死对头在工作上出奇的和谐，果然世上无奇不有。
　　另一头，一位医生打扮的瘦矮个的中年男子进到程潇林的病房，程潇林抬头看到男人的样貌竟哆嗦了下。
　　男子让护士帮程潇林把点滴换了，斜长的眼睛像不经意撇了程潇林一眼，装作检查身体状况用他们两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不要露馅，然后离开了。
　　程潇林望着点滴一点点流入细长的软管输入进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像致命的毒药刺进自己。程潇林死死捏紧床单，死灰死灰的脸隐盖在乌黑的长发下，小羊羔似的眼睛里只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