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舍不得杀你》是油菜花吖

14、程潇林案件1179（14）

　　春风随着明媚的阳光透过在讨论问题的两人流向城市的另一方。蓝严目不转晴地盯着偌大的屏幕，一辆不起眼的货车出现在监控底下飞速消失，蓝严按下暂停键放大，一个模糊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李向。蓝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问冷芝依，“□□吗？车牌主人找到了吗？查到中途有换车吗？”
　　“□□。车牌主人已经问过了，承认私下售卖车牌，对方是通过电话联系他的，本来这事就不光明，双方交易的地点也很隐秘，摄像头压根拍不到。我们也查过手机号，但是非实名注册的，这条线索也断了。换车的事就还在调查。但很奇怪的是我们发现李向并没有出城，而是一直呆在x城。”
　　蓝严皱了皱眉，程潇林交错不安的眼神浮现在眼前，“我们得再去趟程潇林那，程潇林肯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医院-
　　程潇林的状态并没有比昨天好上多少，整个人像灰白的旧照片在富有色彩的世界格格不入。长发还保持着江珞昨天帮忙扎的低马尾发型，如皮包骨的手被冰冷的手铐扣在床边锤落在纯白的被子上，没有点血色。
　　蓝严走进也没有过多在意，琥珀色的眼睛无神地盯着手指，被垂线控制的木偶怕都要比她灵动。
　　“程潇林，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窗外春风带走了悬挂着的落叶，阳光像玩起了躲猫猫不见了身影，床头柜上的绿植无精打采的垂着腰。
　　程潇林没有搭理，蓝严等了片刻自顾自的说：“李向，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就是去学校找你的。他还跟你聊了什么，方便再说一遍吗？”
　　程潇林指尖微小地动了下又立刻定住，“我记不清了。”
　　“好，我帮你回忆一下。”，蓝严翻动口供的声音在密静的空间显得格外刺耳，“第一次李向与你提及你的父亲并提出他可以帮你摆脱他的掌控。第二次时你同意了，李向把详细计划告诉你。第三次你们明确计划。这些都属实吗？”
　　蓝严念完，也没有再急得说话，只是插着手直坐在椅子上，一双没有掺杂任何情绪的桃花眼看着程潇林。
　　“属实。”程潇林从头到尾低着头，没有看向蓝严。
　　“那第二次李向说了什么让你答应的。逃婚也不用抵上自己的性命吧。”
　　程潇林沉默许久，睫毛如蝴蝶般轻微颤动，周遭的空气像被抽走，她如一条窒息的鱼赤裸裸摆在钉板上，“…我不知道。”
　　无声的刀子刺入鱼的皮囊划开流出鲜红的人血，鱼睁大了眼睛，却连哭的机会都不被允许。
　　蓝严的轻叹声让处在崩溃的程潇林像受惊的羔羊想逃跑，蓝严放下一张张被精心修饰过的口供，毫无征兆地转移了话题，“你需要听些安静的歌放松下自己。”
　　毫无规律的白噪音突兀地在病房响起，掩盖住蓝严低小的声音，“这几天你是不是都见过他？只用点头或摇头。”
　　程潇林被突如其来的话愣住了，看着蓝严指了指床头柜内侧，那正是窃听器的地方。
　　鱼被丢进海里，血随着海水飘荡扩散染红了鱼的视线，鱼已经无暇顾及痛与血拼命地呼吸混浊的空气，她没有退路，她只能往前，她…还要报仇。
　　程潇林死捏着雪白的床单，沙哑的声音像快要逝去的生命低沉无力，“…没有。”，说完毫无征兆地痛哭起来，尖锐的哭喊声刺穿毫无规律的白噪音，她如失去的野兽剧烈挣扎着，手铐发出剧烈的敲击声。
　　医护人员很快冲了进来，蓝严被撞到了角落，光影在他和程潇林间切割出不可磨灭分界线，灰暗笼罩住蓝严却没有遮住他如星星般的眼睛，他穿过光与暗的交汇线笔直地看着在光影下薄如蝉翼的程潇林，护士轻声轻语地安慰着她，她的哭喊声渐渐小了，她定定地看着温柔的护士，无神的眼底透入出的不是感激而是恐惧，控制不住的恐惧。
　　一位护士遮住了蓝严的视线，语气温和却很坚决，“现在病人情绪过激，还希望警察先生先出去。”
　　蓝严收回眼神，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点了点头出去了。
　　下午的阳光很耀眼，恨不得把整个x城都染上金灿灿的暖黄色，映照万物，倒是有了几分初春的样子。
　　“江珞！你又逃了体育课是不是！”焦融雪气冲冲地走进来质问道。
　　常年逃体育课的江珞面不改色地继续撑着头翻动自己手上的书，零散的头发散落额前，阳光在挺翘的鼻尖打上一层淡淡的阴影滑落过略带有点血色的唇，显得懒散却有种说不出的少年感。
　　焦融雪啪的一下用手把书遮住，气鼓鼓地看着江珞。江珞很识相地转过去好声好气地跟焦融雪说了声对不起，十分乖巧地看着焦融雪。要不是焦融雪和江珞从高一就认识肯定被她现在人畜无害的样子骗了，焦融雪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下次还敢对不对？”
　　江珞眨了眨她的杏仁眼，十分诚实地点点头，气得焦融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能把一向温柔的焦融雪气到的整个x城恐怕也就江珞一个人了。
　　焦融雪深吸一口气，坐在座位上一手搭在江珞肩上，犹豫再三还是轻声问，“你只是逃了体育课…对吧？”
　　“不啊，我还去找了何恺伊。”
　　“……不是，你招她惹她干什么！”对比起江珞的淡然，焦融雪都快崩溃了，“跟何恺伊对立就是跟全班对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