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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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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澜对上语文课有种生理性的厌恶感。凡是上语文课的时候就会特别困,而且头晕头痛。这种症状会持续到语文课结束,语文简直就是李承澜的噩梦。
语文是把双面刀,学得好拿分快,学得不好,丢分也快。
这种感觉初二就有了,一直到了高一也没有缓解。他去看过医生,也试着治疗过,但都无济于事。
其实他不是讨厌语文,是不喜欢老师的教学方式。他一直认为老师的教学方式很枯燥、无味。
刚开始只是犯困,后来变得根本没心思上了。
李承澜只感觉有些头晕,托着腮看着讲台上的人激昂地的进行自我介绍。
“同学们好!我叫夏季烨,大家可以叫我烨哥。”夏季烨热情的说“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高二级的级长。我对大家上课没什么要求,只要大家能学进去就行。”
烨哥慢慢地拿起保温瓶,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大家上课的时候多喝点水。别老渴着,下课又没时间喝水,上我的课大家随便喝,多喝点。”
下面的同学被这老师新奇的教学方式给惊到了,纷纷从桌柜里拿出水杯,大口喝水。
李承澜感觉这老师有点意思。他也不例外,拿起水杯喝了几口。一不小心喝岔了,咳了起来。
别看就是呛几下,咳起来真要命。
他咳得脸色发红,眼泪都咳出来了。
李承澜也没想到会咳得死去活来,他只觉得自己咳得肺痛,身子骨要散了。
他咳得太严重了,夏季烨注意到了他,说:“这位帅哥同学没事儿吧,咳成这样。”
李承澜弯着腰,身子一耸一耸的,手紧紧抓着水杯,咳个不停。旁边的路旧惟正笑着给他顺气。
他顺着顺着感觉李承澜不对劲,按正常来讲,咳一会儿就差不多得了,他这是咳个不停。
路旧惟脸色沉了下来,拉着李承澜的手臂,摇了一下说:“你还好吗?”
李承澜依然低着头,不再咳了,慢慢平息了下来。
路旧惟虚惊一场,长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帮着李承澜顺气。
李承澜吞咽了一下,抬起头。大家看着他,都有些不可思议。他的脸红得可怕,特别是脸颊和鼻头。
眼里的泪水要溢出来了,本来好好的刘海被他刚才胡乱揉搓地露出了白净的额头。
他微微仰着头,贪婪地吸着空气。睫毛上的泪水微闪。(作者os. 绝了绝了,澜澜的侧脸太绝了,原谅我文笔不好,写不出来。)
本以为会没事了。没过一会儿,李承澜又痛苦地咳了起来。夏季烨赶忙走到他旁边,看着李承澜。再这么下去,肯定会出事儿。他看着李承澜旁边的路旧惟,让他把他同桌送去医务室。
路旧惟慌忙中点了头,他把李承澜扶起来,李承澜手捂着嘴,面色难堪。
在路旧惟的搀扶下,他们俩顺利地走出了教室。他两手扶住李承澜的肩,李承澜依偎在路旧惟的怀里,弓着背,咳个不停。
一中占地很大,到医务室可以有很多种路线。教学楼和教学楼之间拐来拐去的,新来的学生在里面会迷路也不一定。
路旧惟搀扶着李承澜,在拐来拐去的走廊里穿梭。路旧惟看了半天学校地图,硬是没找到去医务室的路。
幸好,路旧惟脑子好用,靠着与生俱来的空间想像能力,在脑子里把学校的模型直接给建出来了。
走到一半,眼看马上就要到医务室了。李承澜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粗气。
脸上的汗把额头的碎发打湿了,鬓角的汗珠一直流到颈上。
他低着头,泛红的后颈亮出来。眼看紧急情形之下,路旧惟管不了那么多。他双手把李承澜抱了起来,直往医务室走去。
他走得很快,但没有跑,因为怕抱着的人更加难受。
李承澜微睁着眼,眼里的泪淌了出来,他的意识差点就要消失。不受控制的咳嗽让他喘不过气。
他一手环着路旧惟的脖子,一手掐着脖子拼死命的咳。好不容易找到呼气的间隙,抓着这几秒,使劲地吸气。空气快速经过气管发出“嘶—”的声音。
“医生!!”
校医正坐在电脑前工作,乍一抬头看见一个学生双手公主抱着一个脸色红得要爆炸的学生站在门口。
被抱着的人看着很痛苦,手捂着脖子,面色难看。
路旧惟把李承澜放在床上,身上的汗依稀可见。校医急忙上前检查李承澜的身体状况。
躺在床上的人呼吸急促,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他现在浑身没力,另一只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却没力气抓住。
“同学!你赶紧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拉开!”校医紧皱着眉,看着路旧惟对他说。
路旧惟也没有一丝犹豫,立马把李承澜的爪子从脖子上拉开,他以为会很难移开,但没想到没用一点力就轻而易举的移开了。
原来李承澜从倒下之后就一点力气都没了,他已经咳得没力了。
校医从药柜里拿出一瓶喷剂,往李承澜的口腔里喷,为了使药物更好地进入气管,校医把他的头往后仰了一点。
路旧惟就这么在旁边待着,盯着李承澜若隐若现的喉结,他有些看呆了。
吸入了药物之后,李承澜好了很多,只是呼吸有些微促。他慢慢放松下来,昏睡了过去。
今天的突发状况,李承澜自己都没料到。以前从来都没发生过,怎么今天就这么严重?后来他醒了问医生怎么回事儿,医生告诉他这是急性哮喘。
其实他对自己的身体不是很了解,对于自己得什么病也不在乎。他平时身体还挺好的,没什么大病。
最多就是发烧,怎么样都不会和呼吸道扯上关系。自己平时也没干啥亏心事,怎么就突然哮喘了?
是急性哮喘还好说,是慢性就要命了。哮喘病患者不能剧烈运动,否则支气管就会变厚,使得呼吸不通畅,从而导致胸闷、气喘的症状,严重可能会致死。
对于把打篮球看待成自己小老婆的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最多就……痛失至爱吧。
医生临时要去开会,走之前叮嘱了路旧惟照顾李承澜。
“要是他突然咳起来或者急促地呼吸气的话,把桌上的喷剂给他喷点儿。他醒了就让他多喝水。”这句话在路旧惟脑子里重复了好多遍。
路旧惟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面前昏过去的人。只觉得这人生的好看。
他没有细致地看过李承澜的五官是什么样的,远看着就让人舒服,是一眼就能惊艳世俗的好看。
像下凡来体验生活的天仙一般,高于世俗又食人间烟火。
近看的话,又是另一番滋味。额头白净,眉骨没有凛冽的英气,有几分阴柔,骨子里又有几分固执。
他的眼睛很亮,是黯淡无光的黑夜中的一颗北极星,有一种独特的光芒在眼里。闭上了眼,也无法遮盖住。
他的皮肤挺白的,白里透红。头的部份和身子有不明显的色差,脸和脖子稍微的黄一点点,区别不大。像一大桶白颜料里加了一抹米黄色。
手臂关节处有些暗沉,不过其他地方依旧白得能清楚地看到静脉血管。
路旧惟就那么安静地听着李承澜平稳地呼吸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想做点什么出格的事,趁着他不清醒。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不喜欢趁人之危,觉得很没劲。
他觉得无聊。毒辣的太阳把一切都变得很热,医务室里开了空调,但为了通风,把窗给打开了。风把窗帘轻轻吹起来,路旧惟就坐在窗旁吹风。
本来还挺舒服的,谁知现在变成了吹热风。天这么热,谁愿意吹热风?
他烦躁地起身,把窗户关上。因为现在没事可做,他把医务室看了个遍。看见医生叮嘱他需要喷的喷剂,有点好奇拿来看了起来。
路旧惟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布地奈德气雾剂…用于缓解急性哮喘。李承澜这是得了哮喘啊,那他以后给我生的孩子会不会也有哮喘啊?不对不对,乱套了。他又不是女的,怎么可能给我生孩子。”
“咳咳…水…”李承澜醒了,转了一下头,看到了正在思考的路旧惟。“路旧惟…帮我倒杯水…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李承澜越说越小声,为什么旁边的人是路旧惟。
他只记得有个很高的人扶着自己来了医务室,根本没看清是谁,鬼才知道怎么会是他呀!
路旧惟反射弧有点长,过了好一会才发现昏倒的人醒了。他拿起床边刚倒好的水,递给李承澜。
“你是傻子吗?我浑身没力啊!”李承澜几乎是用着最后一点力气说出来的。声音很小,全都是气息。
他应该是特别讨厌路旧惟了吧,声音这么小都还在骂他。
路旧惟觉得好像也是,咳了这么久,力气早就没了。他把水杯放回桌上,起身把李承澜慢慢扶起来,让他坐着。这样好进食。
看着李承澜这样子,感觉让他自己喝不太现实。杯子直接怼嘴上喝水吧…怕掌握不好力度,到时候弄的全身湿透,更难弄。而且医务室里又没有吸管。
路旧惟正思考着怎样才能让他的同桌顺地喝上水。床上的李承澜费劲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又轻轻拉了一下路旧惟的衣角。
路旧惟思考了一下李承澜的动作。他想传达什么意思呢?是自己快要渴死了?还是什么办法。
路旧惟脑子蹦出了惊人的想法。
他把椅子拉到床边,坐下。靠近意识不是很清醒的李承澜说:“等会嘴巴张开,别又呛着。”
说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温刚刚好。接着再把床上坐着的人拉近床边,扶稳。
路旧惟贴近李承澜吻了上去,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李承澜也没有很大的反应,他知道路旧惟想干什么。
似乎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欣然接受了路旧惟的动作。
李承澜头靠着墙,面前的人动作很温柔。吞咽是喉结上下移动,水流经过咽喉,湿润了充血的喉咙。
李承澜顿时感到嗓子舒服多了,他竟闭上了眼睛,享受这一刻。
路旧惟除了喂水没有做其他小动作,真的只是喂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