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堪任性之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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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听错了。
刚才西索突然说他想吻我的手。
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为什么是手而不是其它地方。
我没有回答他，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西索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按铃，叫夜宵过来。
我喝着一杯奶茶，却无意的说：“我记得你从前不会在卧室里进餐。”
“这么没办法呢～”他回答我说，“现在我还不敢走出房间～”
我愣了一下：“药效还没有过去吗？”
“你要也来一针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他端着奶茶斜着我，那眼神让我感到了歧视，好像我打了那药物会死得更快一样，“说真的～我真怀疑揍敌客家有外星血统～”
“是啊，你看马哈……”
我这一接口，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听说他们家来自流星街～不是吗～”他又问我
“不清楚呢，”我耸肩，“是有这样的传闻，可是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呢。揍敌客家的存在本身就是这个星球的意外。”
“幻影旅团也是吧～”西索接着说
这话让我沉默了，我不知道是否该和他谈旅团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我还是开口道，“旅团，怎么说呢。就我本身来看，虽然每一个成员都很强大，但是更胜在团队合作之上。”
“假如你是旅团成员～在里面属于什么等级～”他问
“旅团里没有等级之分，”我的回答属于太极类，“每一个成员都有自己的重要之处。”
“单体实力呢～”他又问
“这也不好说，”我实话实说，“我至今也没有真正和一个幻影旅团的人交手过。”最多被飞坦压倒性殴打而已。
我们又冷场了很久。
西索突然又暗暗的笑了起来。虽然同为变化系，但比起飞坦来说，西索的面部表情更加丰富，更别说玛琪那种面瘫。他喜欢毫无保留的把心情表露，也不怕这样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因为他的心情同样是瞬息万变，一时半会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宝贵价值可言。
“其实长官～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的故事～”他说。
“我还想知道你的故事呢，可你愿意老实讲吗？”此话一出我就后悔了。
因为西索马上就不失时机的说道：“我可以用我的故事来换长官的故事～”
于是我耍赖，说我不愿意换。西索说了一句让我喷血的话：“长官耍赖的时候像个小女人～很可爱呢～”
我还没寒得过，他又加紧攻势：“长官～我真的很想吻你的手～”
“你那根筋不对劲！”我抓起沙发上的靠垫就给他扔过去，“拜托这样恶心的话不要说第二次好不好？我的手难道比我的脸还好看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来，看样子已经神速的恢复了大半精力，“长官我不仅要说第二次～以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直到我吻到你的手为止～”
我哀怨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我的手到底哪里与众不同了。
“呐呐～”西索摇着手指，“长官就是把脸送给我我也不吻的哦～我就是特别喜欢你的手～特别强硬有自持力又特别有女性的温柔～拥有这种极端的享受～真是幸运～”
“你眼光真的很独特。” 我都忍不住擦汗，西索还是第一个让我擦汗的男人，变态的心思你还真别猜，猜来猜去都挨不到边。
“一个全身都装着数不清的钢械零件的女人～”他又自语道，“多么令人着迷啊～”
“能让你着迷，真是我的不幸。”
“为什么进行这么看起来没多大用处的改装～”他突然直捣了问题关键所在，“好像就是那天决斗你也没派上什么用场吧～”
我的思维一秒也没有停歇，我瞬间挂上冰冷的表情：“你已经在打探我的故事了。”
“交换不行吗～”
“不行，我对你的故事没兴趣。”我回绝了他
然而，在我们陷入了沉默之后不久。我却突然在黑暗之中喃喃自语道：
“或许就是为了明白什么叫做死亡吧……”
我想西索那时候可能已经睡着了，但是他听到我的话却坐了起来。他没有问我什么，他在黑夜之中注视着我。
那时飞行船或许正在穿越一片漆黑的云层，我们相互都无法看见对方，也无意去开灯。我只能靠听觉知道西索坐直了身子。
“那是我十四岁的时候，”我抱住了膝盖，将嘴掩在其中，怔怔的盯着茫茫的黑色空间，“为了达到我想要的力量，我异想天开的设计了这项改造手术。给我执行这项手术的人是一位一星医学猎人，他的手上从来没有过失去生命的病人。但是他不敢保证我能从手术中撑过来。”
“结果呢～”西索问道
“结果……好像死了一样。”我答道，声线有些呆板，“我现在都可以记起那种味道，死神将你一路拖行，但绝对不是幻觉。”
“我能明白～”
西索说我能明白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感觉他语调缓慢。他并不是随口说的这话，我从这几个字里听出了感同身受的意味。
“后来呢～”
我笑了一下：“后来啊，我没死啊。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你回避了重点～”他揭穿我道
我苦笑：“那么你希望听到什么结果呢？我获得了自己所认可的强大的力量？你看到了，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那么这项手术算是失败了～”他问
“不算，”我说，“能活过来，就是胜利。”
“这可真是讽刺～”他说，“假如我设计了这么愚笨的改造却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一定会把那一星猎人给杀了的～”
我转过头去，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水。
“长官～”西索竟然有所察觉，声调也不由提高，“你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刻吗～”
“是啊……”我忍不住哽咽道，“西索，你是知道。人都会有为自己执念和梦想不顾一切的时候，我没有获得我想要的力量，那是因为我发现到后来我本末倒置。我把追求强大当成唯一的目的，最后却发现我为了强大的目的已经渐行渐远。”
“你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好奇道
“因为萨芬，”我想我脑子一定进水了，竟然和西索谈论这样的话题，萨芬的事情就算面对库洛洛我也很少提及，“我从小在调查组的搭档。西索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很弱小，每次执行任务都必须要同伴保护。萨芬为了保护我，每次都不能全身心的面对敌人，常常陷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后来他有了念力……”
说到这里我几乎无法连贯，我从未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如此失态过。
西索静静的等着我的下文，我稳了稳之后又说道：“……后来萨芬拥有了念能力，为了能在任务中保证我的安全，他为自己的念能力设置了一定的约束能力。所以假如敌人将我擒获，我绝对可以成为要挟他的条件。当然，这些都是在后来我才知道的……但是我总能感到我对于同伴的拖累。所以总是拼了命想要变强……”
“这个萨芬现在在哪儿～”西索打断了我
“在我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个晚上死了。”我答道
“这么说你改造身体是在他死后两年了～”
西索脑筋非常好使，计算能力也非常强，但此话一出他估计也马上明白了口误。因为我听到这话时，突然萌生了扑上去给他两耳光的冲动：原来你丫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们之间一时就尴尬起来。好像本来大家演戏都演得好好的，突然有一方却念错了台词，让整场戏都没法演下去了。
我真想大声的责备他：西索！
西索却抢在了我前面：“长官～鉴于解释就等于掩饰～你可以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所以讲故事真不是件好事。”我抱怨道
“没事～”西索诙谐的说道，“长官你讲得挺好的～而且～就我旁观者的角度看来～虽然你总是在自怨自艾你弱小没有能力～但我想你的上司会让你每次接受任务并让同伴负责保护～长官一定有些其他人不能比拟的重要作用～”
“谢谢你的安慰，”我回他说，“我主要负责情报工作。女孩子手脚要比男孩子细一点，做事情更不容易留下痕迹和把柄。”
“那么可以这样认为～”他接着道，“其实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长官才是真正的任务执行者～而萨芬不过是一个传送和保护你安然完成任务的工具而已～你们搭档就好比一个人拥有了强健的体魄和智慧的头脑～假如萨芬死去～你还是可以由其它的人护送完成任务～”
这是西索第一次向我展示他的推理能力，我听到他这样逻辑分明的话就明白揍敌客家的药物已经没多少在他体内残留。但我还是为他能把事实说个八九不离十而赞叹，虽然他总是会奉承说长官有多聪明，但在与他数次打交道之后，我也明白他绝非只拥有简单的念力。
“理论上是这样，”我答他道，“但怎么也不会轮到和库洛洛搭档。”
“哦～”我的话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库洛洛通常和谁搭档～”
“他没有固定的搭档，团队里谁都可以。”我告诉他，“但是惟独不能和我搭档。”
“萨芬会吃醋吗～”西索这样问，“哈哈哈～”说完这话他又自嘲的大笑道，“我这样的想法你可以理解为～恩～男人的逻辑～”
“萨芬确实会不高兴，”我也微笑道，“不过库洛洛也把我看做一个麻烦的同伴，我和他个性其实有些不合，遇到分歧都难以说服对方。”
西索噢了一声，语气好像有点失望：“我以前还期待过你是他的情人～”
“让你失望了，”我睡到沙发上，将绒毯裹好，“假如萨芬还活着的话，我倒可以为你们介绍认识。但是库洛洛不太可能，我和他看起来很熟，但其实关系并没有好到那个地步。”
“那么～”他轻声道，“我也就不让长官为难了～”
“晚安。”我闭上了眼
西索也说了一声晚安，是那种轻到你要将耳朵靠近他的嘴才能听到的声音。
这之后，不知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的，我又听到他梦游般的呓语道：
“长官～假如有一天我死亡～不知能否有那个幸运～得到你一滴眼泪呢……“
…………
……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不堪任性之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