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tiumi

3、冰山

　　体育馆。
　　体育老师姜俊正看猴似的和一群女生一起站在篮球场外看着一二班在赛前互放狠话，骂的热火朝天。
　　“陆言呢，”姜俊问班上女同学，“他不是前两天带头要打么？”
　　一群女生叽叽喳喳讲了半天姜俊才听出个前因后果来。
　　姜俊也跟个孩子似的张口就骂起了还在楼上苦命抄书的陆言：“被谁抓午休不好，偏被你们罗老师抓，这下好了吧。
　　“这混小子……”姜俊喃喃道。
　　此时的“混小子”正杵着笔龙飞凤舞，殊不知底下的战事激烈。
　　“报告老姜。”体育委员赵杰跑了过来，“目前二班口出狂言，我军现缺少一虎将，请求派兵支援！”
　　“批准，马上找一位实力相当的将军来替陆将军上阵。”
　　“是！！”
　　听见这对话和没听见的都笑岔了，因为对面二班又骂起来了，两边一吵跟说相声似的。
　　“杰哥，”几个男生跑过来对赵杰说：“他们都怂了，没一个去替陆哥，转了一圈儿愣是没人上场！”
　　赵杰脸都气绿了，对着一班人大吼：“有人替陆言不？这可是把二班按在地下摩擦的好机会啊！陆哥平时都不给你们留着机会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这次连二班的都笑起来了，一个跟一个的上赶着找打：“自己约的球自己不来，是不是你们一班怂了啊？”
　　“怂你妈啊，陆哥就是不来也照样吊着你们打，老子不打得你们找班主任哭老子就不信赵！”赵杰大骂。
　　眼看着两边要打起来，一群女生给赵杰拉了回来，嘴里不停劝着他们是新时代好青年满口喷粪那他妈是二班干的事。
　　“卧草，你们看佑哥！”一男同学大叫。
　　两个班的人视线同时聚焦在了方佑身上，后者正边脱外套边往球场中心走，这种年纪的男生本就吸引人，加上方佑成绩好还长的帅，就好像带着光似的。
　　……如果不看方佑一言难尽的表情的话。
　　尤其是两个班的女生，纷纷凝固在原地。
　　“操，这是真刺激。”赵杰激动的揍了另一个男生一拳。
　　男生：？？？
　　姜俊拉了个奔丧脸，拽了个女生就问方佑叫什么，后悔没能早点发现这么有担当的小同学。
　　虽然他们都高二下学期了，可姜俊是这学期才调过来的，所以他除了几个体育课上比较活跃的人以外其他的都记不太住。
　　因此什么事都问一群女生，都快被调侃成了妇女之友。
　　二班不上道，拉了几个人就直接上了场。他们不知道方佑的实力怎么样，只知道分数榜上这位冷漠的学神一人撑起了一片天，一己之力把每科的第一都快连成了一条直线。
　　取决于“书呆子”连东西都看不清的刻板印象，他们把方佑划到了最低等，且无视了他冻人的表情。
　　赵杰凑到方佑身边去，狗腿的说：“佑哥，您看我们需要配合您吗？”
　　求生欲极强。
　　“你们打篮球不配合？”方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赵杰。
　　“不不不！”赵杰解释道，“只是一般按剧情来说像咱佑哥这种有气场的大佬不都是孤狼型选手的嘛。”
　　“孤你妈。”
　　“？*
　　赵杰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一脸震惊，活像刚吃了馊饭。
　　“卧草，佑哥你原来会说脏话？”
　　这句话刚说完赵杰就又获方佑关怀智障的目光。
　　还好作为裁判的姜俊吹了哨，提醒两个班的人要开始了才把赵杰的魂拉了回来。
　　按理来说该找其他老师当裁判的，可体育馆现在就一班和二班，只好赛前划拳定了姜俊来。
　　二班带头的那个大高个拽着其他几个男生窃窃私语：“待会儿多关照关照那个叫佑哥的。”
　　几人笑得很痞气，“那肯定的，办他啊！”
　　办他。开场三分钟的确办了，不过是二班被办。
　　方佑本来没打算这么招摇，谁想二班的傻逼一上来就围着他，这针对的成分就不言而喻了。
　　方佑确买打球有点孤狼的感觉，可他该配合还是配合，虽说打攻击位，可不该浪的地方绝对不浪。
　　稳得一匹。
　　方佑使了个眼色，赵杰会意跟进，势作拦路虎，把二班唬得一套一套的，只顾抓方佑的几人在篮板下当哈巴狗，想直接连人带球给劫了。
　　然后球就到了赵杰手里。
　　二班：？？？
　　“操。”大高个骂了句。
　　赵杰直接把球运到了三分钱上，趁着仅一秒的空档抬手就砸了个三分下去，一班二班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牛的一批啊杰哥！”场外一群猴子在欢呼，像是没看见过三分球似的，看得二班的人脸都绿了。
　　“杰哥人家爱死你啦！”刘亦伟拿着个书卷成的喇叭对着场内大喊，喊完和别的男生笑成了一团。
　　赵杰听到了，还骚里骚气的朝着刘亦伟的方向飞了一个吻，“阿伟老子也爱你，等哥赢了带你私奔！”
　　“妈的，这是拿老子当空气啊…”大高个捏着拳头。
　　说完，大高个直接摸了上来打了头阵，直奔拿看球的赵杰，赵杰反应快，抬手传给了方佑，二班几人不断找机会，却都被一班几人堵住了，留方佑来秀。
　　不知道为什么，一班的人本来都没见过方佑打篮球，可他们就是直觉相信方佑，可能是他上场太亮眼了，也有可能是一班都浪惯了，赢不赢二班这次也不重要了，能爽就好。
　　主要是没陆言，这球赛也没味儿。
　　方佑接过篮球，留了一手侧防高个子，在空中换过一手，利落地穿过二班几人的身边，再在篮板下信手一抛，篮球重重砸上篮板。
　　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篮球钓鱼执法般在篮框转了几圈，结果却终料未及，最后稳稳落入篮框。
　　一班被帅炸了，二班的脸也快被打没了。
　　“操，帅啊，吊炸天！”
　　一班的呼声愈发响亮，起哄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班接下来几乎连球都没摸到，一班几人把篮球玩出了花儿来，把二班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紫的；姜俊手里的计分板不断在一班的屁 股上计分，一班笑得也越来越猖狂，球场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其他年级的都挤出来看热闹了。
　　方佑又是一个球落下去，计分板上已经拉开了两位数，大家的喝彩声充斥在体育馆里。体温不断上升，方佑已经解了一粒领扣，颈间的锁骨也若隐若现，骚气但不张扬。
　　“停了停了啊，这计分板都不需要看了。”姜彼摸了下自己的头，对着两边班级说。
　　在几分钟前，大高个实在忍不下去了，急火攻心想使坏，直接动了手，被姜俊警告后由赵杰重发，不知道赵杰怎么想的，这欠手一挥球就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姜俊头上，看得底下的人一片沉默。
　　然后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姜俊下意识勾下身子，结果根本躲不过，姜俊被砸后哭笑不得，指着赵杰就是一顿骂。
　　凶手赵杰却跟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旁边的冰山方佑也扬了扬嘴角，只不过又放下去了。
　　比赛打得实在有点快，不到这节体育课打铃就已经分胜负了，算完分后二班通通拉着个奔丧脸，关键是二班女生还有好多吃里爬外的，围着赵杰方佑转。
　　说是赵杰方佑，其实都是围方佑的，赵杰只是刚好站一旁蹭。
　　“操你大爷。”赵杰说，“老子也打了啊，还他妈进了个三分。”
　　“是，了不起。”方佑回了句。
　　"……”

作者有话说

　　失踪人口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