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後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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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I. 文月、夏祭
盛夏流年。
曾經描繪出少年那色彩斑斕的回憶的碎片隨風飄揚在歲月的洪流裡,
磨滅至殆盡風化。
他仰首凝視著天邊夏祭慶典的煙火, 流星似的映射出樹影婆娑的銀花盛開的模樣。
瀞靈庭的夏祭非常的熱鬧隆重。
從現世引入的金魚檔串燒鋪玩意店燒墨魚丸攤祈福廟占掛舍等等的攤檔吸引了無數的死神圍堵觀看。
側首看向身旁木無表情冷著一張清秀的臉的少年, 日番谷只是靜靜的眺望著遠方的煙火,
一明一滅, 轉瞬即逝。
「日番谷君不去玩嗎?」
默默的看向聲源的地方, 日番谷輕輕的垂下眼簾, 緊握著冰色長刃的手沒有一絲的顫抖。
「…那不是我該做的事。」
昔日尚有稚氣童音的少年嗓子抑壓得低低的, 似乎包含了穿越時空的愁情鬱緒, 一瞬間讓藍染不自覺的失神。
身為護庭十三番最年少的隊長, 他要背負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天才的耀眼光環牢牢的將少年禁錮在眾人觸碰不到的地域, 孤寂寥落的獨自長大。
每一次在徘徊孤單中掙扎堅強, 就算如何的絕望也不曾低泣悲鳴。
千千銀花隨著天邊斑斕的色彩緩緩的飄散而下, 似乎在那近似雷鳴的爆破聲中透徹著那樣濃的寂寞,
猶如那絢爛的煙火一樣, 在剎那燦爛過後都只會終歸平淡。
即使如何的強大, 始終也有生命終結的一天。
「…要是死了的話, 就真的什麼都留不下來吧。」
不論是友誼、名譽, 還是愛情, 都只有如握不住的砂自掌心輕輕的流走。
日番谷稍稍的移開注視著煙火的眸子, 琉璃似水的碧綠幽靜的與藍染的褐色交投。
流光倩影, 對方深邃的目光中似乎有著經年的星殤。
VIII. 葉月、螢火飛舞
他一直都認為螢火蟲是種很不現實主義的東西。
所謂的浪漫的青色螢火, 只不過是為了奪取異性芳心的求偶手段而已。
為了那剎那的□□時刻, 牠們在黑夜中發放光芒來進行競爭, 不惜向捕食者展露出真實的姿態。
對於深謀遠慮、步步為營的他來說, 這種近乎自殺的行為一生都不為他所能理解。
讓他感到詫異的是日番谷冬獅郎不知道何謂螢。
不管是其外貌特性, 還是有關的浪漫傳說, 少年的知識都極其的貧乏。
「吶。到底什麼是螢火蟲。」
那時候孩子偏偏頭看著他, 祖母綠中盪漾著清澈恬靜的光彩, 輕聲的問道, 依靠過來的瘦削身子帶著淡淡的櫻香。
他凝視著他那流光彩溢的眸子, 一時間都無法用言語回應他的話, 只是恍惚的沉醉在那攝人的碧色翡翠之中。
「原來藍染你也不懂麼,」在沒得預期中的回應後, 日番谷稍稍移偏了視線, 如波斯貓一樣懶洋洋的依伏在桌上, 慢條斯理的翻著女協新一期的雜誌,
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現世螢火蟲之旅的簡介。
在明瞭少年對自己的沉默產生了誤解後, 藍染張張嘴, 但還沒來得及向日番谷解釋之際, 少年輕輕的開口了:
「那麼, 下次到現世的時候, 一起去看吧。」
那天, 在少年平淡而自然的話語, 似乎有瞬間他揚起了幸福漂亮的弧度。
IX. 長月、虛夜破碎
盛夏流螢的日子漸漸逝去, 夏蟬共鳴也不再佔據星空下的黑夜。
他靜靜的站於隊舍空曠的地方, 看著那轉瞬即滅的流星群。
想起那天少年流光溢彩的眸子, 不由得嘆息唏噓。
終究他沒能和日番谷一起欣賞螢光飛舞瞬間的鬼斧神工。
猶如斷裂的地痕一樣那樣無法跨越的障礙, 終究他們的時間還是錯開了。
然後,千年的遺憾化作成流年歲月的焦土隨風飛散。
他凝視著那純粹如冰的少年以傾國傾城的卍解姿態向自己揮刀, 以往與日番谷初識相遇的情節如幻燈片般倒放於腦海中,
他優雅淡薄的揚起勝者的笑容, 鏡花水月緩緩的親吻著對方單薄的身子,
「能在這樣的時節看到冰, 真是不錯。」
他靜靜回眸仔看千冰破碎散落大氣的情境, 然後絕塵而去。
X. 神無月、糾纏成絲
日番谷冬獅郎是個不如外表般單純的孩子。
雖然在護庭十三番隊中他最為年少, 擁有現世般孩子的外貌身軀,
但並不代表他是個一無所知單純如白紙般的少年。
將對方狠狠的壓在床上的那刻, 他倏地的冒出這種想法。
原本他只是想在冬季大戰之前舊地重遊探望故人, 沒想到在機緣巧合下竟然遇上那個讓自己掛心的孩子。
日番谷披著單薄的外衣, 昔日那道掙擰的傷疤若隱若現的烙印在少年的胸口處, 那淡粉色的痕跡襯托著純白緊繫著腰帶的浴衣, 那禁欲的美感讓人瞬間有暖流經過下身。
然後沒等對方的反應, 他平靜優雅的走了過去, 貼上那蒼白卻帶薄荷香味的唇瓣。
「你…」然後一揚手, 將對方壓於床上。
「你知道,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少年清秀出色的臉,
日番谷冬獅郎沒有如所預計一想的拼死掙扎, 又或是目眦盡裂的破口大罵,
他只是以一種淡然冷漠的視線直直的望著他, 那樣的沉穩內斂。
「知道啊, 不就是那種骯髒的事罷。」
「果然日番谷君不如外表般單純無知麼。」輕笑了起來, 日番谷不滿的皺眉。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即使我一無所知, 你絕不就此罷手不是嗎。」
男人輕淡如水的笑了, 修長的指關掠過敏感的地方, 引來陣陣的慄顫。
「…不對啊, 日番谷君, 要是你不知道的話, 我想我會更加樂意的教導你。」
日番谷用千年寒潭一樣的鬱抑目光看著他, 對於藍染接下來的行為他沒有特別的抗拒,
無可否認的是他與雛森一樣, 對眼前這個男人有著複雜的憧憬情愫, 那樣的深那樣的濃, 糾纏蜿蜒一生的難懂,
甚至將他逼到無可逆轉的深淵之處, 粉身碎骨再也尋不回自我。
由神之子折翼墮落的那刻, 就註定終身與撒旦糾纏不清。
XI. 霜月、雪華沒落
漫天的冰雪在柔弱的陽光下反射出如彩虹般的七釉色, 灑落耀眼眩目的銀髮上, 頓時形成一幅美不可喻的幻化畫像。
他站在高處凝視著在冷風中沉寂自持的少年畢直佇立的握著冰色的長刀, 不由得驚嘆霜雪與其何等的契合。
冰之王者、擁有冰系最強的斬魄刀、那如冰雪一樣純粹的少年。
所有的一切都似是迴盪於他的心底縈繞不絕。
想起昨夜與少年糾纏時展露的柔弱妖艷, 那雙滿溢情欲委屈的祖母綠泛著琉璃般的光彩, 帶懶洋洋疲憊的眼神,
那曇花一現的驚艷, 比什麼都要來得傾國傾城。
轉念之至, 他覺得自己差點就要失控了。
XII. 師走、幻滅成謊
月缺星曦, 又是個孤寂寥落的夜晚。
「如果想帶走我的話, 就用你的一切來征服我吧。」
少年淡淡的說著, 表情平靜得全然沒有任何的緊張感, 又或是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剛才像炸彈一樣具有威力的話。
他轉首看向已經潰不成軍的護庭十三番, 全然不明白沒有了強大後盾的少年何以吐出傲慢的語言。
而且根據自己對日番谷的理解, 現下的情況對方該憤怒非常的握著冰輪丸向他衝過來, 而不是以這種事不關己的姿態默靜的與他對恃著。
日番谷看到對方投來的狐疑的神情, 不自得覺得好笑至極。
「你還是一樣的自以為是認為所有的人和事都全被你掌握操控著。」
的確, 在以前他確實會為了藍染所做的事而感到怒不可遏, 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也會為了同伴而不顧後果的衝上前揮刀而下,
「可是, 自從那夜後, 一切都改變了。」
在翌日轉醒過來後對方已經尋不著蹤影, 只剩下他一個人以那種不堪入目的姿態獨自面對眾人的鄙夷目光。
那天有違倫常的苟且之事以著難以置信的速度在瀞靈庭中散播, 無論他踏足哪角落, 那些批評輿論都似乎消散不退的糾纏著他。
一直以來的完美令人崇拜的天才面具猶如玻璃般碎裂於風中, 現在的日番谷冬獅郎是變得徹頭徹尾的淫穢, 為了個人的私慾, 竟然與同性的背叛者發生關係。
而後日番谷不單止是受到各番隊長的嚴厲責備與處分, 連以往尊重敬愛自己的隊員也投來不屑的眼神, 令他難過得差點窒息致死。
那夜的苟且之事如毒蔓一樣的將他帶進黑暗的世界, 真正的讓他觸碰到以往不曾經歷過的痛苦哀傷, 逼著他撕毀華麗的神之子包裝將靈魂血淋淋呈現在殘酷的世界中。
然後, 逐點逐點看著著自己本應純白的靈魂被漆上齷齪的黑色。
在冰冷的世界中與死亡親吻。
「如你最初教曉我的, 我讓虛偽完美的包裝了自己, 然後在這個我所厭惡的世界中掙扎求存。」
為了生存, 他不惜違負良心的承諾了協助手刃眼前這個與自己有千絲萬縷關係的憧憬對象。
日番谷輕輕的撫上胸口的位置, 那麼似乎已開始遺忘痛楚的感覺, 然後在平舉於前的冰輪丸旁出現了數個身影, 以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刀攻擊著藍染,
「冬獅郎, 沒事吧。」大咧咧的嗓子夾帶著黑崎的關懷, 少年象徵式的笑了笑。
「藍染, 為了我珍愛的人, 決一勝負吧。」
隨即, 斬月與千本櫻等聞聲而上。
日番谷轉首看向激戰中的藍染, 並不急於加入戰鬥的隔岸觀火著, 垂下的眼眸中而冰冷而無情, 薄薄的唇瓣淡淡的張合著,
「永別了, 藍染隊長。」
然後, 流光飛瀉。
_End_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後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