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录》非鱼非我

13、13

　　老张头听到外间雷声骚动，伸头往这边张望，这会儿看到众人都回了办公楼，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看时间还早，就从门卫室跑了出来，找到方天后献媚道：“方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方天见是老张头，突然想起有事想问：“张师傅，我有事问你。”
　　老张头听了这话，忙说：“有事您尽管问。”
　　方天问道：“在我们进去之后，你有看见一个女人出去吗？”
　　老张头愣了下：“女人？什么女人？”
　　方天想了下，说：“魏氏李婷，你认识吗？”
　　老张头笑道：“这镇上的人我老张头不是吹牛，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方天问：“那你今天有没有看到她呢？”
　　老张头不假思索、摇头肯定地回答：“没有，绝对没有。今天进出局里的除了您和曲神父，没有其他人了。”
　　方天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对老张头说：“张师傅，这儿没你的事，你先回门卫室吧，记住我今天和你说的话。”
　　老张头见说他得认真，忙点头答应，转身回了门卫室。
　　那几个警员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的，运尸车的大火看着很是可怖，看老张头出去了，便嚷着也要回去，王队长想给消防局打电话，这时电话也不通了，他一时也没有主意，便去看方天。
　　方天淡淡地说：“能回去的就快回去吧，那火一会儿会自己熄掉的，你也不用理会了。”
　　几人听了这话，忙和王队长招呼一声，就飞奔了出去。
　　大小成看着方天似有话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方天说：“你们也回去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留下也帮不上忙，记住，今晚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屋，回去后就把门窗都关好。”
　　大小成在运尸车自燃后，都对方天有了改观，现在听他这么说，也相信自己不会有事，这才放下心来，忙道了谢，兄弟二人便离开了警局。
　　方天看向王队长，他正在那两具尸体旁检查，方天走到他身旁，低头看着放在地上的两只担架，说：“你也回去吧。”
　　王队长头也不抬地说：“不，我要留下来。”
　　方天问：“为什么？”
　　王队长站起来，面对方天坚定地答道：“我知道今晚会发生的事会很凶恶，我想尽我的一点力，你不用担心我，我至少还有自保的能力。”
　　方天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帮我把这两具尸体找间空房安置吧。”
　　王队长愣了下，问：“要多大的地方？”
　　方天说：“最好能有二十平米。”
　　王队长想了下，指着曲神父呆的那间办公屋说：“不如就这里吧，把桌子移一下足够大了。”
　　方天走进去四下打量了下，又拿出罗盘测了一会儿，点头同意。
　　曲神父看方天进来，忙走过去小声对他说：“小雪过来了。”
　　方天点了点头，招呼王队长和曲神父一起动手开始移动办公室内的桌椅。
　　很快，办公室中间被挪空，方天和王队长将两具尸体抬进去摆放在屋子中间。这时，方天耳边传来了小雪的声音：“小道士，你叫我来这儿做什么？”
　　方天走到一旁躲开王队长低声说：“那只女鬼应该还在这里，我想你应该有办法找到她的藏身之处吧？”
　　小雪“嗯”了一声，说：“小心那个警察。”
　　方天愣了一下，正想发问，那股淡淡的梅香随即飘远，方天知道小雪已经离开，这时，王队长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方天身后，开口道：“方师傅，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方天扭头看了他一会儿，悠然道：“饿了，先去找些吃的吧。”

　　室外此时已经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过雷电倒已经停了，方天三人出了警局，街上的店铺都关了门，镇上一片安定，除了街边的路灯发出冷冷的光晕，四周再没有一丝灯火，方天知道一定是小雪来前做了手脚，王队长不明就里，问：“怎么连点儿人气也没有？”
　　曲神父说：“要不回教堂去我给你们做吃的吧，教堂里还有些食物。”
　　方天同意说：“也好，我也要去胖子家拿些东西，今天晚上可能有一场恶战。”
　　三人徒步走回教堂，王队长帮曲神父去厨房做事，方天抽空回了魏家，胖子在卧房内得很沉，方天拿了自己的家什，又在胖子的房内布下五行八卦阵，又去了那间挂了水墨白梅图的房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将那张画收起来，放进装家什的箱子里。
　　方天离开魏家，一个黑影在路口闪了一下，方天愣了一秒钟，飞快地追了过去，远远地看着那黑影飞檐走壁在各宅院间起落飞腾，方天提着一大包东西，跟了两条路口就跟丢了，他暗叹了口气，回了教堂。
　　教堂内没有一丝人声，小客厅和厨房里亮着灯，空气里残留着一股淡淡的臭味，方天小心地轻唤了“洋道士”，没有人回应，方天走进厨房，厨房里还摆着一些制作中的食材，他又在屋里转了一圈，想起小雪对他的提醒，不由地暗骂了一声，肚子也应和地叫了起来。
　　方天从冰箱里找了些吃的，先填了填肚子，这才拿了东西回去警局。

　　这里，天空中乌云翻腾，阴风阵阵，方天走在路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曲神父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他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老张头在门卫室里不断往外张望，看见方天就像见了救命稻草般，急急地从窗户伸出大半个身子朝方天喊：“方师傅，你可回来了！”
　　方天见他不敢出屋，又像遇了什么急事要找自己，便走上前，问：“张大爷，有什么事吗？”
　　老张头往黑暗中的办公楼方向望了望，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刚才有个人进去了，你猜是谁？”他顿了顿，没等方天作答，就压低声音并向四周看了看，先说出了答案，“是魏胖子！你猜都猜不到，那样一个胖子，居然会飞檐走壁，身轻如燕的，真的是让人想不到吧！”
　　方天愣了下，不敢相信地问：“你是说，镇东头那个魏胖子？”
　　老张头赶紧点头说：“对对对，就是他，想不到吧？”
　　方天的脸黑了一层，他实在没有想到，魏胖子居然会自己跑了出来，难道自己刚才看到的黑影就是他？方天暗骂了声，问老张头：“除了魏胖子外，你还看到什么人进去吗？”
　　老张头想了下说：“王队长和曲神父刚刚也回来了，不过很奇怪，我叫他们，都不理我。”
　　方天点点头，叮嘱他说：“你今晚千万不要出这间屋，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人，都不要出来。”
　　老张头一个劲地点头应是。
　　方天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把窗户关上，不要再往外看了。”
　　老张头本来站在窗边，头伸在窗外看着方天的，听了他这话，也不再回答，忙缩回头，将窗户关上并锁了起来，不敢再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