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另观

5、雨

　　雨的声音在窗外零碎的响着，屋内的二人尴尬又惬意，尴尬或许是只是留给沈清一个人的，因为桑陌只是自然且舒适的躺在沙发上。
　　微微勾起的嘴唇，狭长的丹凤眼，骨节分明的手，正是它弹奏出一首首令自己魂牵梦萦的歌曲。
　　这一看，目光便是再也无法离开了。
　　装作不经意的朝那个方向望去，视线却总是停留在桑陌的身上，悄悄的来回上下打量着。最后得出桑陌喝水的样子真好看这一结论。自以为的小心机却早就被对方看在眼里。于是，双目对上了一道坦荡却不包含什么感情的目光，视线相撞的同时酒吧里放起了浪漫的爵士舞曲。别样的气息莫名油然而生，察觉到桑陌略微勾起的嘴角，沈清羞的又是仓促的别开视线。
　　怎么办？这样的关系陌生又尴尬，沈清也不是善于交往的人，特别是在面对自己最喜欢的人的时候，那就更加开不了口了。
　　只是桑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青涩干净的少年，同时为他的别扭感到一阵好笑。想看自己就大胆看喽，偷偷藏着又在别开头之后留给自己脖颈上泛起的淡粉，感觉很可爱。
　　抬头，桑陌饮下今日的第一瓶酒，是度数不高的小甜酒，有点灼热的液体划过喉咙染上身体，甜甜的愉悦便开始在空气中传播。
　　“你能把刚才弹的再来一次吗？”开口，打破长久的沉默。望着桑陌微微泛红的脸，装死了许久的沈清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要死了，一时间忘记了呼吸。再弹一次吗？这算在正主面前耍弄杂技吗？着实是不忍做出这种事情。但看着桑陌期待的神情，沈清又鬼使神差般拿起了吉他。或许是因为这次内心的紧张，沈清弹的有些磕磕绊绊，在很多音上也有了突兀的颤音。总之感觉很不好。就这样胆怯的弹了一小节后，偷偷抬头看向桑陌。自己的歌被别人唱的一塌糊涂，一定回生气的吧？但对面人却忽然开口，加入了和音。轻轻的。在那之后，事情好像完全发生了变化。心中总是出现的那一双手又出现了，引领着沈清前进。虚无的手指向怦怦跳动的心脏，弹唱忽然变得随手拈来，唱出内心的声音吧。他这样对自己说。
　　这是他唱的最好的一次。
　　声音由指尖流出绽开花朵堆簇在空气中任凭它开花消失，声音交织融合回荡在世界，缠绵着难舍难分。心中演奏的乐章轻颤，心情在微微勾起的嘴角中恰然浮现。
　　很舒适。
　　加上了和音的曲子开始变得奇妙起来，好像画龙点睛，有了桑陌磁性的嗓音过后，原本轻快的小调忽然有了别样的魅力。沈清甚至觉得他要比原唱唱的更加好听，那么？他为什么只是当了一个吉他手呢？
　　如果可以，请将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但很快，曲缓缓的结束了。只是桑陌似乎对这个少年的兴趣又多了一点。弹法，技巧，都很生涩，唯独好的是嗓音。但是这首歌在沈清的身上似乎唱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朝气的青春味道扑面而来。
　　有别样的魅力。是不同于原创的，一种让人感觉坠入温暖的感觉。
　　“你唱的很不错。”看着眼前的男孩听到自己这句夸奖后开心的睁大了双眼，心情愉悦的和桑陌道了谢谢。不知为何，桑陌忽然想到了自己家的那只笨猫。如果沈清有尾巴的话，那一定在他身后摇的起劲。真想让人摸摸。
　　微微侧过的身躯，纤细的天鹅颈，在昏暗的酒吧里显得十分白的皮肤。有点可爱。这是桑陌对于沈清的第二印象。
　　但夏季的雨来的突然，走的也是极快的。淅沥沥的水声在一瞬间停止了。雨停了，桑陌该走了，但是当他起身想说告辞的时候，看到眼前抬头看他的沈清。话到嘴边又变了样子。
　　“想和我一起去海边兜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