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SB】玫瑰盗贼》今天也想做鸽子

4、第 4 章

　　欧米伽跨过了黑洞，怀中克拉克睡得正熟，紧闭的双眸，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颧骨，薄薄的一层皮包裹住他的全身。
　　没有饱满结实的肌肉，没有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有的是恐惧和皮包骨的身体，连发丝都干枯着，似是在诉说自己的不幸。
　　欧米伽小心的掀开了克拉克的衣服，上面还有被切割后缝合的痕迹，欧米伽小心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只觉得过于纤细了，腕骨锋利的似乎能将人割伤。
　　他将克拉克带回了自己在哥谭的据地，贝恩和稻草人在那里等待着他，手中是小丑的头颅？小丑的头颅被安置在宛如明灯一样的装置中，欧米伽对此不感兴趣，但是小丑显然认出了欧米伽是谁，还有他怀里抱着谁。
　　于是他尖利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蝙蝠，你好呀！”
　　明灯里的头颅眨了眨眼，像是如同之前还长在身体上一样。
　　“我给你写了一首诗，你想听一听吗？”
　　欧米伽对此不感兴趣，沉默着打算先把克拉克安置下来，贝恩看出了欧米伽的态度，刚想把小丑的头颅直接毁掉，就听到了小丑接着说了些东西。
　　“Aha，小蝙蝠，别这么无趣嘛，像以前一样，我们接着跳舞啊，那可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在你还没有打开那扇门之前，不是吗？”
　　贝恩的手靠近了瓶子，打算把外面的物质打碎，欧米伽依旧沉默，开始往前走。
　　“你不想知道你父亲托马斯·韦恩和母亲玛莎的真相吗？”
　　欧米伽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小丑看欧米伽终于停了下来，越发的兴奋了。
　　“这就是一个玩笑，Surprise！小蝙蝠，这只是我的又一个礼物！真可惜你没通过考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是需要观众的捧场的，他看着欧米伽怀中抱着克拉克，然而却为自己停留，倾诉的欲望越发强烈了起来。
　　“乔·齐尔确确实实仅仅为了钱杀死了你爸妈，我只是伪装了一个案子，把他和你父母联系上，然后呢···哈哈哈哈····聪明人总是会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小蝙蝠！”
　　他在瓶子里放声大笑，嘲弄着欧米伽。
　　“小蝙蝠，你打开门不会也有这个原因吧！哈哈哈哈哈哈······”
　　欧米伽僵硬着身体，然后终于吐出了一句。
　　“把他扔到外面，让他每天都好好地晒晒太阳！”
　　小丑又开始凄厉的叫了起来，仿佛欧米伽的处罚对他来说完全不可以被接受一样。
　　“你应该杀死我！要我活在蝙蝠侠统治世界里，还不如让我去死！”
　　欧米伽抱紧了怀中的克拉克，男人呼吸撩起的气流在欧米伽胸口处无端的炽热，欧米伽能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勃勃生机。
　　“克拉克······”
　　他将人抱到了自己的卧室，然后越看对方身上的白色实验服越不爽，但是又没准备对方的衣服，所幸自己的衣服还能勉强挂在对方身上，所以就找了一身黑色家居服给人换上，然后小心的给人掖好被子。
　　看着对方陷在羽绒中，然后眉目舒展开，蹭了蹭柔软的枕头，散开的发丝聚集在他脸边，然后被呼吸气流吹到一边。
　　欧米伽想去碰碰他，如此生动的克拉克，他曾经只能偶尔在梦中得以一窥，现在他就在这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忽然间又收了过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自己鬓角的白发，还有崎岖不平的皮肤，失去的一只耳朵，身上遍体疤痕，他第一次如此自卑，他甚至担忧自己手套的黑色会不会将克拉克一并沾染。
　　克拉克看到这样的他会怎么想？
　　看到他苍老，鸡皮鹤发、遍布疤痕的身躯会怎么想？他会厌恶的看着他吗？或者像是在恐惧着那些实验一样的恐惧着布鲁斯·韦恩？
　　欧米伽无法接受这个，哪怕只是一种可能。
　　许是失而复得，欧米伽不愿离克拉克太远，就干脆在他隔壁的房间睡下了，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后，从卧室里抱出床和被子、枕头，躺在刚收拾好的房间。
　　欧米伽躺在床上，心绪却无法平静，心脏跳动的有些快，不仅仅是为了刚刚知道父亲的确没有做出任何不义之事，也因为他居然真的将一个超人带回了自己的宇宙，在漫长的等待中，布鲁斯对这一切几乎失去了希望，连去另一个宇宙也是因为最后还是妄图挣扎一把。
　　他在床上躺着，听到自己浅浅的呼吸声，不停地翻身，最后还是选择了打开了监控屏幕，看着刚带回来的克拉克眉目舒展的睡着，胸口处规律的起伏。
　　欧米伽就干脆起身，然后又回到了克拉克睡着的房间，他近乎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克拉克的手腕，脉搏规律的跳动着，鼻翼微不可见的动着，手是暖的，有温度的。
　　他没有坐在床边，而是近乎跪在克拉克身边了，宛如被丢弃的猫，再度被人收留时的惊恐与不可置信，小心翼翼的守着，唯恐眼前人会消失，欧米伽忽然感觉到困了，在克拉克的呼吸声中，在他的脉搏中，他忽然感觉到些许浅浅的困意，于是他蜷缩在地毯上，在克拉克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欧米伽就醒了过来，克拉克蜷缩在床角，身上裹着被子，离欧米伽远远地，眼中带着些许探究，欧米伽没靠近他，而是看着他，渐渐地后退，这让克拉克开始逐渐放松了下来，接下来是房门半掩着，欧米伽去取了什么东西。
　　克拉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很舒适的家居服，柔软、宽大，被子和床铺也是，仿佛陷在云里一样，他掀开被子一角，好奇的摸了一下床垫，温暖的，像是他曾摸过的小狗，可是他们将小狗从他身边夺走了，狗狗咬着他的衣角，对着他们龇牙，喉咙中发出威胁的呜咽，克拉克就将小狗抱在怀里，护在身下，谁来也不肯给，那些人打他，他也不肯把狗狗递出去，可是小狗还是被抱走了。
　　他的小狗，他许久没见过的小狗，今天换成他被带走了吗？
　　他能见到自己的小狗吗？
　　克拉克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然后他闻到香味逐渐的靠近，香味刺激着克拉克的鼻腔，让他口中无意识的分泌口水，他歪了一下头，不怎么理解自己的反应，是生病了吗？
　　生病不好，会被带到一个房子里，然后会被人扎针，翻来覆去的检查。
　　于是克拉克又蜷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外面，等待着自己预计的厄运降临，但他只看到那个带走他的男人轻轻推开了大门，完全敞开，与外界联通，这让克拉克放松了一点，他手中拿了一个托盘，托盘中是一碗粥？
　　欧米伽昨晚用简易的仪器去检查了克拉克的身体，发现他的身体还算健康，但是肠胃有些弱，可能是常年服用营养剂的作用，于是欧米伽就让人做了一碗粥，好消化一些，里面加了一些肉碎，闻起来很香。
　　欧米伽将碗端起来，摸了一下，觉得温度差不多，即使克拉克直接喝也不会被烫到，就将碗放到了克拉克旁边的床头柜上，他还是穿着那身制服，这种远离正常人类的形象不知道怎么安抚了克拉克，他对欧米伽没有那么恐惧，克拉克盯着欧米伽头罩上的两只耳朵，脸上带着些许好奇。
　　“吃的。”
　　欧米伽尽力用简单地词语去解释自己的意图，但克拉克似乎陷入了对什么的怀念中，他伸出了手想去触碰欧米伽头罩上的尖耳朵，欧米伽蹲在那里，唯恐惊吓到他，欧米伽知道这种试探留下的印象会贯穿接下来两人相处的生活中，所以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即使凝聚了全部的注意力，欧米伽依旧感觉不到克拉克手指的力度。
　　“猫？”
　　克拉克又退了回去，眼中的惊恐却少了很多。
　　“不是猫。”
　　欧米伽尽可能的放柔自己的声音，回答着克拉克的问题，尽可能的降低克拉克对这一切的戒心，然后他把勺子递了过去。
　　克拉克确实感到了饿，食物看起来也是诱人的，于是他姿态别扭的拿着勺子去吃东西，期间洒出来了一些，克拉克似乎是担忧欧米伽会生气，时不时自以为隐秘的看一眼欧米伽，看着对方确实没有任何不悦的表现，就稍微放松下来。
　　粥的分量很少，勉强能让克拉克吃个半饱，他不满足，于是看向了欧米伽，舔了一下嘴角，欧米伽心中泛出近乎喜爱的情感，但是他没再给克拉克粥，做好的粥很多，但是克拉克的胃需要适应，多了怕是肠胃会难受。
　　欧米伽收走了碗，递给克拉克一张手帕，克拉克很聪明，或许之前有人教过他一点东西，他拿了手帕就去擦掉在衣服上的粥，欧米伽轻叹了一口气，没被克拉克听到的那种，他拿了新的手帕，慢慢的靠近克拉克，轻轻地擦掉了克拉克嘴角的米粒，克拉克默许了这种接触。
　　然后欧米伽像之前一样，看着克拉克缓步退出房门，门是半掩的，让克拉克能看到外部装潢，不至于联想到被关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