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小爷今天摸鱼了吗

4、第四章

　　习武修行果然很辛苦，西凉不仅要完成学业，还要记住仁先生教他的那些密语和符号，而且还要练习武功。虽然西凉运动神经一直不错，但是学功夫还是有点吃力，刀剑兵器都要涉及，练习一天下来浑身酸痛，倒到床上马上就会睡着。
　　这天也是，练习了一天西凉觉得浑身像快散开了一样。虽然仁和五行术士们都劝他不要这么勉强自己，不过他看着他们辛苦的出任务就觉得自己实在太弱。不是勉强，是责任。
　　洗完澡西凉很想直接躺到床上一睡不起，不过已经几天没有见到雾夜了，心中有些挂念。穿起衣服向后院走去。
　　刚要踏进拱门。
　　“别进来！”雾夜大声的对西凉喊道。
　　西凉一愣，看到雾夜身边站着几个看不清面孔的家伙。
　　“雾夜…？”西凉看着雾夜黑暗中越发幽绿的双眼，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站在院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也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是能确定雾夜遇到麻烦了。西凉心里很焦急不过介于雾夜让他不要进到院子里他只好先观察。
　　“怎么不让那小子进来，怕被我们吃掉吗？我们的雾夜大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温柔了，嘻嘻…”一个红发的女人阴阳怪气的说，长长的指甲卷着自己的头发。
　　雾夜厌烦的别过头，余光瞥了下西凉确定他乖乖站在原地松了口气。
　　“给我快点滚远点。”雾夜双眼在黑暗中闪着骇人的光。
　　“哟，别这么无情嘛，我们只是想见雾夜大人而已，顺便…肚子饿了找点东西吃。”女人旁边一个长相怪异的男人说着，然后伸出血红色的长舌头舔着自己的嘴。
　　“跟我无关，滚。”雾夜无表情的说。
　　“大人难道忘了…今天可是满月夜，大人也已经忍耐到极限了吧…不如…”女人的手搭上雾夜的肩。
　　雾夜躲开。满月之日他真的很难控制体内的妖气，獠牙已经在不经意间刺痛了嘴唇。现在光是维持人型已经…果然还是要变成那个样子嘛…变成妖的样子…他转过头看向西凉…至少不要让他看到。
　　雾夜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西凉无意识的走向他。
　　“西凉！出去！”当听到雾夜对自己大喊的时候西凉才发现自己已经向他走去。
　　那几个黑影迅速出现在西凉的身旁，近距离西凉才看清那几个人…的脸，狰狞的面容血红的长舌…他们不是人类…意识到这个的时候西凉觉得身体已经根本无法移动。怎…怎么办？
　　“活够了吗？”雾夜不大的声音听起来却足够有威慑力。
　　雾夜不知何时出现在西凉的身侧。西凉觉得突然安心起来。
　　“雾夜…这些人是….？”西凉看着他。
　　“嘻嘻，听到没有…慕容家的少主说我们是人啊，好好笑。”那女人夸张的笑着。
　　西凉注意到雾夜一直紧紧的握着手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表情也很痛苦的样子，嘴唇…已经破了有细细的血丝流下。
　　“想打就快点，否则就快点滚。”雾夜冷冷的说。
　　“嘻嘻嘻…”女人舔着自己长长的指甲。然后快速冲雾夜挠去。瞬间，雾夜的衣服被撕开露出血红的伤痕。
　　“雾夜！”西凉惊呼。
　　如果以现在的样子对方这几个家伙也没有问题，只是西凉在这里，而且万一无法控制自己的妖力…雾夜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血的味道也让他快无法再忍耐了，只能靠獠牙刺入嘴唇来保持清醒。
　　“可恶，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马上离开慕容家！”西凉站到雾夜前面做好打架的驾驶。
　　雾夜愣了一下，这个西凉怎么说也是慕容家的少主，竟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几个有着几百年道行的妖，自己什么武器都没有拿竟然敢主动挑衅。真不知道是无知还是勇敢…但是看到他认真的表情，雾夜无奈的笑了下，伸出手臂环住他的头，挡住西凉的眼睛。
　　西凉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直到过了会儿雾夜才松开他，眼睛适应了一会黑暗，环视了一下，发现刚才的那些张牙舞爪的家伙已经不在了。雾夜别过头，手紧紧的抓着肩膀，他的肩膀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血从指间流出。
　　“雾夜…”西凉的手轻轻的碰触他，声音颤抖。他流了好多血……“先止血才行…我…我去找木轩先生，等我下…”
　　“不用了。”雾夜淡淡的说。“我没什么事情，你走吧。今天晚上别再来。”
　　“什么叫没有什么事情，雾夜你流了好多血……在这等着我！”不等雾夜反驳，西凉已经飞快跑出去。

　　过了一会当他拽着快要休息的木轩先生到雾夜的小院子时，发现奶奶和仁先生也在，看到西凉时的表情有点异样。西凉虽然很奇怪但是更加担心雾夜的伤。把雾夜按到床上坐下，点上灯，转身去打清水。回来时看到木轩正在处理伤口。伤口不大却流了很多血，西凉呆呆的看着殷红的血，手颤抖的为他清理伤口，眼泪在眼眶里却倔强的不愿流出。
　　“西凉…你没有怎么样吧？”老夫人一直注视著自己的孙子。
　　“奶奶我没事。”西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少主，请以后少来偏院为好，这里是慕容家的西门也就是所谓的死门，没有设很好的灵符保护，况且…”仁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雾夜。
　　“做不到。”西凉没有看着任何人，冷冷的语气。
　　“西凉…”老夫人语气很哀伤。
　　“少主，看来您根本不清楚跟你打交道的是什么…吧？”仁同样冷淡的语气。
　　指间都是雾夜的血，鲜红的血…就算他不是人类…可是他的血一样也是红色的，他也一样会痛…
　　“哈哈，你们慕容家难道这么闲大半夜来一个妖怪这里家庭聚会吗？”雾夜突然笑了起来，清冷的声音感觉距离好远。
　　“雾夜…”西凉看着他。
　　“慕容少主，你确实有必要知道我是谁。”雾夜的表情是西凉从未见过的…冷酷。
　　“你也好奇我怎么会在你们家里吧，一个妖怪竟然住在除妖人的房子里……我只不过在等食物而已。”雾夜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神经的颤抖了一下。
　　“除妖人的血有很强的灵力，对妖怪来说是最好的食物了。”雾夜笑了，笑的一点感情也没有。“别以为我刚才在保护你。”雾夜看着西凉。“只是你现在还没有什么灵力，连吃的价值也没有…而已。”
　　西凉呆呆的看着雾夜，琥珀色的眸子里泛起涟漪，他低下头克制、克制，不让自己掉下眼泪，忍的眼睛都在痛，泛出血色。
　　“原来是这样。”西凉笑了，笑自己。手上还继续着为雾夜清理伤口，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的，然后转身离开。
　　待木轩包扎好伤口后，和老夫人一同离开。
　　雾夜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直到四周一片安静，才从喉间闷闷的喊出了声，骨骼在咔咔作响，墨绿色的气围绕在他身旁，他双臂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身体，虽然早就习惯了变身这种事情，可是每次…还是让他觉得很痛。渐渐的他的身体变成一只黑色的狼，与周围的黑色融合在一起，除了在黑暗中发光的幽绿色双眸。
　　他跃出窗外，向深山跑去。这个样子…不想被他看到……

　　躺在床上，用温暖的被子包住自己，西凉还是觉得冷，他在心里默念，睡着吧，睡了的话一切就都没有关系了。明天…一切就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