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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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这是房间里唯一可以听见的，排除他的呼吸和手铐碰撞所发出的声音。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的钟正在一丝不苟的缓慢进程。
原本这里是不会有这个东西，不过一切都是白兰的用意罢了。钟所摆放的位置正好可以令纲吉看到，当然包括那秒针走动的细微摆度与声响。
“滴答，滴答。”枯燥的不停重复着。但这个声音却仿佛诱惑着纲吉抬头去看它，1分钟，5分钟，10分钟…时间流动的速度很慢，特别是现在。略带绝望的看着指针的转动，偏移，希望时间能过的更快一些，然而却依旧是痛苦的等待。
这就是白兰的目的。显然易见。
现在已经过了52个小时零35分钟了…但依旧没有任何人进来过。甚至连门外的声响都听不到，铁门一关，仿佛这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滴答，滴答。”脑袋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失去了自知。
神经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麻木了，但即使这样依旧可以感觉到饥饿。是的，饥饿。那是一种胃被绞起来停止蠕动的感觉，难受的想要呕吐。对了，还有口渴。干涩了很久的唇被自己咬破，抿血，愈合，再咬。就是这样。
仿佛像是无声的刑罚，或者这根本就是。
渐渐地，视线模糊了，呼吸也缓慢了下来。纲吉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发现这一切都只是无用功而已。到极限了吗，他不知道。
恍惚中，那扇看似永远都不会被打开的铁门开了，一个人走进…是谁？
略带冰冷的手指微微用力抬起他的下巴，然后向他喂着什么。
丝丝凉意触及下唇，然后便是清冽的液体流入口中，刺激着干涩的味蕾。
水，是水…
喉结上下鼓动，纲吉拼命下咽口中的甘露，并不理睬过于急促的动作让少许还未下咽的液体从嘴角留下。
意识渐渐的恢复了少许，入腹的冰凉液体让他的胃抽搐着，但他已经无法停止喝水的冲动。
“好了吗。”
待纲吉喝完整碗水后，眼前的那人站了起来，说道。
声音耳熟至极让纲楞了一下，他有些不确定的眨眨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
熟悉的面容，不熟悉的表情。
“小春…你…”
“你——”女子似乎有些奇怪地歪歪头，”认识我吗？”
纲吉的话语瞬时卡在了喉间，苦涩在内心中满溢。
“算了，你总算是醒来了。那么白兰大人也快来了吧。”
“白兰他——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呵呵~听你的样子，你还挺有精神的啊。”
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入耳，让纲吉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白兰大人。”三浦春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递上空了的碗，”已经完成了你所吩咐的事情了。”
“恩你做的很不错哦~”白兰笑的很灿烂，然后转头看向那名狼狈的褐发青年，”那么，现在，差不多该发挥药效了吧。”
什么…药效？
像是看穿了纲吉内心中的疑惑般，白兰“好心”的解释道，
“你不知道吗，刚才喂你的是毒药呢~”顿了顿，”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呢~也是，人在这个时候总是最脆弱了呢。”
毒药？！纲有些震惊地看向站在白兰身旁的女子，冷静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作为与她没有关系。
而就在此时，纲吉感觉从肚子里传来一股刺痛，然后这种痛楚顺着他胃，食道，到达脑部的神经。仿佛是被针插进了骨髓一般的难忍疼痛，而这并不是只维持了一瞬。
纲吉只有狠命的咬住下唇，才能抑制住呻吟。
手铐随着他身体的无法忍受的震动，发出清脆但残忍的响声。
纲吉知道了，死，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困难的是生不如死，就像是现在的他。
唯一一个人在此时露出了笑意。他饶有兴致的看着不住颤抖的男子，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握紧的拳头，还有就是那死也不发出的呻吟。
还真是有骨气呢。不过，迟早有一天你会认输的，就像她一样。
想着便把目光投向了身旁那个依旧平静的女子，嘴角翘起。
“纲吉君~这种痛苦很难忍吧~”白兰坐在手下抬进来的椅子上，用手支着下巴，”要不，我们来个游戏~”
打了个响指。
早在一旁恭候的手下马上把一个人压了上来，然后用脚用力一提，让他的脸抬起来。
“你知道这是谁吧~”白兰很满意把目光投向这里然后露出不可置信表情的褐发男子，”不错呢，彭格列云守的第2任情报负责人，啊，抱歉，准确来说是前任吧…他可是早早的就投靠了我们呢。”
地上的男子瑟瑟发抖，目光游移不敢正视被拷住的他原来隶属的家族首领。
纲吉的眼神有些黯淡，他认识他。每当他去云雀的住宅的时候，他总是笑眯眯的在他身边开着无碍大雅的玩笑，偶尔还跟他打趣云雀的生活作息。他知道他，云雀难得少数比较信任的部下，总是向他汇报最新的情报，他明白的…但为何。
“知道吗，情这个字，可不能小看哦~”白兰说着，站了下来，走向纲吉的面前，手不动声色的一挥，手铐应声落下”他就是败在了这个字眼上呢~”
“你这是…”纲吉吃力的跪倒地上，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反抗。
“呵呵，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可以把解药给你哦，我知道这种毒药会产生多么大的痛苦，毕竟是H98CI——最新的神经药物。嗯哼~复仇者总是有不少好的东西~”居高临下的姿势，让两人的气势有了明显的优劣，
“但是呢，解药还是你自己去夺取好了~对了，他的血液就是你的解药呢。现在你没有了手铐应该可以轻易解决他吧~”
手指指向那个倒地的男子。
“应该可以顺带解你心头之恨吧~毕竟是背叛者呢…所以，请便~”
“白兰…”纲吉慢慢开口，他看向眼前这个冷血的白发男子，带着无法压抑的愤怒，”你是个人渣！”
“纲吉，我该不该为你的大胆而感到愤怒呢。”白兰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不过，如你所愿。我真的生气了呢~”
“于是，为了回报我难得的不悦，我决定为你的无理换一种游戏规则，不是听说彭格列的十代最爱戴部下的嘛。小春——”
“是的，白兰大人…”
“你知道，一个人身上可以有多少刀上却不致死呢~”
纲吉有种不好的猜测。
“不知道，白兰大人…”
“那么小春~你就让我看看，你可以在他的身上制造出多少的伤口。”语毕，让手下递上来了一把小刀，锋利的刀面，映着微黄的灯光，显出恐怖的光泽。
“白兰！你不可以这样子！”纲吉怒吼着，他无法相信，白兰会是这样的残忍。
“恩恩~泽田纲吉，你命令错对象了吧。我说过的，这可由不得你。再来，我也想看看小春有多大的能耐呢。你要知道，我并不需要无用之才。”
“是的，白兰大人。”小春接过刀，径直走向了躺在递上的男子，蹲了身来。
“你不可以的，你不可以的小春！”纲吉想上去阻止她，可惜身上的疼痛只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女孩把刀刺入了那人的身上。
血液迸发，射在了女子的脸上，身上，女子的眼神依旧平淡如水，仿佛不知道她在做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粘稠的液体顺着刀面，溅上了她的双手，还带着新鲜的温度，空气里，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腥味。
这不是小春，这不是的…
纲吉哆嗦的看着女子一刀刀刺下然后拔出，然后再刺下。身下的那名男子似乎也被灌了药，无法言语，只能痛苦的看着自己被刀一次次刺中，连惊叫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女子身上黑色西装颜色更加深沉了，白色的衬衫早就不复洁白，血红色仿佛是死神邪魅的微笑，脸上的血液，手中的血液…滴落的，溅开的。女子麻木的重复手中的动作，一便又是一便，没有恐惧，没有疑惑。
纲吉的胃在抽搐，他的心在抽搐。泪水不自禁的划出眼眶，但他并没有察觉。
“住手啊小春，住手啊。”他蜷缩着，越来越强烈的疼痛让他有一瞬间濒临死亡的错觉。他呼喊着，他呻吟着。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可以。
后悔，愧疚，还有强烈的罪恶感抨击着他的内心。如果不是他，小春也不会这样子了，如果不是他的话…
住手啊…
求你，住手啊…
女子置若罔闻，依旧做出与她不符的残忍举动。
纲吉用手支撑着身体，艰难的爬了起来，即使只是简单的动作依旧让他差点重重摔倒。他强忍住极度的颤抖与抽搐，向女子走去。
女子仿佛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一样，刀子继续插在身下男子的身上，血流了一片，男子微弱的喘息声，仿佛要宣告他的即将离世。
“够了，小春。够了。”纲吉用他仅存的力气夺取了女孩手中的小刀，然后拉动自己脸部的僵硬神经，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如果这是必须的结果，我不希望你的手中沾染上罪恶...如果我无法阻止的话，
剩下的罪债，就由我来背负吧。”
语毕，刀子落下，锋利的尖刀直直地刺入那人的心脏。
“对不起。”
纲吉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是他，还是她。
“对不起。”
女子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染上的红色，像是在诉控他的罪行。
摊开自己的手掌，同样是那抹刺眼的红，温暖的液体，让他重新回想起刚才那一幕。
刀刺入□□的感觉，一清二楚。
他杀人了...杀了...同伴...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力量被剥夺了...纲吉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目光停留的最后一刻，是白兰那抹依旧邪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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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开牙齿，被迫灌下一口液体，温存的，粘稠的让他的胃绞在了一起。恶心的味道，令人作呕。
无法放抗，就连意识都无法自主的掌控。
感觉头发被白兰抓住，扯起。
耳边，传来白兰如同恶魔般的声音。
“你知道吗，纲吉…人啊，在脆弱的时候，最容易被乘虚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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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连续下了好几个星期，却依旧没有要停止的迹象。淅沥沥的，没完没了。
云雀在自己的庭院里面看着手下交上来的资料。
4天了，依旧没有任何他的信息。任何痕迹都被封锁的一干二净，让人无从下手。而彭格列的总部早已沉静在压抑的气氛之中。
心中突然一阵刺痛，而就在同时感受到手中的指环突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音。
不知什么缘故，指环水晶处突然裂开了一道小小的裂缝。云雀看着这枚象征着地位与权力的戒指，眉头紧紧地皱着。
内心中的不安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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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初次见面，我是白兰•杰索。”
“从今以后，你就做为GHOST而存在吧。”
褐发男子的眼睛冷冽，他微微垂下眼帘——
“是的，白兰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