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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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渊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森林里，时隔千万年天空再次出现裂痕，借着短暂的光线得以看清九渊的形势。
这里的树木除了已经枯死的参天紫藤树，再也找不出别的树木。
九渊短暂地亮起后，借着微弱的光能看见森林里趴在地上小憩的庞然大物，光亮出现后这些庞然大物也被惊动。它们望向天空裂缝的位置，一双双金色的眸子里满是独属于野兽的锐利。
伴随着一声嘶吼，在黑暗环境中快速地向一个方向奔跑的野兽，因特殊的金色眼睛在漆黑的环境里形成了一道道细小的金色光线。
异界门的入口竟然在天上，也是龙瑶没料想到的，以至于她一脚踏空，差点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龙瑶有惊无险地稳住身形，看着脚下从远处奔来的野兽，一双暗金色的眸子在空中格外诡异。
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野兽，龙瑶本想从空中去到自己的目的地，可惜天不遂人意。不远处的天空中星星点点的金色越聚越多，野兽的嘶吼和怪鸟的嚎叫声交织成一片，比凡间的鸡鸣狗叫还要吵上百倍。
龙瑶思索片刻，决定从地面突袭，毕竟空中怪鸟的数量要比地面野兽的数量多得多。
借着幽暗的光线能看清地面野兽的数量，方圆几里都聚集着这些长毛畜生，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龙瑶召来樊篱，木剑随着指尖移动露出银色剑身，擦出的火花变成花瓣漂浮在周围。
龙瑶捏了剑阵决，思考下脚的地方。
巨大的剑阵浮在龙瑶背后，蓄势待发。昏暗中剑阵的光芒都被吞噬，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空中的情况。
就在这时天空又裂开一道口子，光倏地落了下来，暂时地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空中的怪鸟因剑阵不敢接近，绕着剑阵外围成了一个圈。此时天上又出现的六人成功转移了这些怪鸟的注意力，下一刻怪鸟如离弦的箭“咻”地就向光的方向冲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几人都做好了应对准备。可惜除了云千羽外，其余几人在光消失后只能摸黑，能看见的只有密密麻麻的金色眼睛，就算武器在手也无济于事。
若不是借着刚才短暂的光线看清了，不然面对一双双金色眼睛他们可能会把那些怪鸟误认成神族的人，毕竟神州只有神族拥有独一无二的金色眼睛。
虽然平时与他们的瞳色无二，一旦催动修为，神族的瞳仁就会变成金色。
好在云千羽反应够快，捏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剑阵。
龙瑶看了一眼脚下的野兽，发动剑阵，漂浮在空中的花瓣瞬间化成利刃向空中怪鸟的方向刺去，与此同时云千羽布下的剑阵也是万箭齐发，怪鸟前后被夹击，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摸瞎的五人只能往有金色眼睛的地方瞎比划，至于能不能打到全凭运气。
在莫寻欢的银鞭第三次差点误伤云千羽时，龙瑶认命地叹了口气，提着樊篱向怪鸟飞去。
一双暗金色的眸子靠近时，莫寻欢下意识想收回银鞭，可惜力道太大已经来不及了。
“你再用点力，我的脸可就破相了。”樊篱挡在龙瑶面前，剑身上银鞭绕了足足五圈。
一只怪鸟瞧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朝龙瑶的方向冲来，没等龙瑶做出反应山河便将怪鸟劈成了两半。
“小心”
云千羽来到龙瑶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两人并没有太多言语，匆匆确认双方都没缺胳膊少腿就有和怪鸟缠斗起来。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莫寻欢看着远处一片金色，再拖下去要不了一会他们就得成鸟食。
“往东边走，那边山势陡峭，应该有落脚的地方。”
龙瑶护着几人，云千羽在前方开路，颇为艰难的到了龙瑶说的地方。
空中的怪鸟失去目标，不甘地在空中怪叫盘旋不肯离去，地面的野兽也跟着一起叫唤，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龙瑶站在山洞外面观察了一下形势，确认周围是安全的才回到山洞里。
没走几步，龙瑶就感觉脚下踩着一个圆不溜秋的东西，低头一看，满地的夜明珠和各种能发光的宝贝扔得满地都是。
龙瑶：“……”她是进了谁家的藏宝洞吗。
山洞里齐衡书、玄离、伏鸢还在不停地往外拿各种用于照明的东西。
玄离：“这个是我上次从南海得来的鲛人烛，据说可以燃两三百年，能看见吗？”
齐衡书：“什么鲛人烛，我看该扔了。来看我的，南边深海里送来的夜明珠，一颗便如白昼，如何？”
玄离：“夜明珠都没用，这破地方也太邪性了吧。”
伏鸢：“既然水里的不行，那就来看看天上的，传说中的第二个太阳——幻日”
齐衡书：“什么幻日，我看不如叫‘幻黑’”
龙瑶：“……”
这那是什么一方首领，分明是凡间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攀比现场。
“你们扔这一地的东西，在这就是一堆废铜烂铁，就算你们把太阳搬过来也没用。”
黑暗中他们看不见人，好在龙瑶的眼睛是暗金色，与云千羽的金色眼睛有很大的区别。
齐衡书：“你能看见？”
“不然你以为刚才谁救的你们？”龙瑶反问，如果现在齐衡书能看见龙瑶看他那不屑一顾的眼神，非得炸毛不可。
“看来我们在九渊怕是寸步难行了。”莫寻欢靠在墙边，手中拿着长明盏。
“知道就好，这里可比龙潭虎穴危险百倍千倍。”龙瑶看着在黑暗环境里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的几人，当时就想一走了之，任他们自生自灭。
当然，摸黑的几个人她是不在意的，最主要的还是某个人从刚才起视线就一直落在她身上，这让龙瑶有些心虚。
“六界首领齐聚九渊，不知各位此行目的为何？”目的龙瑶当然知道，这么说不过是想转移一下云千羽的注意力。
说到这件事上，莫寻欢就有些来气了。收到信鸟后龙瑶把她和齐衡书困在结界里，原本以为龙瑶会立马赶往九渊，可谁曾想这人临走时还去她的藏宝阁里晃了一圈，顺走了她攒了多年的灵石。
莫寻欢循着那双暗金色的眸子，怒气冲天地走到龙瑶跟前，伸出一只手：“我的十万灵石呢？”
龙瑶选择暂时失明，并拒绝回答莫寻欢的问题。
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消失，莫寻欢看不着人，只能凭着记忆对着龙瑶的方向说道：“我知道你有办法，只要能恢复视觉，灵石……不还也罢。”
最后几个四个字莫寻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此话一出，在黑暗中消失的暗金眸子倏的就出现了。
“这可是你说的，堂堂妖界之主，你可别说话不算啊。”
就算莫寻欢没有视觉，她仿佛也看见了龙瑶在她面前笑得狡黠。
其他几人不敢上前打扰，都在想拥有十万灵石是什么一种什么体验。
就算天天往丹炉里扔着玩也能潇洒个千百年，如果用来炼制法器，就算是烂泥也能炼成和璧隋珠。可就在刚才，两人谈笑间十万灵石就如同不值钱的石头，说给就给，就连挥霍无度的玄离都傻了眼，不得不对莫寻欢说一句佩服。
“在这等着，别乱跑。”龙瑶在山洞周围设了结界，撑到她回来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路过云千羽时龙瑶犹豫着：“你……”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龙瑶拒绝得太果断，回过神来又继续解释道：“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云千羽似乎早就料到龙瑶会这么说，手一挥在结界外又加了一层结界。
“两层结界，就算现在那些怪鸟来袭也能撑上两天。”
不给龙瑶反驳的机会，云千羽很自然牵起龙瑶的手向外走去。
“走吧”
龙瑶：“……”
黑暗中云千羽一直牵着龙瑶的手未曾放开，山洞外空中的怪鸟和地面的野兽都散去的差不多，只余三三两两还在徘徊。
“去哪？”
“啊？”龙瑶的思绪被拉得很远，以前她爱云游四海，总是喜欢拉着云千羽一起，每次出行时云千羽也会淡淡地问一句“去哪”，那时的龙瑶肆意潇洒，从来没有目标，只要有眼前人陪着，到那都有无穷乐趣。
“咳，往东百里，那里是一种蛟蛇的盘踞地，蛟蛇的血液特殊，只要往眼睛里滴两滴就能短暂地恢复视觉。”
“好”
“嗯”
两人一时间没了声音，只剩下沉默。
许多问题压抑在彼此心底，想要问个究竟，可谁也不愿开口。
良久后云千羽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瑶瑶，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龙瑶停下脚步注视着云千羽的双眼，幽暗的光线了里金色眸子格外明亮：“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我应该做什么。”
龙瑶抽走被云千羽牵着的手，直径向前走去，也不管云千羽跟不跟上来。
“叛逃、灭族、魂散这些都在你的计划内，那我呢？我也在你的计划内吗？”
龙瑶身影愣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回道：“随你怎么想”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四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