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牧童遥指稻香村

10、嫉妒

　　当晚我与钟雪云，霜小重秉烛夜谈，商讨救人之计。

　　七夕前一日，莫须子将离宫到南桥坡和豺门议事，第二日才会回宫。午后梦蝶会在后花园练武，那时看护最为松散，只有东西两护法。此时去救人时机最佳，那时他掩护我和梦蝶逃走。
　　我和钟雪云听了都觉得疑点重重。

　　“为何只可缕烟和梦蝶二人逃走？”钟雪云问。

　　“因为到乌蓬山的索道只能两人同时通过。”霜小重叹道，“多一人，都是负担。”

　　“所以只能我和你一同去？”我了然的点点头。

　　“不可！”钟雪云立刻反驳道，“怎么可以如此冒险？要去，也是我去，你现在身份不同往日。如果贸然涉险万一出了危险，江湖又要陷入一片散沙。”

　　霜小重托腮看着他一笑：“哟……他要是出了危险，原来只有江湖会大乱，我以为某些人……”
　　钟雪云板着脸瞪了他一眼。

　　“就因为是盟主，我才更要去。这事我不能放心的托付他人。而且，你忘了当日我说了承诺要保护你么？”我拉住他的手。

　　“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我不在的时候，武林中的事务就麻烦你了……”最后我真的有点说不下去了，倒不是因为担心，而是霜小重一双眼睛在我们两人之间飘来飘去，弄得我浑身的不自在。

　　我回头怒视他。

　　“你看什么！”

　　他呵呵一笑：“我看啊，这么多年某些人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还是看得见吃不着。”
　　我听他说得如此暧昧，脸上微微泛红。真奇怪，我干嘛要脸红……

　　“咳，我看今天就先到这吧。你也早些歇息，明日我请你到酒楼叙旧。”我拽着钟雪云就往外走，要是还不走，这个人不定又要说出些什么来了。

　　“好啊。”他跟着我们走出书房。

　　“那你今晚就住……”我回头冲霜小重指了指西院。

　　“小烟儿，你的卧房在哪儿？”他突然正色问道。

　　“在东院。”我停下来狐疑的看他，“问这个干嘛？”

　　他突然凑过来指尖一挑我的下巴，眼睛却瞟向身旁的钟雪云：“当然是去和你一起睡啦！”

　　轰的一声，钟雪云铁青着脸向后猛劈一掌，廊柱裂了一条长长的疤痕，而霜小重早已溜走。我愣愣的看着柱子，尴尬的咳了一下，但心中却十分愉快。今天见到霜小重好像回到了原来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个霜小重还是这么没个正经。”我冲钟雪云一笑，却发现他正生气的看着我，心中一凌。

　　“怎，怎么了？”我拍拍他的肩膀。他不说话，突然紧紧抱着我，用我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缕烟，哪儿都别去，留在我身边。”

　　我也回抱住他，知道他在担心我，心底涌上一丝丝温暖。

　　“钟大哥，你放心吧。我会完完整整的回到你身边的，你啊，对我怎么还是这么不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用手抚着我的鬓发。

　　“那是……？”我脸上微微泛红。

　　哎，钟大哥。你对我太好，让我容易胡思乱想，给我太多期待。你如果一直这样默默守在我身边，我也会自私的抓着你不放。

　　你以为自己对我很霸道，但是你其实这么温柔。

　　温柔到，我以为你我之间的暧昧早已如此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都是你偷偷去给瞰天庄前的桃树浇水施肥，不然一棵枯树枝怎么会开花？我跟在你身后，看你对着桃树独自发呆。

　　我突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赶紧松开手，头也不敢抬的往卧房走去。

　　“怎么了？”他跟上来拽住我的衣袖。

　　“没，没什么……很晚了，钟大哥你快就寝吧。”我甩掉他的手推开房门，他却跟了进来。

　　“真的没事？”

　　“没事。”我佯装收拾床铺不敢面对他。

　　“那你回过头来让我看看？”

　　我不理他，过了好一会身后已没有动静。

　　已经走了吧？我转过身去，却撞上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刚抬头，唇上便覆上了什么十分柔软温和的东西。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脸上烧得滚烫。“钟，钟大哥……”

　　月色中他对我一笑，星眸中好像盛着醉人的美酒，而我浅尝一口已醉在了他的温柔里。

　　“为何不叫我雪云。”

　　“雪云……”我呆呆的看着他，一下跌倒在床榻上，他俯下身来吻我的眉眼，手指扯开我的腰带。

　　忽的一下，桌边的油灯被他掌风灭去。黑暗中我感到自己越来越清晰的脉搏紧紧的缠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