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花美男》慵懶螞蟻

7、第六章 陪正太一起耍先生

　　第六章陪正太一起耍先生

　　殷都皇朝，申民二年，六月。段家，段葉芳的小花園，涼涼清爽，但是那是因為段府算是在南京的低漥地區，一般平常百姓家，都是悶熱起疹，曬得黑斑滿臉，曬黑了全身，嚴重得脫水或曬出了皮膚癌掛大夫醫治。

　　屋外納涼的百姓，三五人一堆拿著芭蕉扇趕著蠅蚊，聊說妖魅神仙事，也可以算得上是晶安城裡的風景了。

　　向來涼爽的段府小花園，「蘭秋亭」內，瑩瑩陽光，帶著淺淺的金黃；細細鳥語，曲子隨風飄蹮，縈繞其中，久久不歇；花兒齊放，芬芳艷花香氣濃郁；白兔子跳躍其間，旁邊活流水清淙，水聲潺潺；蝶亂蜂喧，群蝶群蜂串飛，與那自然景畫，形成了一幅微美精妙的詩畫，清新生動。

　　莫語潔坐在蘭秋亭的檜木雕花椅子上，搧了搧細長的眼睫毛，眼裡似水似雨，清妙靈韻，不在話下。

　　莫語潔昨日回家，去了蘇氏那兒，告訴她那天發生的事情，蘇氏心知肚明，卻沒表現於臉上，如往昔的慈善臉孔。她只是問，莫語潔是為了什麼晚回了家而已。

　　莫語潔回答，趙康靖臉色不佳，看似生病了，她殷勸趙康靖盡快回府上休養，蘇氏相信了。

　　莫語潔後又說，她希望明日能去探望這個好朋友，希望他能早日康復，蘇氏也同意了。

　　這是一箭雙鵰之計，為的就是能再度出府。

　　「呵呵。」想著，莫語潔的心情也漸漸愉悅開朗了起來。

　　「小姐，方先生要過來了，您是不是先用早膳呢？」小雲巧笑對莫語潔問道，聲音甜甜，如銀鈴一般動聽悅耳。

　　「好，小雲姐姐，妳可否請安奶娘拿過來這？」莫語潔甜笑回應。

　　小雲點頭應是，離了蘭秋亭。

　　用了早膳，方先生準時到了書房裡，莫語潔也沒給方先生等，早起的好果子是，第二天上課沒有遲到。

　　今天略略上了二十個字，比昨天還要多了一倍，而且真的只是「略略」的說了一次，方先生問了有沒有問題，就換了下一個字了。可見，昨日開啟EX終極記憶力模式，方先生才會教得神速。

　　啊啊，天助她也，莫語潔也不想天天悠轉在認字上，若能早早脫離弱智程度的課程，她記憶力和邏輯反應比其他孩童高了一些些也無訪啊！

　　莫語潔練字也練得快，因為本來學過，且學得小有成就，現在再練習，複習之下的結果，在方先生認真細細教導的結果，是讓莫語潔的書法更上一層樓。每當她不小心寫得太順時，方先生的眼睛總會為之一亮，突然閃閃發光，她就知道自己表現太過聰明了，適時縮了回去。

　　莫語潔思量，若按照方先生這兩天的進度，那她起碼還要再上認字課一個禮拜，唉，也罷，學習不能操之過急的，莫語潔也不想因麻煩而造成更多的麻煩出來。

　　除了認字，方先生還教了一首簡單易懂詩，莫語潔搖頭晃腦的背著：「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莫語潔好奇一問方先生：「方先生，您是哪裡人，也曾吟誦《夜靜思》，思念家鄉嗎？」

　　「黑龍江人士……段小姐，可別誤了吟誦背詩的時間。」方先生一版一眼的瞪著莫語潔說著。

　　看來，這住在黑龍江的冰山冰人正逐漸被莫語潔給征服了呢！

　　下了課，莫語潔回了閨房休憩，蘇氏便找了方先生問切莫語潔的上課學習狀況。

　　方先生冷凝的一張臉說了：「夫人，小姐背詩認字一點就懂，過目不忘，資質尚佳，是可造之材。」

　　「是麼……」蘇氏別了他處，思起平日靈韻生動的莫語潔，真個是笑了。

　　「是……」

　　＊　＊　＊

　　因為是名目正當，言及至順的出府，莫語潔臉上一股光榮的勝利感兀然而生，唉唉，這樣就雀躍三尺，不過是以探病的名義出來一天嘛！不需要直得高興成這樣。

　　守門左侍問出府伸頭張望的莫語潔，道：「小姐，您是要去南京城吧？」

　　「是啊。」想必蘇氏已經打點了下去。

　　「要否差人送小姐過去？」

　　「不了，有朋友會來送我去，謝謝，不勞煩其他大哥哥們。」莫語潔笑言笑語的回答，險些讓左右門侍給看痴了──好一個水靈靈的娃兒啊！

　　不要小看莫語潔的小臉，和其他同儕相比，她可真的特別水靈動人呢！水水的眼眸，水水的嘴唇小鼻，艷紅的櫻桃小嘴可不是沒喝水才這樣的，那是天生自然的風韻啊！不打扮的莫語潔，穿了簡單的絲綢單色衣布，青樓的小妹見了誰不看紅了眼呢？

　　回到剛剛的事情，嗯，她若真答應了，那可是看完了趙康靖的鬼模樣，就得速速回府的！莫語潔可不是為了這廝才想的計謀啊，你們想想，那還真的浪費了一次出門遊山玩水的好機會，她還要去一圓她坐擁金山銀山的夢呢！趙康靖，嘖嘖！

　　如前兩天的作息，她換了乞丐的髒衣服快快投鳳門客棧去畫了圖，速來妙筆，共畫了八張之多，尋思記憶，晶安城一眼望過，商舖店面恐破兩萬，不算卜卦算命的那類小鋪子，大大的實際店面，恐計三千有餘，那她還要畫三千多張畫和書法？天啊，那莫語潔圓夢之日，是猴年馬月了。

　　做事要有效率，畫圖寫字，賺錢花錢也不例外。兩三天下來總總加起來有了十幾張畫和書法對聯子了，莫語潔告訴解邱，帶著這畫啊字啊，看哪家店大排長龍，人山人海，就趁掌櫃閒了，遞與他，推銷道：「兄弟，你看這圖畫，這書字對聯，可不是三兩下的功夫啊，算得上是上等貨，若你答應我這免錢贈與你，但你要把畫或對聯掛在店裡，掌櫃意下如何？」

　　「是，主子。」

　　解邱思路不似趙康靖的腦袋，直直到底不會左右轉彎的，解邱一聽便明白，興高采烈的領了銀兩買了糕點出發了。

　　衝衝衝──！解邱，一切靠你啦──！

　　莫語潔佇在解邱背影後面，感慟流涕的為自己即將賺大錢的圖畫加油打氣著，喔，不，是為解邱這可愛的小子加油著。

　　「啦啦啦……」

　　呵呵，哼著歌曲小調，心思飛躍的莫語潔，終於投了南京城去，上路了。

　　她不急，如果到時太陽躲了起來，她大不了花錢請小黃載她回去唄！古代又不是沒有車輦可乘坐，不花花段府的銀子實在不行，這樣窮人都要餓死了。

　　抱著如此心思，莫語潔邁開了蓮花小步，走走停停的壓著晶安城的馬路，走往趙康靖的家裡。

　　嗯，她走著，也沒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趙康靖的地址，也是，她現在還稱呼趙康靖，趙兄，起碼，她稱呼石翰，石子簡，也知道石翰概略的住址。

　　太對了，這麼個討厭的人，自己利用了他，沒記起來他住哪，也是正常的反應，毋須擔憂。

　　啊啊，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就這麼巧的，站在南京城與晶安城的交接處，翻個身，臉竟與石翰對視，天，她可還在晶安城內，怎麼小石翰這麼愛跑來晶安城啊？

　　她要好好反省自己的眼睛如此之大，好好的，沒看見石翰這九、十歲的男孩子。

　　石翰高高長長的身子，擋在她前面，邪佞的笑言：「云博，又見了你。」

　　嗯嗯，她已經見怪不怪上天捉弄人類的鬼計了。莫語潔回覆說道：「子簡，真又見了你呢！」接著問：「那……趙兄可好了啊？」

　　石翰明白莫語潔的意思，狂笑回答：「哈哈哈，真是絕妙的好計，趙叔叔他被安之的父親踢到了冷宮了，安之和叔制待會兒便來了。」

　　「喔？叔制而今不用去學堂麼？」莫語潔好奇的問。昨天要去學堂，那今天的這個時候，應該也會在學堂上課的啊。

　　「不，伯祿買了幾個樂戶的少女，打算來整治學堂裡的先生，請我來集合安之和叔制。」石翰邪惡的笑著，一臉就是期待那位倒楣的先生，碰了樂戶的年輕小妹媚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喔喔，駱吉買了樂戶要整先生啊！這樣的大事，不用告訴區區小民，莫語潔啊！她可不想列入名人黑單裡。

　　「原來如此，那麼趙兄的計畫實行了，他便不用再煩悶被父親訓話，那小人便告辭了。子簡可否代小人向趙兄、盧兄和駱兄問好，小人不便前往，有要事在身。」莫語潔恭恭敬敬的說道，希望五個小鬼中，和她比較好的子簡能放她一馬，讓她能免於這場災難。

　　「云博這話生分了，一同與我們前去吧！我會差人和段夫人說說的。」石翰含笑說著，一臉善解人意的樣子。

　　事實證明了什麼？證明──稱呼雖然親密，但不代表比較好說話；能好說話，不代表是親密的朋友。切忌！切忌啊！

　　被強拉去的莫語潔，心頭苦哈哈，感覺自己面上尊為「朋友」，底面實為「酒肉之友」，唉，她真真真真真真──無心於此好的。

　　＊　＊　＊

　　曲逕通幽的草地走來，肅無雜聲，只有那沉沉盪盪，洪亮如鐘的吟哦聲，陣陣吟誦聲遠遠巡繞著學堂裡裡外外。紙糊的花窗格子內，坐著一排接著一排的青青學子，剛好六行六列，學子們正晃腦搖頭的背誦著五經裡的樂府章節。

　　各個學子身穿學校制服，腳邊是書箱，桌上擺五經，坐姿端正，齊齊凝盯桌案上的書冊，齊齊朗聲盯念。

　　悟學學堂由紅色磚瓦砌成的，經歷年洗滌，已經成了暗暗褐色，染了歲月的痕跡，給人一種歷經千年那般古老。

　　莫語潔、趙康靖、石翰加上盧路三人不入學堂，躲在悟學學堂後門門外，搭了原木桌椅，才能見得學堂裡的人人走來晃去的動向。

　　「云博，這樣看得到麼？」石翰還很好心的幫她調好位置。

　　「感謝子簡，這剛好。」

　　嗯？這真的是來看好戲的啊！

　　莫語潔也挨著趙康靖和盧路兩個比較可愛帥氣的小傢伙，等待駱吉所帶來的戲碼。

　　喔喔喔，小駱吉豋場了！駱吉露出謙卑的假模樣，對學堂裡的一個老頭子說：「張先生，昨日那主意，先生可有了想法？」

　　那個老頭子就是駱吉這次要耍的對象，張先生。

　　腳踏原木桌子，視野良好，聽得也清楚，真是選了個好的位置，還真的擬了個通盤計劃勒！他們耍人也講究細節的，嗯嗯，那他們可真耍出了心得，練出了個野手段來。

　　張先生目嚴神肅，謹慎地回答：「伯祿，你有這心，老夫是萬分高興，自是不會再推辭的。」

　　駱吉字伯祿，道地的南京人士。

　　「那張先生，請往這走，學生放在這間耳室內。」駱吉還真裝了個儒生學子來了。

　　駱吉猜是掰了個正正當當的詞，塞了張先生的嘴。於是，兩個人進了一間耳房。耳房那唯一的小窗子，正對著莫語潔他們的方向，好戲才要開始……

　　「先生，您看，學生幾月不入學堂，就為了這本《天上兼》的書，請您過目吧！」駱吉遞給張先生一本新刷的書冊，封皮還閃亮亮的發了金輝光芒，似圖了保護膜，包了個精緻神妙。

　　「喔？」

　　張先生略略含首，眼神炯炯，讚賞的看了一眼駱吉，才方翻開駱吉那名為《天上兼》的妙書，張先生臉瞬間變化，成了烏黑爛爾的一遍，讚賞的神色化為萬萬千千，千千萬萬的怒憤，裡面的內容，定然不會是論官、論詩、論美、論雅致的東西。

　　喔，也不對，於駱吉而言，春宮圖算是高級雅致的好物。

　　「張先生，如何？」

　　「這、這，你你你、你這小夥子！……」張先生氣急攻心，身子抖得如中風的病患。

　　這當然還沒完，趙康靖和石翰大笑了，也不怕張先生發現，駱吉又展開了第二幕的戲來……

　　藏在長長高高的桌案下，素色點雅桌布掩蓋之下的妙齡少女，光裸著絕妙身子，裊裊婷婷圍住了張先生硬硬生生的身軀，臉上青青，眼神發直，看也不敢看包圍在他身上的身材姣好，面貌秀雅的女子。

　　美女呼著的是細細嬌喘，風香陣陣，雪嫩肌膚，柔柔身骨，烏雲疊髮，是那芍藥的雅，是牡丹的艷，是蓮花的潔；如月裏嫦娥，如天上仙子，如皇宮美眷！

　　杏臉桃眼的女子，舌尖上是孜孜和氣，對張先生的耳垂吐著柔柔熱氣，說了：「張先生，蓮兒是怪是靈嗎？怎麼先生動也不動一下呢？」

　　旁邊的美人兒，啟朱唇瓣也說：「是啊，難道煙兒不美嗎？」

　　另一個美女忙著對張先生上下起手，也同道：「張先生，我們三女，哪兒您不喜愛了呢？」

　　三女上身和下身不斷磨蹭張先生的身子，能舔則舔，能摸則摸，能握則握，能揉則揉，能親則親，能吸則吸，反正就是要讓張先生性慾猛升。

　　「妳們、妳們，這、這、這……」

　　張先生忙碌的想要阻遏這樣情色的場面，已經顧不了旁邊的駱吉了。

　　這個時候的駱吉，早鎖了耳房的門，栓死了耳房的門，要看看這飽讀詩書的張先生怎麼解開這個難題。

　　「伯祿──！」

　　張先生似乎聽到了駱吉關門的聲音，卻不敢大吼大叫的喊駱吉的字，就怕引來自己的學生。

　　駱吉也挨在後門門邊看著耳房內的景況，一同與其他四人嘻笑打鬧。不過這五個人還沒惡劣叫上所有學堂的學生過來看戲。

　　喔喔，才想完，石翰不見了蹤影，閃了神，只見石翰後面一大票人海，似乎是──來看戲的。

　　「張先生下身似乎有了動靜啊！」

　　「那三女真浪，還真想……」

　　「喔喔喔！」眾人歡欣鼓舞。

　　耳房真人戲碼，演到了脫衣服的鏡頭了，看倌都站穩了腳步，一個蹎，一個跳的，就是要看戲怎麼演，劇本怎麼寫的。

　　「哈！張先生前胸有毛耶！」

　　「快笑死了！」

　　「哈哈哈哈──！」石翰開懷大笑，笑張先生要破了戒，要破了色戒了！

　　是啊，成天說禮遵禮的老師，被人弄成這樣，是奇恥大辱啊，看得人不爽了心，那鐵是錚錚淨骨的閹人和尚高人了。

　　「哈哈……」冰冰冽冽的盧路這也笑了開，是哈哈的笑了開。因為他也曾被張先生的戒尺領教過，心底說不出的那份報復心頓時是花開結果了般。

　　「唔，張先生，您在害羞麼？」煙兒細細親吻著張先生的毛髮，說。

　　「張先生，您也是第一次麼？」

　　「張先生，小女……」

　　張先生也有妻小兒女，自是嘗過男女歡愛的人生路程，不過這麼偷情定是頭一次，臉憨耳熱之下……

　　欸欸，張先生竟然負眾人所望，跳窗而逃了！

　　張先生不知兀然頓悟了什麼，竟然撇下三的如花□□，光溜溜的扒破紙窗，一躍身，跳了出來！

　　「啊──！」貓在後門門邊的群眾一歡而散，因為張先生從窗外跳了出來，第一眼看見的鐵是要遭殃的。

　　莫語潔跟了其他四個同夥，逃了跑，轉了幾個彎兒，喘了喘氣，哄然而笑。

　　「哈哈哈，張先生那模樣，比上次和尚疊了疊，群群挨倒的樣子還要好笑！」石翰笑出了淚說著。

　　上次莫語潔是沒看到，自己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是笑不出來，自己還留有道德心的啦！

　　「看到了，都看到了，張先生的樣子，不是用狼狽可以說完的。」伏著牆壁才能把話說完的趙康靖拭淚說著。

　　「哈哈……這次我可功不可沒啊！」駱吉笑著指著旁邊的四個人說著。

　　他花了錢買女人不說，重點還沒有用過，就獻給了仇人，張先生，那銀子他很多，女人卻很缺，他可透過無數個管道才買到手的呢！

　　「是、是、是！你這次真做得太妙了、妙啊！」盧路也笑得誇張，那面冰冷的臉孔線在這，可是完全的消失在臉上，露出了真實的一面。

　　石翰又說：「只可惜忘了把桌案下的繩子給綁上，唉，這好戲就可以全程演完了。」

　　莫語潔有公德心，但其他四位可不是啊，堂堂熱血青年的他們，誰不是飆出了淚來，噴出了口水呢！自己也不笑一下，會是五人中的怪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