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奶茶店》吉时

5、奶茶店【05】

　　喝了一个星期草莓奶茶后，就快对奶茶反感的苏昂立即饮料都换成了茶类。肖彦打趣道：“哪天红茶、绿茶也被喝完了，你怎么办？”苏昂淡淡瞥了眼饮料单子，说道：“不是还有果汁吗？”
　　此时的苏昂，已经对肖彦进货不抱丁点儿希望。
　　冰红茶放在一边，苏昂埋头看书，侧脸被柔和的日光照的多了几丝温柔。看书入神的他妹发现自己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小时后，才注意到对面喝着冰红茶的男生。有点眼熟，大概是同校的学生。苏昂换本书翻开放在桌上。
　　“苏昂。”以CV的声音为标准，男孩的声音勉强合格。
　　“有事？”学校大了，别人认识他而他不认识别人的事情不少，苏昂应得很自然。
　　“你不记得我了？”男生问道。
　　苏昂静静看着他，等待下文。
　　他紧张地移开目光，小声道：“没什么事。”
　　那空着那么多位置不坐，偏偏坐他对面？来人不愿意说，苏昂便不管他，专心看自己的书。中午十二点到，苏昂收拾好东西去吃饭，下午他要上课，肯定不来奶茶店了。
　　“苏昂。”男生将苏昂的包按在桌子上，等到苏昂不耐烦抽包的时才红着脸说道，“我……喜欢你。”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男生对他表白，苏昂的反应有些迟钝。
　　“那次在三楼走廊见过你后，我就喜欢你了。”喜欢的话已经说出口，他后来的话就说顺畅了。盯着他的脸，苏昂想起了那天在走廊上发生的事情。
　　那时是三四个人围着他一个吧，说着什么你是变态，同性恋真恶心的话。男生靠着墙身体发抖，一遍遍重复：“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同性恋，你们误会了，我不是同性恋……”
　　“你们聚在走廊里干什么？”对于法学院有名的苏昂，这些学弟还是见过的，当时就撇下男生作鸟兽散。
　　苏昂那时看不惯男生软弱的样子，就多嘴说了句：“同性恋不过喜欢的人恰好是同性而已，有什么恶心的？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谁能看的起你？”
　　“苏昂学长，那天听了你的话，我就知道你也是同性恋。你和我在一起好吗？”男生追问道。
　　“不歧视不讨厌同性恋，不意味着我就是同性恋。”苏昂冷声说道。
　　“但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学长，我知道你就是。”男生的脸更红了，“他们都说你从来不多管闲事，你那天帮我，一定是对我有点感觉。学长，我们试一试好吗？如果对方是学长，我可以是零号。”
　　“我不会接受你。”苏昂的表情淡淡的，“觉得同性恋是耻辱的同性恋者怎么能和爱人面对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你，恐怕还没对家里出柜吧？”
　　男生激动地拿出手机：“学长，只要你答应我，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我爸妈我喜欢男人的事情，我也不会惧怕来自学校的压力了。他们对我的看法都没有学长来的重要！”
　　男生眼中闪着水光，看起来竟然有些动人：“就算爸妈反应再大，我也不会放弃和你在一起的念头。”

　　“我们不适合。”苏昂不得不承认，看着一个懦弱的人为了自己变得这么勇敢，他的心已经不再平静，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人的情感永远不会欺骗自己。
　　“学长，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男生眼中的泪光更加明显。
　　苏昂皱眉看着男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男生坚定的眼神让他想起好友年少时的样子，想起自己出柜后的黯淡时光。
　　“苏昂。”肖彦终于听不下去，走过来熟络地牵住苏昂的手，忽略炙热的手心，他责怪道，“拒绝追求者的时候，还是说实话更好，你说对吗？”
　　出乎意料的，苏昂竟然不想松开肖彦的手。
　　“你们……你们是恋人？”男生不敢相信道。
　　“如你所见。”肖彦眼中的笑意骗不了人，“他刚才之所以不说实话，是担心我以后在学校难做。”
　　男生乞求般得望着苏昂：“学长，是真的吗？”
　　苏昂僵硬地点头。
　　“祝你们幸福！”男生咬牙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这下你是gay的猜测落实了。”肖彦笑道。
　　苏昂松开肖彦的手，不在乎道：“我本来就是。”
　　“刚才为什么帮我？”苏昂诧异道，“还用这么憋足的办法。”
　　肖彦看了他一眼，托着下巴说道：“我觉得我再继续旁观，你就会答应他了。我不认为他是一个为了你可以抛去一切的人。”
　　“谢谢。”想想刚才的事情，苏昂竟然有些后怕，如果他真的答应了那个人，他们感情的结局一定是悲剧。
　　“一个不怕出柜，不在乎世人眼光的同志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就会考虑吗？”肖彦直视着苏昂的眼睛，“你觉得我怎样？”
　　提问如此让苏昂有种被捉弄的感觉，他冷冷道：“我不认为你喜欢我。”
　　“哦？”肖彦露出微笑，“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感受到我的喜欢，你就愿意试试？”
　　想起那个人的话，苏昂努力使心情平静下来：“我一生只谈一次恋爱。”
　　“我明白了。”肖彦心情愉快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对苏昂告白后，肖彦一直没什么行动，每次苏昂去奶茶店的时候，态度都如平常一样。几天下来，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间甚至比以前还要短。倒是魔君一有事就给苏昂发□□息，嘘寒问暖的。苏昂想，肖彦当时的话大概只是一场玩笑。
　　魔君：陵阳，你在干什么？
　　陵阳：忙着看案例。
　　魔君：哦，听说广播剧第一期就快要发了，不知道大家会有什么反应。
　　想起干音里魔君的笑声，陵阳的嘴角不禁弯了起来，赶紧回了过去。
　　陵阳：大概都是夸你配得好。
　　魔君：你蒙我了吧！
　　陵阳：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魔君：哼哼，到时候评价不高的话，作为我的指导，你要负大半责任啊！
　　陵阳：没问题，我先去忙了。
　　魔君：嗯，拜拜！

　　魔君：听说今天要下雨，出门记得带伞。
　　陵阳：谢谢，我会记得。
　　……

　　魔君：兄弟，今天风大，出门穿个外套先。
　　陵阳：嗯。

　　一连好几天下来，苏昂都要误以为魔君对他有意思了。
　　皆乐：陵阳，听群里说魔君最近缠你缠得紧，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陵阳：不知道。
　　如果说是喜欢，这么多天下来，魔君从来没问他要过照片，也没有要求见面，这点很不对劲。若只是后辈与前辈、好朋友的关系，魔君真的对他有些关心过头。
　　皆乐：嗯，不管是怎么回事，心里一定要想清楚。
　　皆乐：我记得你说过你是gay，现实中有喜欢的人吗？有没有魔君对你好？
　　想起曾经陪伴过自己的那个人，他的声音竟然渐渐和肖彦的外貌重合，苏昂不禁慌了神。回过头来时，信息已经发了过去。
　　陵阳：有喜欢的人。
　　皆乐：真的吗？是个怎样的人？
　　陵阳：我现在有事要确认一下，一会回来。

　　魔君：陵阳陵阳，我有事给你说。
　　陵阳：我现在有事要忙，一会再说。
　　魔君：拜拜。

　　苏昂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拨通妈妈的电话。
　　“喂，苏昂吗？”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温柔的声音。
　　“妈，你以前是不是说过，那段时间里给我打电话的人曾经是你的学生？”急于确定一件事情，苏昂的心情难以平静。
　　苏母叹了口气说道：“是在你出柜那段时间给你打电话陪你说话的人吗？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他的名字。”
　　“他叫什么？”苏昂的手逐渐握紧。
　　“肖彦。”
　　突然涌到胸口的不知是什么感觉，不管怎样，他必须做出最后的确认：“妈，我记得那时的毕业照是用数码相机照的吧，你把相片发给我好吗？”
　　“我给你发到□□上。”
　　“那我先挂了。”
　　“好。”
　　正值夏日，烈日下的高三学生大多都面露疲态，只有最后一排中的肖彦咧嘴笑的开心，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突然，就很想见现在的他。

　　苏昂急冲冲地下楼，向奶茶店大步走去，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见到一个人，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肖彦。
　　天知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肖彦的笑容，他想立即看到肖彦温和的笑脸，还有曾经陪伴自己半年的声音。
　　很快，他就隔着玻璃看到了笑容满面的肖彦，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着西装，容貌俊朗的男人。

　　“马远，你真的那样说了？”肖彦捂着笑疼的肚子问道。
　　“嗯。”马远一说话就露出了右脸颊的酒窝，“就差在中抓论坛上发个帖子，告诉所有人东楠是我的专属受。”
　　“活该东楠他不理你，暗地里破坏他和别的cv搭档就算了，还敢在明面上说出来。”肖彦不禁伸出手摸过去，“你根本就是一傻乎乎的大型忠犬嘛！”
　　“我不是也促成你的好事了吗？”马远一侧身躲开肖彦的手，“别摸我的头，本攻的头只给自家受摸。”
　　“去，大爷不稀罕！”想起苏昂，肖彦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肖彦从来没在他面前做出如此孩子气的举动，也从来没有想要这样亲近他。苏昂站在外面，不知道该不该走进去。
　　电话，响了。
　　“陵阳啊，广播剧马上就要发了，剧组排队占沙发什么的，你快点回来啊。”皆乐说的有些急，“我还要通知魔君呢，拜拜！”
　　他现在进去也说不清楚什么，苏昂转身回了宿舍。
　　肖彦此时也收到了皆乐的短信，赶走马远后，就坐在电脑前等着占沙发。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