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如焚》云惜川

7、第 7 章

　　“竟然是双胞胎……”贺函叹了口气，“太可惜了。”
　　鹿姿怀的是双胞胎，已经五个月了。“是啊，”裴修晏余光瞥向陆许之，“负心汉。”陆许之委屈极了。
　　“鹿姿的人际关系很简单，父母把她抛弃了，和姐姐相依为命。”陆许之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找出把她肚子搞大的人，这个人我觉得至关重要。贺函，瞳沐，你们俩去村子里再问问，一定不要透露你们是警察，那个村子大部分应该都是黑户。”陆许之的食指敲了敲桌面，“假装自己也是黑户，乞求他们的收留。”
　　陆许之的脑袋越来越沉，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吴晓东，李文扬，你们两个，去翻卷宗，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剩下的人，去忙自己的。我们势必要以最快的速度破案。”
　　“收到！陆队长！”几人几乎是闪电一般冲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裴修晏和陆许之。裴修晏拉着陆许之的手，直直奔向支队长的办公室。
　　陆许之反锁了办公室的门，硬生生地把裴修晏按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冷静一点。”裴修晏轻抚着陆许之的头，“案子还没破，不许碰我。”他释放出了一丝属于自己的香甜的信息素。陆许之的呼吸声陡然重了起来。“晏晏……”陆许之撑着沉重的身子，吻上了裴修晏的唇瓣。
　　“哥哥……”裴修晏的双臂轻轻地环住陆许之，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的啄了一口，猛的把他推开。陆许之一脸懵地看着裴修晏。
　　“走吧，咱们也要一起去翻卷宗，不能让他们受累。”裴修晏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破案了有奖励。”
　　陆许之想和裴修晏结婚，特别特别想。他想让裴修晏永远属于他一个人。
　　“走！”陆许之又注射了一管药剂，推门而出。“再去看看现场吧。”陆许之搂上裴修晏的肩。“想到一块去了。”
　　雨天的路十分不好走，山区更是如此，原本就不平整的土地被雨水打湿，和泥一样。陆许之扶着裴修晏，给他打着伞。
　　“晏晏，走慢点，小心别摔倒了。”陆许之担心地看向裴修晏。
　　“马上就到了，你也小心点。”男孩一步一个脚印，生怕摔倒连累了旁边的人。
　　“还拦着呢。”裴修晏指了指被拦住的警戒线。“雨天啊……”他把手伸出伞外，指尖轻轻触碰到雨滴，混杂着泥土和草木的芳香。“是个销毁证据的好时机。没准还能碰见新朋友。”裴修晏玩笑半看着陆许之，“看到前面那个黑影了吗？”他用下巴指了指一个跪在地上的黑影，雨下的越来越大，地面上起了一层雾，只能堪堪看出是一个类似人影一样的东西。二人快步走去，掏出腰间别着的手枪。“别动！警察！”裴修晏吼道。那黑影显然是被惊到，起身准备逃跑。裴修晏在黑影脚下开了一枪。黑影跪倒在地。“什么人？”裴修晏走上前去，想一看究竟，却被陆许之拉住，一把护在身后。
　　“我去看看。”陆许之缓缓向前迈了几步。在他身后的裴修晏缓缓举起了手里的手枪，上了膛。
　　“趴着别动！”陆许之吼道。那人显然被镇住了，陆许之轻而易举地铐住了那个人。
　　“男的？”裴修晏向前走了几步，手中的枪还是迟迟不松开。
　　“还真有收获，”陆许之笑了笑，一把抓起蹲在地上的人。“带回去。”
　　裴修晏和陆许之像两只落汤鸡一样回到了警队，还拎回来一个不知姓名的人。
　　“做个口供。”陆许之找到吴晓东，拍了拍他的肩。“好的老大！”
　　“我和小晏去换衣服，等雨停了我俩去看看贺函和沐沐。”
　　“好的！我回来有什么新进展向您汇报！”吴晓东点了点头，拉着李文扬就进了审讯室。
　　雨下了三个小时，吴晓东也终于审完了那个男人。
　　嫌疑人姓黄，叫黄康昱。男性beta，40岁。是鹿姿的丈夫，但是没去登记。也是这两个胎儿的父亲。
　　“鹿姿才21吧？”裴修晏抬起头来，看了看吴晓东和李文扬。“这人都能当她爹了。”
　　“这种事情在偏远的村子里很正常。一般成年的女孩子都会被强迫嫁给当地有钱有势的男人。”李文扬回答。
　　“可是……”可是这个男的看上去并不有钱，也不有势。就像是从偌大的城市里凭空出现的人一样。裴修晏暗自思索。
　　“不过听那个男的说，是死者倒追的他。”一旁的吴晓东发话了。“人家那么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就被他迷成这样。”太可怕了。
　　据口供所看，黄康昱本是想去山头祭奠一下死去的鹿姿，却被裴修晏和陆许之抓个正着。“24小时可不是很多，我和修晏去看看贺函和小沐。”陆许之搂着裴修晏的肩。“盯好他。”陆许之走出警局之前，抛给二人的最后一句话。
　　二人刚到村子里就后悔了。
　　贺函和瞳沐二人像是恩爱的夫妻，和村民相处十分融洽。“……我就多余来这，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陪陪媳妇。”陆许之心里如是说。
　　二人瞥见陆许之和裴修晏，编了个借口脱身。
　　“老大，问的差不多了。”瞳沐和贺函一路小跑到二人面前，齐刷刷地敬了个礼。
　　“鹿姿姐姐之前经常来这里找她。美其名曰找鹿姿，其实就是找那个男人。”二人皆是一惊。
　　“你的意思是说，她姐姐和她抢男人？”裴修晏作吃惊状。
　　“也不能说抢。听邻里的村民说，鹿姿是被这个城里来的男人迷的不要不要的，倒贴着追他。后来好不容易追到了，村子里办了个简单的婚礼，然后鹿姿就有身孕了。”贺函接过陆许之递来的说，喝了一口。
　　后来的事情和裴修晏猜的差不多。那个男人是个多情种。鹿姿的姐姐鹿茸生的大抵比鹿姿好看，黄康昱对她姐姐起了歹念。
　　最后一句话被贺函一口否定。因为看起来鹿茸和黄康昱更像是……你情我愿。而鹿姿看起来就像个局外人。
　　“精神出轨还是……”还是□□出轨。陆许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后半句话。
　　杜文杰给出的尸检报告上，鹿姿先是被迷晕，致命伤是在身上的几处较深的刀伤。
　　似乎有了些眉目。
　　陆许之转头看向了裴修晏，四目相对。裴修晏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情杀。”裴修晏点燃一根烟，被陆许之夺走。“有害健康。”“你的信息素还是烟草味呢，没见你坏到哪去。”裴修晏向着陆许之做了个鬼脸。
　　说情杀也是有理由的。简单用一个关系网来总结，我的姐姐绿了我和我的老公好上了。也可以说是我的姐姐是我丈夫的情人。在简单一点——我被我姐绿了。
　　裴修晏讲完这句话，看向三人。“你说，如果我是黄康昱，或者，如果我是鹿茸，我会怎么样？”裴修晏问。
　　我要和情人一起抛弃ta的原配。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现在的目标明确了——找到鹿茸。
　　等到鹿茸再次出现已经是三个月以后一天了。黄康昱对杀死鹿姿的事情供认不讳。
　　“鹿茸已经出了国境了。”黄康昱说，“你们不可能抓到她。”
　　逃出去了，怪不得。裴修晏站在审讯室外，轻哼了一声。
　　黄康昱在和鹿姿的婚礼上看到上比鹿姿美上百倍的鹿茸。“凭什么她鹿姿得到的我鹿茸得不到？”女人贪婪地吸了一口烟。“那是因为我没见到你啊，宝贝。”黄康昱油腻的大脸出现在鹿茸面前。鹿茸毫不嫌弃地吻了上去。
　　自小到大都是这样，鹿姿只要一有事情高她一头，她就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夺过来。要不是鹿姿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们也不会结婚，不是吗？
　　鹿姿从来不敢违抗姐姐的命令，可以说是对鹿茸唯命是从。婚后的她自然也是发现了黄康昱和姐姐鹿茸的反常，但也不敢过问。
　　只是碰巧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而已。
　　一不做二不休，二人杀死了鹿姿，残忍的抛尸荒野。本来已经打算一同出境的二人却因为黄康昱的胆小怕事自己跑了回来，鹿茸独自偷渡出境。而黄康昱独自跑回了山上，被裴修晏和陆许之二人逮个正着。
　　三个月后，鹿茸的尸体在边境被发现，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巨人观。死的时间可能比鹿姿还要久。
　　害人者终害己。
　　自此，案件落下帷幕。刑侦大队的兄弟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