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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你怎么了? ...

  •   晴万里本打算走的脚尖一转,直接往返方向走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晴万里,”林思离拦截在他前面,“躲着我是没用的。”

      晴万里礼貌的笑道:“嗯,你说的对……林老师,谢谢你!我领了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用送!”

      瞬间,校门口的人齐齐看向他们。

      “……”林思里无奈的低声说:“有必要吗?”

      他微微勾走唇,同样低声说:“有。”

      “……”

      “散了都散了,回家的回家……知道了,晴同学回去吧。”林思里深深的看着他。

      ……………………

      周六,英语竞赛现场。

      雨林淋写完就看向晴万里。

      晴万里最近几天精神不好,有时甚至直接晕了过去,去看了医生,说没什么事,就精神有点不好,需要调养。

      我还有多久呢?

      修长的手似乎比以往还要白……

      好困。

      “1、2、1!”潘北强绷着不笑,一边喊着121一边时不时看向雨林淋。

      雨林淋根本不想管潘北,专心的往前蹦。

      完了!

      眼一花,直接踩到了晴万里鞋上,下一秒,两人齐齐坐到地上。

      “艹。”雨林淋没忍住爆了粗口,他看向潘北:“拉我起来。”

      他走刚转头正好看见实习老师半搂半抱着扶起晴万里,还问晴万里有没有事。

      “还好吗?刚刚压着你了,抱歉。”雨林淋说着就要单脚蹦过去。

      晴万里推开林思里,“谢谢。你下次不用扶我,我只是反应有点慢。”语落,抬脚走到他面前,温声说:“有没有那里疼?”

      他摇头,牵起晴万里的手……

      “你手怎么这么冷?”

      晴万里将他的手放进自口袋里,“别再不看路了,小心你的脚二次受伤……你不用道歉,随便压随便打,我不生气。”

      这时的他怎么都想不到正在关心自己的晴万里会晕倒过去。

      “晴万里!”在晴万里向后倒的那一瞬间,林思里抱住了晴万里。

      “救护车……快打电话跟老师!”

      面无血色的晴万重、杂乱的声音、救护车的标志……

      嗡!

      雨林淋猛的睁开眼睛,“咳咳咳!”

      周围的一切他郜很熟悉……是他的卧室。

      "你终于醒来了?!”

      他闻声望去——是胡峦阳和徐关。

      “嗯……咳咳,晴万里呢?”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卧室陷入沉默,无一人作答。

      “他人呢?”他的声音很颤抖,苍白的手摸向了桌上的手机。

      微信只有一条消息,是晴万里发的——

      分手吧,我不喜欢你了。

      他像坠入深渊的人一样,全世界都在崩塌,只剩下一片黑暗,让人喘不过气。

      “那天发生了什么?”

      “他人呢?他去了哪里?”

      ……

      “我睡了多久?”他将恐惧埋进心底,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三个星期了,他第一个星期就醒了……”

      “我和阿亲眼看见他和那个实习老师亲在了一起,”胡峦阳说的很慢:“他们一起走了,一起出了国,就在上周。”

      他好想堵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假装晴万里有事暂时离开了他而已……

      “上周周几走的?”或许他还可以去找他。

      “周六,跨年那一天……你别去找他,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去外国哪里,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去了国外。”

      胡峦阳的声音如同刀一样,一下一下划在他的心脏上,让他痛不欲生。

      “你先别管他了……”潘北的眼睛红红的,“雨哥……你有急性焦虑症,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难不难受?”

      他愣在了原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急性焦虑症。

      “还有……抑郁症,你为什么都不说啊?”潘北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就连一向稳重的徐关也红了眼睛。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12岁的病历本上端端正正写着呢!”潘北努力控制着不哭,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的往下流,“写着你12岁因为自残进了院,写着你心理有问题……”

      “别哭了……”他撑起身摇摇晃晃的下了床。

      “嗯。”潘北伸手扶住了他,“你要去那?”

      “去……”

      “叮铃铃!”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显示——林思里。

      “醒了?”林思里的声音还是那样不急不慢:“身体好些了吗?……哦,对,不要再想着阿里了,他应该给你发了分手短信……”

      “不要试图联系他,找他,忘掉他是你最好的选择,祝你生活愉快。”

      “嘟”电话挂断。

      他就像没有了灵魂的人一样,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双眼没有任何神采。

      “雨哥,他对你真的很重要吗?”徐关问。

      很重要吗?

      肯定很重,要是不重要他怎么会这么痛?要是不重要他怎么会有一种心脏让人给撕碎了的感觉?怎么会不重要……

      胡峦阳和徐虽然跟他关系很好,但他们始终没有触及到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只有晴万里,也只有他,触碰到了,像个贼一样,偷到了就跑,一点也不负责……

      一点也不负责……

      一点也不负责……

      一点也不……

      泪水顺着两颊滑下,无声的滴到地面——他现在才终于认识到,他的爱人不要他了。

      十年后。

      “雨博士好!”

      “雨教授好。”

      “雨老师好。”

      青年穿着一身白衣,对路过的学生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这是十年发生了很多事,胡峦阳死了,他喜欢徐关,在第五年徐关结婚的那天跳海自杀了——他的兄弟没了,全部都没了。

      也真是好笑,在胡峦阳死后的第二年,徐关也跳海自杀了,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海,埋葬了他两个兄弟。

      “你们在干什么?”青年看向暗处的两个少年。

      其中一个少年脸一红,急急忙忙的分开了。比较高的那个少年吊儿郎当的说:“雨教授,你来我们学校上课,别查这么严麻,现在也合法啊,宽容一下呗,”

      另一个能羞红的低下头,还扯了扯高个子的少年。

      “行,宽容一下。”雨林淋意味深长着又看了一眼哪个少年,转身走了。

      董姐,说他现在越来越像晴万里,劝他再找一个好,不要执着于过去。

      可他怎么能不执着?

      他乘上车,来到一处墓地,一个墓碑前——

      遗照是一位少年,少年笑得很好看,犹如天上的太阳样,下面刻着少年的名字——晴万里。

      这是他在第六年偶然发现的,发现睛万里死在了十年前的跨年那一天,他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还一直怀恨在心。

      他将红玫瑰放在墓碑之前,红玫瑰里面混着一支白玫瑰。

      那只白玫瑰很漂亮,像他的少年一样。

      可少年回不来,永远的留在了跨年那一天。

      他抚上少年的遗照,动作轻柔的仿佛在摸着一个人。

      “滴答滴”天空开始慢慢的落雨,强烈的阳光随之而散。

      “我走了,很快就会回来,一直陪着你。”

      他离开墓地。雨逐渐的变大,他等在公交站前。

      “你好,请问x×x在那里。”

      青年将伞微微一抬,露出清美的面貌。

      青年的眼神被雨遮挡,看不清,只听青年说:“又是雨天。”

      “不知道要下多久……”青年这才好似注意到他,对他微微一笑,“抱歉,刚刚出神了,你刚刚想问什么?”

      “啊,我想问这里怎么去……”少女呆呆的看着青年,心脏砰砰的乱跳。

      青年很有耐心,向他讲了一遍又一遍。

      “知道怎么去了吗?”

      “嗯……”少女脸红红的,“你有……”

      “我有,不过是男朋友,他对我很好。”青年回答道。

      少女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笑了起来,“既然你说他对你很好,那他肯定对你很好!从声音里就听得出来!祝你们幸福。”

      ……

      “是小雨啊?看你,现在懂事多了,哪像以前那么调皮。”

      “是啊是啊,听说你当老板了,我儿子刚毕业可以安排去吗?”

      “我家女儿可好了,人长的好看业务也强,我帮你们牵一牵线!正巧她也对你有点意思……”

      “……”

      青年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八大姑七大爷罗里吧嗦,他现在就想。

      ……

      他终于成为了家长眼中的乖孩子,也成为了一个提线木偶。

      ……

      “晴万里……”青年眼神温柔,“如果你在这个世界该多好,你不会是孤儿,不会死在看不见天日的一间小屋子里……你会有我,会有朋友……”

      ……

      “今日新闻x地一名青年在家中自杀,手握 ……”

      ……

      在迷糊间,他好像看见了晴万里。

      晴万里对他笑的很灿烂,对他伸出了手……他抬起苍白无力的手搭在了对方手上。

      【正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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