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空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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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这儿竟然有蛇！”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眼瞎，没看清就瞎喊……”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是个方士。请问是你救了我吗？”
我在做梦。灰发少年看着眼前的蓝发男子想。但他没有选择苏醒，而是放任自己沉浸在这场难得的清醒梦中。毕竟等梦醒了，他也会忘记梦中发生的一切。
“这些果子是给我的吗？谢谢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灰发少年还没来得及告诉蓝发男子自己的名字，就被一股浓郁的臭味熏醒了。
“咳咳……”被臭味熏醒的空青捂着鼻子无奈的看着面前把药材放到自己脸上的紫发女孩，他清了清嗓子说：“七七，下次能不能别再用这种方法叫我了？”
七七歪了歪头，说：“今天…要和…空青一起…去…采药…”
“今天是我陪你去采药吗？”空青看向墙上的日程表，发现上面果然写着陪七七采药这件事。
“抱歉，是我睡过头了。七七能不能先去外面等我，我洗把脸就出发。”空青歉意的对七七说。
“七七…知道了…在药房…等空青…”七七离开空青的房间。
空青起身洗漱，冰凉的井水泼到脸上，空青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立马清醒了。
空青抬头，却看见镜子里与常人不同的金色蛇瞳。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在轻策庄附近的竹林中苏醒，醒时身边只有一把长剑。
初醒的他大脑一片空白，也没有任何常识，只是抱着剑枯坐在竹林中。也许他真的不是人，不吃不喝的坐了好几天却一点事都没有。
后来他被采药的七七发现，带回了不卜庐。发现空青可以让伤口快速愈合后，白术先生让他做了不卜庐的学徒，跟着他学习医术药理。
看着镜子里属于自己的金色蛇瞳，空青移开了视线。确定自己的着装没有任何问题后，空青去药房找七七。
现在是寅时三刻，也就是早上3点45分。天还未亮，但璃月港的人们已经准备迎接新的一天了。
空青来到药房，准备和七七一起去绝云间采药。
进到药房，空青看见七七正在把熏醒他的药材交给白术先生。白术脖子上的长生眼尖的瞄见进入药房的空青，打趣道：“小空青，你今天又睡迟喽。”
“长生，白术先生，还有七七，早上好。”空青面不改色的和屋里的人打招呼。刚来到不卜庐时，空青经常被长生打趣。刚开始他的确有些不好意思，但被打趣的多了，也就习惯了。现在空青已经不会因为长生的打趣而觉得不好意思了。
而且睡过头就睡过头了吧，反正又不会耽误工作。（摆烂瘫）现在的他已经学会自暴自弃了。
“你来的正好，说说今天的这味药材是什么？”白术向空青展示了手中的药材，笑意盈盈的问。
“五彩阿魏，性温，味苦辛。孕妇禁用。主治消积，散痞，杀虫。用于肉食积滞，瘀血症瘕，腹中痞块，虫积腹痛。多入丸散和外用膏药。”空青准确的说出药材的名字和用途。
“书背的不错，看来这几天没有偷懒。既然这样，以后就让七七把药材换成汤剂吧。记得去阿桂那儿拿《伤寒论》。”白术笑眯眯的说，任谁也看不出来他的坏心眼。
自从空青因为睡过头迟到了好几次后，白术和长生就开始找让空青按时起床的办法。
在发现空青的嗅觉比一般人更加敏锐后，空青的鼻子就造了罪。
从最开始的辣椒，到现在各种各样有着刺激性气味的药材，空青表示自己已经养成了良好的生物钟。只要一到起床的时间，他就会立马苏醒防止自己的鼻子遭罪。
可惜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术和长生还是会找机会用不同的药材去戏弄空青。
他们会让空青去问指定的药材，然后让空青说出那味药材的名字和用途，作为每天的校查。这样一来他们既能考察空青的功课，又省了考察的时间，对白术和长生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呢。
就是苦了空青的鼻子，每天都要被各种难闻的味道刺激。哦，还有七七，从此多了一个叫空青起床的任务。
“对了，今天记得早点回来。育婴堂那边订了一批药材，你到时候记得送过去。”白术说。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空青背起门口的药篓，牵着七七的手，转头询问白术。
“还有，明天给你放假，不用早起。不过假期还是要记得背书哦，到时候我会抽查的。”白术朝空青眨了眨眼，长生说：“记得好好休息哦。”
清早的璃月极为热闹，摊贩们正在摆放货物。而各式各样的早餐铺子已经做好接待客人的准备了。
让人饥肠辘辘的香味不断的从路边的摊子上飘过来，空青牵着七七的手往绝云间的方向走，七七好奇的打量着街上的一切。
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很多次，但七七每次都自己见到的一切感到好奇。
空青在早点摊买了两份摩拉肉，然后给七七买了一杯椰奶和一个小团雀模样的点心。拿着被摊主包好的食物，空青和七七来到绝云间寻找药材。
不卜庐有着自己的进货途径，还在冒险家协会发布了关于采集药材的长期委托，所以不卜庐并不缺少药材。
之所以要七七和空青去采药，是因为某些药材生长的地方比较特殊。有时候一些特殊的草药需要现场炮制，不然药效就会流失。
采完药材的空青发现七七不见了，然后开始在悬崖边寻找七七，果然发现了卡在崖壁下的七七。
空青轻车熟路的从背后抱住七七说：“最喜欢七七了。”
不停挣扎的七七停了下来，空青把七七抱在怀里，背起采好的药材开始下山。
走了一段路后，七七恢复了正常。空青将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往不卜庐的方向走。
回到不卜庐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
空青将采到的药材交给阿桂，让七七去找白术。育婴堂在绯云坡，七七不想去那儿，因为往生堂就在绯云坡。要去育婴堂的话，就要经过往生堂。
自从七七差点被胡桃埋了以后，她就对胡桃产生了心理阴影，也拒绝和往生堂扯上任何关系。她害怕被胡桃抓到以后，又被她埋了。
“上回书讲了帝君他老人家是如何降伏那山中恶螭的，但这回咱们不讲帝君他老人家的光辉事迹。咱们说个新鲜的。”
三碗不过港的田铁嘴正在说书，他展开手中的折扇，摇头晃脑的说着各种奇闻异事，空青背着药篓从台下走过。
“大家都知道咱们璃月地大物博，帝君和仙人们留下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但今儿给大家讲的不是那些奇闻异谈，而是发生在咱璃月港的真人真事！说到这件事那就得讲讲咱璃月港最大的药庐，不卜庐了。今天这件奇事就跟那不卜庐里的小学徒有关。”
“大家要说了，一个小学徒有什么好讲的？嘿！一个普通的学徒的确没什么好讲的，但倘若这个学徒有着能让人枯骨生肉的本事呢！”
“啪！”田铁嘴将扇子合上，击打着手心，摇头晃脑的说。
“大家都知道那不卜庐是咱璃月港的第一药庐，不管是什么疑难杂症，到白先生手里那就都成了小问题。慕名前来求医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但树大招风，不卜庐如此出名，这不就挡了同行的财路吗！”
“所以，他们趁白先生不在，抬着个被野兽啃了两条腿的猎户来到不卜庐，让他们救人。”
“猎户的模样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惨！多惨呢？腿上的肉都没了！旁边抓药的人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更让人恶心的是，那猎户腿上剩余的肉都开始发烂了，还有蛆从那肉里爬出来！”
“大家伙儿一看，说那猎户家属抬错地方了，猎户这模样应该往往生堂抬。这种伤势哪怕是传说中的药君亲临也救不了了。而且就算人能救下来，猎户的腿也保不住了。”
“但那伙人却一定要让不卜庐的人出手救人，还说不卜庐要是救不了，就砸了不卜庐的招牌。大伙儿明白了，这伙人感情是来找茬的！”
“找茬的那伙人还喊了不少人来围观，就等着找机会砸了不卜庐的招牌。这时候看笑话的、抓药的、围观的人们都为不卜庐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这时，内堂里出来个穿着学徒制服的少年，他环顾四周，然后看了眼地上的猎户，高声的说：‘谁说救不了！’”
“这一声不仅把找茬的镇住了，围观的人也被镇住了。”
“找茬的回神，看着还不到他胸口的少年哄然大笑，说：‘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就算是你家白先生也不敢说自己救的了他，你有什么本事在这儿夸海口啊？’”
“少年不为所动，只是让值班的药师把猎户抬进内室，然后让屋里的人都出去。”
“那少年进去没多久，里面就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声，把围观的人们吓了一跳！仔细一听，他们发现是那猎户的惨叫。找茬的人坐不住了，全都往屋里冲，生怕那少年是想毁尸灭迹！”
“‘嘭’的一声，门倒了。屋里的景象明明白白的呈现在大家眼前。”
“那少年正在用小刀割猎户腿上的腐肉，被打断的少年不悦的看着闯进来的人。只看了一眼，那些冲进去的人就被一种神秘的力量丢了出去，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藤蔓封住了被砸开的大门。”
“围观的人们被吓了一跳，这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那少年莫不是前来凡间历练的仙家弟子！”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封门的藤蔓消失了，大家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听见一声巨响。大家伙定睛一看，都被惊呆了！”
“他们看见那猎户拖着一双完好无损的双腿，跪在地上给少年磕头！”
“经此一事，那不卜庐学徒可以使人枯骨生肉的本事就这样传了出来！”
“抱歉，请让一下。”空青灰头土脸的护着药材，闪身避过去听说书的行人，往育婴堂走。
台上的说书人讲着不卜庐学徒枯骨生肉的奇闻异事，没人发现话本里的主角刚刚经过他们身边。
“阿婆，这是治疗风寒的草药，大人一天两次，小孩一天喝一次就行了。”空青拿着蒲扇，蹲在灶台旁边关注火候，“煎药的流程并不复杂，只要注意好火候就可以了。”
“我看了那几个孩子，他们的病其实没您想的那么严重。喝完药让他们睡一觉，多出出汗就好了……”
“不过小孩子的抵抗力不如大人，这几天又是换季期，小孩子更容易生病。我今天送来的药材可能不够，过几天我再送一批药材过来……”
确认药煎好了以后，空青将煎好的药倒进碗里。递给了育婴堂里的阿婆，说：“这是成坤的，阿婆记得让他喝了。煎药的流程大致就是那样，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我就先回不卜庐了。”
“好，好，辛苦你了。天黑了，你赶路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儿，你本来眼睛就不好……路上……”阿婆絮絮叨叨的叮嘱空青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好，我记住了。”空青听着阿婆的念叨，向阿婆告辞：“您也说外面天黑了，就别送了。我顺着大路走肯定丢不了……”
告别了育婴堂的阿婆，空青一个人走在绯云坡的街头，安静欣赏夜晚的璃月。
空青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看见往生堂前站着的摆渡人后，空青加快了脚步。
站在往生堂门口的摆渡人看见向往生堂走来的空青打了个招呼：“是你啊，今天还是老规矩？”
“嗯，叔。还是老规矩。”空青平复了一下呼吸，对摆渡人说：“不过这次要时间长的。”
“你确定？”看着点头的空青，摆渡人说：“行，我知道了。你在外边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说罢，就进到往生堂里去拿空青要的东西。
“嘿！被吓到了吗？”拥有着梅花瞳的黑发少女突然窜出来，吓了空青一跳。
发现是胡桃后，空青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说：“是胡桃啊。你怎么在这儿？”
说着，从药囊里拿出几颗甘草糖递给她。这是他用来哄不想喝药的小孩子的，闲来无事的时候自己也会吃几个。
“当然是为了寻找我们往生堂的潜在客户了！”胡桃笑嘻嘻的接过甘草糖说：“最近我正在推行往生堂的新业务：第二碑半价！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划算？”
空青沉默了一会儿说：“听起来是挺划算的。具体业务范围可以透露一下吗。”
胡桃一听，深怕空青这个未来客户跑了，所以飞快的开口：“往生堂定时大酬宾，买一送一，买二送三，多购多得！而且最近往生堂殡仪服务搞活动，买一送一，豪华墓地精装修，第二碑半价，附赠免费寿衣和精修遗容遗表……”
“你们这服务可以延时吗？比如我现在订了你们的服务，但要50年后才需要你们的服务，到时候还可以享受你们的服务吗？”
“你放心，只要购买了我们的服务，别说50年，哪怕在100年，我们的服务都是有效的。而且如果您有需要，我们也可以随时提供□□！”
“行，那就……”
“空青啊，叔给你提个醒：这东西用多了对人不太好，你……”
摆渡人提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出来，他把盒子递给空青，抬头看见站在空青身边的胡桃。
“嚯，原来是犀角香啊！看这年份……真是大手笔啊！”胡桃感叹。
摆渡人愣了一下，然后和胡桃打招呼：“堂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空青拿着盒子，趁着摆渡人的注意被胡桃吸引的时候立马闪人，把胡桃和摆渡人留在了身后。
回到自己的住处，空青锁紧房门，确定没人能进来后。才拿出香炉，打开盒子，按照摆渡人的指点把香点燃放进香炉。
看着香炉上升起的袅袅香烟，空青躺在床上和衣而睡。
空青从往生堂买的东西是犀角香，又称引魂香。传说，这味香可以联通阴阳。
空青买这个东西不是因为他想招谁的魂，只不过只有这味香才能让空青顺利的进入梦境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空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