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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还记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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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打断了我的思绪,回过神来,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你好乔女士,现在是睡觉时间,”他顺势关掉闹钟,走到办公桌前把我拽了起来,“请放下手中看起来并不乐观的工作和您的老公一同享受幸福的休息时光。”
“我的命好苦。”我悲伤地站起身来,“我的命好苦啊!!!!!”
“咱家后边那座山里有个庙,改天你去拜拜,”他说,“你坐桌前写了两个小时,前一个小时里平均每分钟两个字,其余时间全在瞪着电脑发呆。”
此时此刻除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地想把他嘴缝起来之外,就是后悔为什么要当作家来勉强脑子里没两滴墨水的自己写小说。这问题我想了很久最后都归于可能高中的时候总是如同地下党般躲天躲地躲我妈和老师地偷偷写,导致强气压下压榨的我灵感爆棚而误认为我就是这块料,而事实证明以我的文化水平,只够拼拼凑凑勉勉强强写出个一两本,到现在精神世界比身体先油尽灯枯,硬是写不出来半个字。
等等!
“高中!”我不顾邻居暗自骂街地喊了出来,把正要扑向柔软大床的他吓了一个趔趄,“我懂了我懂了我懂了。。。”
“?!”
大概说了十二遍“我懂了”之后,我盯着他说,“高中的我是不是才思泉涌,堪比现代谢道韫!?”我激动地摇着他的手,忽略掉了那句“谢道韫是谁”继续说,“那个时候的感情才是最真实充沛的,这就是源头!!”
“现在是午夜十二点整,你这样我真的会害怕。”他把手挣脱出来放在我的额头上。
我狠狠拍掉那只看不懂眼色的爪子,靠在床头自顾自地开始回忆起来,高中...高中吗......
是什么呢。是阳光下明晃晃的灰尘,是早上匆忙坐下拍拍同桌说“作业借我抄抄”,还是下课回来出现在桌子上的AD钙奶。记忆好像被时光撕碎成无数个碎片,散落在无数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而回忆的人就像在清扫落灰的旧房间,不知道在哪里就翻出了早就遗忘的某个人写给自己的某一张小纸条,然后又陷入另一段回忆里。
“还记得吗。”我冷不丁来了一句,“高中的你和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好久好久没有回忆过之前的时光,工作和生活像座永远翻不过去的大山挡在我们身后,前面是必须走,后面是回不去。
我这样冷不丁的问了他一句,已经做好了他满脸问号的准备,但是他说,“记得。”
“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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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非主流仍占主流,“韩流”的风刮到大陆并掀起波涛的年代。女生们都挤在学校小卖部疯狂挑选自己偶像的书皮,mp3里的歌都换成了各大男团女团的,时不时还穿插几首周杰伦。班级里分出几个阵营,“明争暗斗”的向那些没有偶像的女生安利自己的本命并让其加入自己阵营。
当然在初三我还第N次刷美少女战士时候,她们也找上了我。
她们谈到偶像时满眼放光,对我说:“说真的,入股不亏”
我说,好的,回家看看。
这是我敷衍过的第三波小分队,当时我仿佛高高在上的女王,心里无情嘲笑这些幼稚的小女生。两年之后当我疯狂迷恋某个男团并疯狂向别人安利的时候,回头看自己当时好像个不知好歹的土妞。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这么想。
与高考相比倒没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那般惨烈,但是在家长老师们看来考上一个好高中意味着一脚踏进了重点大学的门槛,不过我总忤逆着我妈本着酒香不怕巷子深,金子到哪能发光的原则......一脚踏进了最好的高中。抱歉,不是我在得瑟,毕竟我真是这么想的。
那个暑假是我这辈子过得最惬意的假期,对,就是这辈子,因为这辈子我也就中考这一个高光时刻。。。
舒服的日子过太久就会遭报应,我对这点深信不疑,所以高中入学的第一天我上学的步伐走得即沉重又惊心,看完分班榜去找班级找了快二十分钟,破学校修的跟迷宫似的,是要在课余时间再锻炼学生的智商吗?!找得我是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你看,报应吧。”我站在原地无语凝噎。
“你干啥呢?!”身后簌簌的嘈杂声中有个最熟悉的声音由远到近,“蓝姐!走啊!咱俩一班!”
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我的救星闪亮登场。女孩扎着马尾,青春又活泼,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其实真挺好看的,至少非常耐看气质又温婉(也只是看起来温婉)。初中带给我的这近视眼只能看清以五米为半径以周围为圆圈的人和东西,但是她糊成马赛克我也能认出来。中考成绩出来后,韩笑笑第一时间就发消息问我考得怎么样,确定我们俩能进一个学校之后俩人当即欢呼。我妈说,太好了,你俩在一起还能有个照应,不懂不会的也能互相问问。当然我想的是,在书海般的监狱能有个和自己认识十几年并且狼狈为奸的狱友真挺不错的。
“我咋没看见你名。”我挽着韩笑笑说,“看岔了吧。”
“如果我看见你没看见的话我选择相信我”她说,“因为你近视。”
“。”
11班,在三楼最西边,班里有一两个熟悉面孔,大概在初中的某个考场见过。我俩找了个座位坐下后,韩笑笑捅了捅我:“你看靠窗第一排那个,叫林可塬,和咱们初中一校草学长谈过恋爱。还有那个,靠墙倒数第三排里边那个,大学霸,听说中考前几天家里出点事没考好才来的普班,要不然稳进小班的。”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来看去,。。。突然间,余光里的一个男生托着腮也在往这边看,我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他对我一见钟情,被我美色所吸,但是好奇心还是趋势我看了他一眼。
我靠,还真他大爷的在看我!?!
这次换我捅捅韩笑笑,“你认识那人是谁不?”
我示意大致方向,又不敢仔细看具体座位更不敢指过去,正当我壮着胆子看他在第几排时,韩笑笑摇摇头说:“不认识,应该不是咱们学校的。”
我惊讶:“你咋知道我说的是谁?”
她摆摆手:“因为他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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