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准投放》林玄

3、第 3 章

　　“这是什么？”林夏凑近看到这几个字，脑子还有点懵，“恶作剧还是综艺？是有隐藏摄像头么？”说这开始四处搜寻摄像头的踪迹。

　　祈明泽也不明所以，不过有了这张票做线索，可以先问问唯一和这张票有关系的人，助理小张。

　　助理的作息一般跟着艺人跑，而演艺圈又忙起来没个点，昨天他回来就已经很晚了，小张到家恐怕更晚些，祈明泽电话打过去，对面还睡眼朦胧，半天才意识回笼。

　　祈明泽：“张，最近有什么恋爱综艺在录么？”

　　小张：“没听说啊……怎么？哥，你终于想开想谈恋爱啦？”

　　祈明泽有些局促地转了个身，手里举着演出票，但实际眼睛一直追随着林夏。

　　“暂时还没这个打算。就是问问，最近真没有恋爱综艺在录么？就是那种隐藏拍摄的，观察类的也没有？”

　　那头的小张不知道自家艺人在卖什么关子，但他手头的信息确实是没有类似的综艺在录。疫情期间立项本来就少，有点风声大家基本都知道，时时刻刻盯着抢点活。

　　他家老板虽然沉迷拍戏，但工作室综合考虑还是要有综艺维持曝光，而且老板也老大不小的了，他们也都期待工作室赶紧有个老板娘，因此婚恋相关的综艺更是重点关注，不可能会有他们不知情的漏网之鱼。

　　“哦，那我知道了。”祈明泽点点头，在心里排除掉了综艺录制这个选项，想想工作室的员工应该也不会不和他打招呼，就给他安排工作，还到家里来安摄像头。

　　“哎，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拉我看一个剧么？”

　　“啊，是有这么回事，今年特别火，上面主推的一个舞剧，叫《汉宫春晓》，我费老大劲儿抢到的票。这不上周疫情，舞团被隔离了，出不来了，后面演出全取消了，票钱都退我卡里了。”说起这个小张就一肚子的牢骚，他盼这部剧盼了好久，总算是抢到票有时间有机会去看了，还给取消了。但疫情这事属于不确定因素，谁也怪不了，只能期盼之后重新安排巡演，他能抢到合适的票吧。

　　“票已经退了？”祈明泽问。

　　小张：“对啊，我网上买的票，直接原路退回了。”

　　“你有取过纸质票么？”祈明泽追问道。

　　小张：“没呢，我不一直跟着你在组里么，哪有时间取票啊。而且取票演出前去取就来得及，谁还特地跑一趟啊。”

　　“啊……”祈明泽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你买的票是什么位置啊？”

　　小张：“五排一二还是二四来着，反正是很中间的，视角好。”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没得到什么信息，祈明泽挂断电话低头沉思。

　　票是小张买的，但是票已经退了，而且他没有取过纸质票，剧院也不会打印出这样的纸质票。

　　能够打开他家房门的，只有助理小张、经纪人、他爸妈还有他姐。家里人可以排除掉，他们和小张交流不多，小张也不会和他们讲看演出的事情。经纪人虽不至于忙得脚不沾地，但应该也没兴趣搞这种恶作剧。

　　而且……

　　祈明泽看向门口，那道明明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却真实存在的阻碍，是什么未知的黑科技么？那道屏障，除了他们两个的身体，其他任何东西或者是人，都进出自如，真的是科技能做到的事情？

　　但既然林夏能从北京闪现到杭州，那扇选择性进出的门似乎也不是不行。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指向就格外明显，还生怕他们看不懂，做了个提示。

　　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把他们俩关在一起谈恋爱，还真是淳朴的愿望啊！

　　林夏知道后也彻底沉默了，还真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呢……

　　“既然方向明确了，那就分析一下吧。”祈明泽从柜子里抽出纸笔，拉着林夏在沙发上坐下，开始认真分析起情况。

　　“把这里看做一间密室的话，这张票就是提示我们出去方式的关键信息。”祈明泽把票反面向上放在茶几上，“恋爱吧”三个大字格外显眼，“一般来说，密室游戏都是要达成某种条件才能找到出路，目前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字条，那很可能这就是我们要达成的条件。”

　　“可恋爱是个很难界定的条件啊……是确定关系叫恋爱，还是达到某种亲密关系呢？这个每个人的标准都不太一样吧？”林夏提问。

　　“你的标准是什么？”祈明泽提笔看向林夏，认真的态度仿佛在做课题。

　　林夏：“彼此心动吧，这个是谈恋爱的基础。”

　　祈明泽在纸上写下【彼此心动】，想了想，在下面另起一行，写下了【明确确定关系】，而后又各自标上两人的名字。

　　“也有可能是标志性事件，就像你刚才试过的。”祈明泽用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在纸上写下了【牵手】和【拥抱】，然后横着一笔划掉，接着在下面继续写上【亲吻】等……

　　“密室还有一种玩法，是限时场。”祈明泽搜索了之前和朋友去密室玩的记忆，提出了一种新的可能，“如果没能在限定时间内达成条件，无论成功与否都会出来，只是有没有奖励的区别。”

　　林夏闻言，点了点头，她玩的很少，对于密室游戏并不是很了解。

　　祈明泽另起一列，写下了【时间】。

　　“我最近一场必须要出席的活动是下下周一，如果那时候还不能出去，可能会很麻烦。你呢？”

　　“我现在是在居家隔离，哪都不能去。”林夏想着，拿出手机找到了隔离通知，“下周六晚24点解封，那团里周一应该就要上班，去团里面排练了。”

　　纸上又多了两行字。

　　【周六晚24点】

　　【周一】

　　“你还有什么想法么？”看着纸上寥寥几字，祈明泽暂时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林夏摇摇头，“我也没什么想法。”

　　祈明泽：“那这就是目前我们能摆脱困境的全部可能性，除去两个时间点，再去掉你这条【彼此心动】难以判断，剩下的就是我们可以尝试的所有选项。”

　　纸上的选项并不多，都是在她的注视下一笔一画写上去的。祈明泽的字比她想象的好太多，像是专门练过，颇有筋骨，在纸上龙飞凤舞也不觉杂乱。

　　“要一项一项试下来么？”

　　牵手和拥抱都还好，她经常和朋友也经常有这种程度的亲密，跳舞时的亲密接触也不少。但其他的几个选项都是很私密的关系才会做的事情，和刚刚认识的人做多少都会有心理负担，可这又牵扯到她能不能回家的问题……

　　好纠结……

　　“尊重你的想法。”祈明泽说道。

　　他被困在自己的家里，对出去的想法自然没有林夏迫切。刚刚他已经和工作室沟通，把近期需要出去的工作都做了调整。原本这次杀青后，他就打算在家休息一段时间的，调整下状态，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研究下部戏的本子，不能出门对他影响不大。

　　但林夏是在一个陌生的异性家里，换做是自己，可能也会很焦急地想要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

　　林夏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久，在几个选项中反复权衡，最终下定了决心，一巴掌拍在纸上，仰头对着祈明泽问道，“你拍过吻戏吗？”神情坚定，像是要慷慨赴死。

　　“拍过。”祈明泽点点头，挪动了下，在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林夏握了握拳头，暗中给自己打气，双腿分开，跨跪在祈明泽身上，一手撑在沙发背上，像是把人圈在自己怀里。

　　“你就当是拍吻戏可以么？一条就可以。”林夏竖起一根指头，隔在两人中间，谨慎的提出自己的请求。

　　祈明泽近距离看着林夏的眼睛，眼神中的恳切和小心翼翼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伸出手虚扶住林夏悬空的腰，给了个默许的眼神。

　　林夏的手指尖微凉，搭在了祈明泽的颈侧，触感明显，让他不自觉咽了口水，喉结滑动，隐藏在下颌的阴影里。像是慢镜头，林夏的脸缓缓靠近，阳光从窗外打进来，照亮了她脸侧的绒毛，让他看了真切。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之后就不再有动作，林夏僵在那里，低垂着眼眸，用数对方纤长的睫毛的方式缓解亲密行为的尴尬。

　　“你闭上眼睛。”林夏说道。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看见对方眼睛的那一刻，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就泄了气，动也不敢动。又怕看久了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做出出格的事情，冒犯到对方。

　　祈明泽的眼窝深邃，眼尾上挑，瞳色略浅，看久了仿佛在和你讲故事。这种情况下，林夏是不敢多看对方的眼睛的。见对方闭上了眼睛，林夏也有了勇气，朱唇轻启含住了对方的唇瓣……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祈明泽虚扶在林夏腰上的手落了下来，带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另一只手也落在了林夏的头枕上，两个人都呼吸微乱，呼出的热气在两人之间游窜。

　　林夏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布艺沙发，想要抓住出走的理智，但却只是徒然，原本挺直的腰背也软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要融化在祈明泽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