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角色们》小说世界专属记录者

100、零九是个母控

　　“哦，小小，你错过好戏了。”
　　零五给小小开的门，它侧身让小小进来，描绘着零三吃甜点的表情，边拿了个同款的草莓蛋糕给小小。
　　小小接过后又放了回去，零五看见了也只是笑笑，拉着小小往沙发上一坐。
　　平时充当摆设的电视上播放着深海生物纪录片，桌子上摆了很多甜点，零五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此时咖啡香气传来，零二端着一杯咖啡和牛角面包坐到零五旁边，慢悠悠的吃着。
　　沙发最旁边的是零四，它一边拿甜点吃，一边看着坐在侧边小沙发的秀美，秀美正在熟悉零八给的平板。
　　零八在阳台上组装长得像移动垃圾桶的管家，佩术在问这是什么哪是什么。
　　秀美对着的另一边，零六、零七在分享作品，零意用手指滑移示意这样就可以移动走廊，观看里面挂着的画，零七点头表示明白后给了零六一叠本子。
　　“可惜零一零九不在这里。”零五叹后语气一转，“不过要是都在，我就会觉得要完蛋了。”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平平淡淡才是真。”
　　小小看着零五，指出：“但你喜欢经历各种各样的小说。”
　　“因为我做不到平平淡淡。”零五摊手耸肩，“我只会感觉自己没有灵魂，是坨吃吃喝喝、日渐臃肿的肉块。”
　　“现在也觉得吗？”
　　“……”面对这个问题，零五歪目，看向虚空的神色莫名冷漠，“不然呢？我既没有成就，也没有谁了解和在乎我。”
　　“零五，你是不是认不清自己的幸运，过度自怜了？”侧边的零六道。
　　“……”零五瞳孔朝上移，眼白的增多让它看起来格外阴深。
　　小小觉得要出事了，果不其然，零五不知想到什么，以一副跳到最终步骤的果断抓着刀子往零六脖子上一刺。
　　零六后仰看准时机用手里的本子一砸，它本意是打掉，但刀子却是唰的一声朝秀美刺去。
　　虽说秀美眼皮都不抬的歪目避开了刀子，但零四看向零五零六的眼神顿时猩红如恶鬼。
　　阴险的零五！
　　零六咬住后槽牙愤愤的想道，但没给它下一步动作的时间，很突然的，零七抽出它手里的本子后一脚踹了沙发，巨大的冲击力带着零六撞向零五。
　　零六借墙跳开，零五则变身一团抵挡住了冲击。
　　“零六，你怎么敢拿我的本子挡刀子？”
　　零七清楚是零五故意划伤的，但要是说到底，零五自怜自艾的又不大声，零六却非得挑衅它。
　　“这件事之后我会向你道歉，但现在我要先处理零五！”
　　脑袋懵懵的零五猛地听见零六愤怒的叫自己，一惊时金属碰撞声在它耳边炸开，它晃晃眼睛后看去。
　　零二举剑挡住了零六的拳头。
　　“我不欠你了，零六。”
　　“零二，你真是个记好不记坏的傻子。”
　　零二只是不在意的笑笑，然后收剑坐回沙发，黑发红眼的零四走了过来。
　　它们对视的一瞬，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认不清自己的幸运，自怜自艾，我觉得总比认不清还嘲讽其它家伙要好。”
　　“废话少说，秀美说一句就会改变的家伙，看你装有主见，我就很烦。”零六双脚错开，举拳过肩，绿眼凌厉非常。
　　“直接打吧。”
　　“……你说的对，对话实在不适合我。”
　　零四咧嘴笑起，猩红的双眸里已然溢出疯狂。
　　下一秒，它们之间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
　　零六的攻击以技术为主，流畅高效；零四则靠本能和非凡的身体素质，华丽疯狂，但它们都抱着杀死对方的决心。
　　可怕的声音愈发激烈，似乎不会停下，而这时零七走向了零五，它拿着封面上有一道划痕的本子。
　　“零五，你知道吗？这个本子上有十一的签名。”
　　“真的吗？！给我看看……”零五好奇兴奋的语气在零七淡漠如潭的目光下消失，零二又站了起来。
　　“零七，我们还没打完呢。”零二把剑丢给零五，它只是没笑，但看起来就已经极其冷漠，想起之前为什么打后眼里的愤怒更是增加了尖锐性。
　　零七则是弯唇一笑，“差点忘了，还好你记得。”
　　接着它把本子递给零五，一脚就要把零二踹出阳台，但这次零二抓住零七一起摔了出去，还没到达地面它们就已经缠斗了起来。
　　“……”
　　一楼在打，二楼在打，算是始作俑者的零五在看本子，一会认真一会兴奋。
　　小小再看向阳台那边，秀美皱着眉头看平板，发出断断续续的操作声，零八接着组装机器管家，佩术则是往阳台下看，看来零二和零九打得更有吸引力。
　　不清楚为什么，但现在这种不温情的局面，它感觉放松多了。
　　小小伸手碰了碰墙，将本我空间覆盖房子，它一边看纪录片，一边拿了个柚子，在吵吵闹闹的氛围里享受休息时间。
　　……
　　距离这个小说时间结束还有四分之一的时候，零九敲开了门，过来的正好是小小，于是零九把行李箱一提提到房内。
　　“小小，朴凡选择毁灭了。”
　　“……”小小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对它来说也太突然了。
　　“妈的，这种情况我竟还谢谢她先……通知了我。”微妙停顿后零九语气变得阴阳怪气，拉满了嘲讽的扯唇。
　　“不过我现在也是在通知你这种事。”零九脸色冷硬的道。
　　它指了指到小小腰部的行李箱，“里面是我留给你的，你学不会就省着用。”
　　“还有虽然你看见了安，但你其实不能接触她，因为她有十一的祝福。”
　　“可这没达到我的预期。”零九下颚微抬，眼里的不甘和愤怒是如此明显，它隐忍的道：“那片星空里如果有十一和安，我一定会不顾手段的撮合她们。”
　　“还有朴凡，我已经等不及见她了。”
　　“……零九，你相信那片星空吗？”小小从规律那里得知星空存在，但无法感知的事物，它永远保留一份怀疑。
　　“相不相信都不会改变朴凡不在小说世界的事实，所以我选择相信”
　　“零九！”伴随一声兴奋的呼叫，零五抱住了零九，像抱住了可以任意揉捏的玩偶一样，零五毫无顾忌的，眼睛因坦然看起来竟有着异样的纯真。
　　“要是现在看到十一，我会对她说快点上零七的，马上！”零五眼睛瞪圆，无比坚定的道。
　　零九当即轻笑起来，“疯子。”
　　“是的，我也觉得，但该死的，零七画成那样不就是给我磕的吗？”零五目光灼灼，它倒是一副诘问的态度了。
　　“零五，你现在真的太兴奋了。”零九摇着头无奈道。
　　“但我脑子很清醒，我知道下一秒我就又会无比难过。”
　　零九感到肩膀被抓住，然后仿佛把它当做栏杆，而零五正在做引体向上一样，它非常用力的抱紧自己。
　　“零九，我很快也会过去的。”
　　“不行，你要活到最后。”零九垂目，声音平静却不容置喙。
　　“你选择了我们存在的现实，那么你不可以不看到最后。”
　　说完零九抓着零五肩膀扯开，它看了眼客厅，零四零六跟两个沉浸在撕咬的野兽无异，秀美在看平板，零八在组装垃圾桶外形的机器，佩术在一旁昏昏欲睡。
　　楼下的零二零七打得跟要天荒地老一样，零三估计在睡觉，真神奇，它们竟然如此和平的身处一个空间里。
　　零九不由无声轻叹，“现在才有要走向结局的感觉了……意外的还不错。”
　　“小小。”零九抬手挖下双眼，没有血淋淋，挖下了两颗散发着黑雾的饱满眼球递过，“送你个纪念品。”
　　“我想看着你去死。”小小没接，抓住零九的手腕道。
　　“不要这么没礼貌。”零九坚决拒绝，它扯下小小的手后将眼球塞入。
　　然后它果断转身下楼。
　　下楼的时候零七对它说：零九，等下我就把零二送去当星星。
　　“哈哈，你们两个疯子。”
　　零九笑着离开了零三的房子。零七和零二也接着打在一起，已经惨烈到发生踩中血滑倒摔死这种事都不离谱了。
　　而二楼门口的小小沉默的看着手里的眼球，黑雾已经消失，眼球饱满漂亮如特制，但没什么特别的，如零九说的，这是纪念品。
　　“……”零五尴尬着上前一步关上门，帮小小提箱子的时候小小问它：“零五，你会给我留下什么？”
　　“……直接要啊？”零五等了一下发现小小没接着说，惊讶又疑惑：“奇怪，其它小小都有交易原则的……”
　　“零五，在你设想的模板里，我该是个有交易原则的小小吗？”
　　“……严格来说，这也算交易，你是世界守卫者，我们将东西都给你。”零五侧目，但小小那纯净如玻璃、倒映它者却不反映自我的眼睛如常，不由有些可惜，它以为能再次看到小小表露情绪。
　　零五眼珠子转悠，唇角浮起暧昧的笑：“小小，有另一个你和十一谈恋爱。”
　　这下，小小如零五所愿的看向它了。
　　零五拉高嘴角弧度，把行李箱和小小手里的眼球塞到柜子里后拉着它坐回沙发上。
　　“那个世界只有小说世界，我觉得零一会喜欢这个的，经历漫长的反抗和压迫后，王族和世界之间签订契约，但深爱连理秋这个王族和诱杀了许多王族的小说世界要被毁灭掉当做和平的象征。”
　　“于是连理秋毁灭了王族们、世界们、还有规律们，它才该叫天花板啊，不过它性子一向懒又怕孤独，观念却也很唯我独尊，总之那是个唯有小说世界的世界。”
　　“小小，另一个小小是作为阻挡能量入侵小说世界的保护层诞生的，在那脆弱的世界里，它没有挂，也就是对话框。”
　　听到关联紧密的信息，小小越发认真了。
　　“不过它遇见了十一。”
　　“恋爱是十一提的，她把这当作报酬。分手也是她提的，在她觉得可以离开的时候。”
　　“我没见过那个十一，那个小小也不多谈，但它们的恋爱除了结婚，其它的都做了。”
　　“相处，告白，牵手，亲吻，上床，同居，都做了，做得还很多。”
　　“十一告白的时候说：小小，你是我唯一可以肆意对待的，我喜欢这种没有压力的关系。”
　　“……感觉跟我们的十一不太像，但活那么久的十一感觉也是只有一个。”
　　“她还说会跟其它小小接着谈恋爱……天！我现在都很惊讶，这实在是太渣了，但这也代表小小你是有可能遇到这个十一的。”
　　“但我不希望你跟她谈恋爱，不是出自喜欢和爱的谈恋爱，只会留下伤害。”
　　零五歪身抱住小小，小小心想它是不是很喜欢拥抱时就感觉到了难过，没有看到眼泪却有咸涩的味道。
　　“啊，小小，我们的小小，但我知道你无法拒绝的，那个小小说遇见那个十一的时候就想要对她好，想给她一切，答应她的要求……着魔了一样。”
　　“所以我觉得小小，十一，十一，小小，你们之间有命运。”
　　“我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命运，但连你的挂都不知道，或者说不能说，但这样不正是告诉了我你的挂跟十一有关系吗？”
　　零五的眼睛泠泠发亮，声音越发兴奋。
　　“但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个十一有关系？十一很多啊。”
　　“所以我真的很想要平行世界、同位体、类似的角色、类似的情节、不同的可能……但其实没这些更好。”零五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就是悲哀的一直。”
　　“重点是共同体。”
　　“小小，我希望我们是你故事的前提。”零五依靠在小小肩膀上。
　　“世界守卫者，这是“小小”诞生的意义，所以“小小”不会让世界崩坏，但怎么说？除此外，小小就几乎不做其它事了。”
　　“比如：其它小小从不吃东西。”
　　“这代表它们专心。”小小声音平静，它这声音真让零五感到难过。
　　如果我们之间无法改变自己，那么我们相遇又有什么意义？
　　“……我们之后再聊天吧，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