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阳春三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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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坐在狱长的办公室里，又抬起手表看了一眼。
八点二十九分。
祁扬呼出一口气，他放下交叠的双腿，锤了锤发酸的腰。
“还有一分钟，一分钟之后你们就能去外面自在了，”祁扬身侧的娃娃脸男人笑着将身体窝在靠背椅里，他眨了眨眼睛，语气暧昧道：“就能去外面做些里面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了。”
“两个星期之前，我们分了。”祁扬垂着眼，勾起个苦涩的笑容。
“为什么！？”男人猛然坐直了身体，一双眼睛撑得溜圆。
祁扬紧紧抿了抿唇，腿侧的手攥起又放开，最终只是唤了声好友的名字：“严堇……”
严堇见祁扬低着头不回答他，身体便靠了过去 ，口中嚷嚷道：“如果像你们这样的人都会分开，那还叫我怎么相信爱情？可怜我这么多年，还没期待爱情，就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提出来…明明前一天的晚上他还很热情—可能是突然感觉没意思了吧，我们认识两年多了，而且我们是同性不可能有后代，或许他想往后的日子有一个甜甜的o相伴，或者一个可爱的b…总之不是向我这样的……”祁扬眨了眨眼，雾气慢慢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在说什么！”严堇的脸被气的通红，他狠狠地拍着桌子怒道：“拿出你当年跟我说你要和他在一起的气势来！”
“不一样的严堇。当年我只要想到余生都有他，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但现在我和他在一起，我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了。”祁扬抬头看向严堇，轻轻叹了口气，“他对我说“我们分了吧”这句话时，我发现我没办法回答他。如果是以前的我，我大概会压着他吻，直到他向我求饶。但当时我只是艰难的牵动嘴角，说了个好。
我好像看不懂我的心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同意，但如果我真的有一丁点不爱他了，我是不配被他爱的。我不允许有人去亵渎他的爱—包括我自己。”
祁扬说完后发现严堇愣愣的盯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
“真该让他听听你这种独特的表白。”严堇啧了一声，回过神来说道。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说过爱他，”祁扬唏嘘道：“我也没听他说过。”
严堇扫了他一眼，咬着牙说道：“你的前男友快要走到大门口了，你若还想送送他，就圆润的滚。”
看不懂个屁啊！爱的要死要活的还折腾什么？
等祁扬冲出去的时候，远远的，他看见有人走出了监狱大门。
出去了，就不要再进来了。
向前走，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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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扬目送那人离开，刚往回走了两步，迎面就装上了一个人。
那人一见是他，焦急道：“不好了，你家那位被关小黑屋里了。”
祁扬一愣，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那人有些为难道：“换衣服那会儿还好好的，好像是东西少给了打起来了？”
“谢了，我去看看。”祁扬没过脑子，拔腿朝禁闭室跑过去。等到了门口，他突然回过神来，他想起来他已经和石焱分了。
不是他男朋友还是他狱警呢，怂什么。祁扬给自己打气，伸出去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下。
“祁扬……”
祁扬的呼吸一顿，他以为石焱知道他站在门外，但他等了一会儿，里面却没再传出声音。
“石焱”祁扬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无人应答。
祁扬慌了神，直接用手去推。门没锁，竟然被他推开了。
“石焱！”祁扬闻到浓郁松香味便知道出了问题。
“滚！”祁扬听见石焱的嘶哑的声音，他关门的手顿了顿。
“抱歉，我出去给你找……”抑制剂三字还未从祁扬的口中吐出来，就被人堵住了。
“你、走、个、试、试”石焱一字一顿道。
“我……”祁扬哭笑不得。
“你TM再给我走个试试！”石焱揪住祁扬的衣领，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我不走，乖，你先松开。”祁扬见石焱表情松懈，继续柔声说着：“你现在情况很危险，我去给你拿抑制剂。”
谁料话音刚落，石焱就变了脸色，直接把人甩到了床上。
“老子不需要那个，”石焱恶狠狠道：“这里不是有现成的么？”
祁扬想说些什么，但当他的目光落到石焱布满汗珠的额头和潮红的脸颊上时，他闭上了嘴，躺平在了床上。
“来吧。”祁扬闭上了眼睛。
你要的我都给的起。
“呵”石焱冷笑一声，撕开了祁扬的衬衫。
……感受到石焱的动作，祁扬惊讶地看向他，他却撇开了视线，低声道：“老子，不会让你，让你…得意！”………
快感被无限放大，祁扬抬头绷直了脖颈，石焱俯身吻在他的喉结上。
“唔…”祁扬掐着石焱腰的手收紧了力道。
…………
寂静的禁闭室中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杂乱的心跳声。
“为什么？”祁扬开口问他。
为什么选择那种体位，为什么突然失控，为什么会打架，为什么出狱的时间到了却不走，为什么…要分手。
“什么是爱呢祁扬。”石焱闭着眼睛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祁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没之前谈过恋爱，身边不是没感受过爱情的单身狗，就是因为利益关系的联姻，他从来没考虑过什么是爱情。
“我们再去试试。”石焱突然翻了个身，将脸埋在祁扬的颈窝上。
“试什么？”祁扬环住他的腰。
“找个人打你，看我会不会有反应。”石焱的声音含含糊糊的。
“你为什么会感觉你不爱我了？”祁扬捧起他的脸。
“因为这里，感觉不同了——没有刚刚认识时那种悸动了。”石焱拉着祁扬的手，紧紧贴着自己的心脏。
祁扬感受着手下的跳动，脑中只剩下了一句话。
“我爱你，石焱。”祁扬脸色微红地说出这句话。
“砰砰砰砰”心跳声响成一片。
石焱惊讶地看着他。
“听到了吗？”祁扬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角就湿润了。
如果不爱了，他们两个人还会因为短短的三个字就心跳加速么。
也许会吧，但想一起过一辈子的心是不会错的。
“你不用再纠结爱不爱我了，你只需要回答我，你想和我过一辈子吗？”
回答祁扬的，是石焱湿漉漉的，混着咸味的吻。
我们总是想天长地久些，想爱你更久些，想让你爱我更久些。
但前路是漫长的，岁月是无情的，与其违背自己的心意去逼迫自己纠结是不是真的爱他这个问题，倒不如趁着年轻顺遂自己的心意。倘若日后幡然醒悟，也不会为此时蹉跎时光而后悔莫及。
“我希望你能自私些。”祁扬向石焱的耳朵呼着热气。
“既然如此，你这辈子便只能在我身边了，就算你真的不爱了，我也不会让你走的，”石焱红了眼眶：“不会再放你走。”
“我倒是希望如此。”祁扬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额头。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阳春三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