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玉雨煮酒

4、1.4

　　南柯在档案室里找了近个半小时，找得就连档案室外面美其名曰放风但实则就是不敢进来的王有财也有些不耐烦了，王有财说：“大佬，你好了没有？”
　　回应的他的只是无尽黑暗，王有财有些发怵，于是壮着胆子，哆哆嗦嗦的走进了档案室，就看见南柯倚坐在窗子下，将一份档案放在地板上，一手打着亮，一手翻看着档案，像是一只月下的妖精一般神秘而又从容。
　　南柯本来是想找县志的，但是他想错了，警察局里根本就没有县志这种东西，（这玩意儿不应该在政府机关里吗？警察局里能有啥？）但是他还是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在一本老旧的卷宗上找到了一些文字描述。
　　大致意思是，这个小镇上的人多爱听戏，唱戏的人也有很多，一个喜欢唱戏的结巴因为受不了旁人的奚落上吊自杀了，这个人的心理可真够脆弱的，南柯心里想着，但他的目光却留停留在另一段话上，一个老人在那个人上吊自杀后说，这戏子含恨而亡，日后必定作妖，当然这段话被别人当成了笑话来听，甚至档案的记录者在附述这段话的文字上也明显带了几分嘲讽。
　　有点意思，南柯想着照现在的剧本走向，那个鬼王大概率是上吊自杀的戏子吧，可那不见的戏子又是谁？为什么那个老人会认为戏子不见了，鬼王会生气，而他们都得死？南柯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这哪是荒岛求生啊，这特么分明就是密室逃脱呀。这不在南柯的业务范畴内呀。
　　南柯想了想，将这两页纸不露痕迹地撕了下来，揣着兜里，将所有档案归回原位，接着将自己来过的痕迹抹除干净，拉着王有财将保安室的门锁好，最后原路返回，将自己又关回到监狱，折腾完这些，黎明将近。
　　第2天上午，南柯和王有财就被警察赶回到了街上，其实南柯和王有财被关一晚上就已经挺不错的了，毕竟当街伤人又不是当街行凶，更何况那人自知理亏，于是这事儿便不了了之。
　　两人在街上溜达着，王有财肚子饿了，想了想问南柯：“大佬，你说我要是说我饿了，你会怎么想？”
　　韩年说：“不怎么想。”
　　王有财说：“好哒，大佬，我饿了。”
　　南柯说：“忍着，没钱。”
　　他们手中的钱币都是现代的，在这里都用不了。王有财听后泄了气，可嘴里却还在小声嘟囔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好才能做好，吃得才得做得。”
　　南柯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王有财差点没撞上南柯的后背，南柯回头冷冷地盯着王有财，王有财被他盯得有些心里发毛，就听见南柯问他：”你确定你要吃饭？”王有财看着南柯严肃至极的表情，壮士割腕般的点了点头。
　　于是……
　　南柯和王有财走出典当行时，王有财身上那一身昂贵的名牌衣服都换成了破破烂烂的百纳衣，说白点就是乞丐穿的衣服。王有财极其郁闷的看着南柯手中那由自己衣服换来的几十块大洋。心中悲愤的想：“谁说穿名牌没用，起码名牌衣服能多换点钱呢！”
　　南柯还是十分大方的，毕竟这是用王有财衣服换的钱，于是他带着王有财去了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酒楼。
　　进了酒楼，南柯指挥小二要了两碗素面，王有财在一旁小声说道：”大佬，不够吃啊。”南柯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两碗都是你的。”
　　“哦，那够了，不对，大佬你不吃吗？”王有财问南柯，南柯则回答说：”我不饿。”
　　当王有财狼吞虎咽的吃着素面之时，南柯则打量着戏台之上粉墨登场的戏子。档案里说的没错，镇上的人都爱听戏，他们刚才逛了几家酒楼，几乎家家都有一个戏台子。那么消失的戏子是否就在他们中间？
　　突然有一个女人袅袅婷婷的走了下来，迎着南柯冷冷的目光走到南柯的身旁，俯下窈窕的身段，凑在南柯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我们家爷请你过去。”
　　南柯瞅了瞅女人点了点头说道：“嗯。”
　　然后起身时还不忘拽拽起一旁吃的正欢的王有财，王有财赶紧一口将最后的面汤干了，将碗扔在桌子上。
　　当他们走上楼时，看见的是一排排雅致的包厢。女人推开一扇包厢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桌子，桌子上摆满了散着香气的美味佳肴。桌子后面是一个男人，身边坐着几位长相秀美的女人，男人身后的栏窗可以将戏台子上以及大堂内的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而刚才南柯和王有财就坐在大堂内。
　　南柯环顾完包厢内的景象，然后才将目光放在了男人身上，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就是那个在列车头下挖坑的斯文败类，南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个人看起来像个翩翩君子，可在南柯却固执的认为这就是个斯文败类，大概这就是野兽般的直觉吧。
　　“还真的是你。”男人笑道。
　　南柯皱了皱眉头，看着男人身边的莺莺燕燕，问男人：“你是在吃软饭吗？”
　　围在男人身边的女人都有些不高兴了，南柯的话说的太直白了，任谁听了都不高兴，可男人却丝毫没有任何不愉。
　　他笑着说道：“算是吧，毕竟这些姐姐都这么漂亮，吃软饭，吃得我心旷神怡呀。”
　　南柯心想，还真是个斯文败类。
　　一旁的女人们听后脸上也由阴转晴了。
　　在男人的强烈要求下，这群女人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包厢。
　　南柯的目光从把包厢门关上的女人的脸上挪开，转头问男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极为优雅的颔首说：“在此之前，你和我不应该互通一下姓名吗？”
　　一旁吃得正嗨的王有财含着满嘴的鸡肉说道：“我叫王有财，而这位大佬叫……”
　　男人转头看向王有财说：”这位先生我没有和你说话，所以请不要自说自话。”言外之意就是吃你的鸡腿，别来碍事。王有财自然听懂了男人的话，于是忽视了男人话语中的不耐，开始埋头接着啃。
　　南柯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南柯。”
　　男人点了点头跟着说道：“幸会，我叫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