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冬至》枫杏竹

3、离开

　　“朋友，朋友？”我轻声念着这两个字，感到异常的陌生。在我的印象里，自己是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但想起自己做了腺体的转换，或许是副作用吧，反正对无常生活照成不了太大的影响，我就懒得去想了。
　　我打开统计看了一眼他们给我发消息的时段，基本上都是在我离开的那几天。但永远都有一个人是例外。
　　我看着秦忆染给我发的消息是两个月后才到高潮，基本每天都会打一百来个电话。再往后他发消息的频率开始低了下来，但平均每天都会有十条左右。
　　我原本想一条条看的，他想着这么多也看不完，就选取了高潮部分查看。
　　不知不觉中天亮了，起身将早餐做好，等晗昱起床吃完早餐就离开。
　　我将老师的消息看完后才发现，他从一开始的责备到后面的后悔，再到三年前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概括就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我不知道今天该用这样的表情来面对老师……
　　等我回过神时，晗昱已经坐在桌前，我一起吃饭，我起身走到桌前，勉强笑了笑：“不跟你说了吗？不用等我一起的。”
　　寒晗昱没有回阮穆的话，等吃完饭之后才低声说了句：“可我不想孤单一个人，吃饭”
　　而在想怎么跟儿子解释搬家原因的阮穆到这句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曾经有一个人笑着对他说：“我亲爱的长官大人，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注意点呢，你死了我就等孤生一人了，唉，我可不想孤单一个人，所以请长官大人下次注意点，不然我会生气的。”对这句话，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了，忘记了说这句话的人是谁，而自己在儿时也对自己老师说过这句话……
　　“老师，实验这么危险你就不能不做吗？”阮尘笑笑，摸着寒（阮）穆的头说：“成功是在危险中摸索出来的，如果人人都因危险而惧退，那么我们也就发展不了了，你还小，长大后会明白的。”
　　寒穆生气的撇过头，但也知道这句话是事实，还是免不了嘟囔了一句：“但你也要考虑一下后果啊，你没了我就一个人了，可我不想孤单一个人。”
　　阮尘轻轻弹了阮穆的额头，“你这话说的，你长大后不嫁人了？”
　　阮穆“哼”了一声，“就算嫁了，也不会离你太远我还要给你养老呢。”
　　“好，下次一定小家伙别生气了。”
　　…………
　　可最后阮尘守承诺，凡是危险的实验或者事情都会再三考虑，除非迫不得已，而阮穆却忘了。
　　我笑笑，弹了一下寒晗昱的头，“放心吧，不会让你一个人的。”说完就见寒晗昱满意的笑了，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加了句，“我想和爸爸一起。”我笑着点头。
　　吃完饭后，我告诉了晗昱要搬家的事情，并解释了原因，我本以为他会不开心，结果他却恰恰相反，还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摸了摸他的头说，“再等会儿，十分钟后，车和清洁工就来了。”晗昱乖巧的点头。
　　十分钟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阮穆来说却异常的难熬。
　　清洁工来了后，在询问这些东西哪些都不要后将全部都清理了。
　　阮穆找到房东，房东是一个慈爱的老夫人，再向她说明来意后，将房子卖了，并要求将房子翻新一遍，走前房东有些可惜的说：“你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卖房子价格还这么低，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让你加你还不加，真是可惜。”
　　我露出了一个微笑，“不可惜啊，我并不缺钱，而且我想带着孩子开始一段新的生活。离开这里挺好的。”房东听后点了点头。“确实，你还年轻。”低头看了一眼寒晗昱说：“都长这么大了。”摸了摸他的头，“以后要听你爸爸的话，他一个人也不容易听到没？”寒晗昱嗯了一声。
　　然后我和房东闲聊了会儿，牵着晗昱的就离开了，下楼的过程中晗昱问我会做糖醋排骨吗？我是会，然后又问他怎么了？
　　“房东奶奶做的排骨很好吃，我以后还想吃。”
　　“嗯，我以后跟你做。”
　　说完我想起他应该是怀念那个味道，又把后半句加上了“放心吧，味道是一样的，你房东奶奶是跟我学的。”
　　见他没回话，我低头看了一眼，见他嘴角带着笑意，并无不开心，就也没管，算是给了他一些缓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