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布朗的布朗

2、“硝烟”再起

　　林荼本来并不在意那些花痴女意淫别人新学子，但那几个女子竟将话题引到她林荼身上来，本来也只是想让那女人道歉，结果那女人竟然口不择言，林荼的拳头便不自觉打了出去。却不想冤家路窄，拳头竟被那沈漓给拦住。
　　“沈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今日却屡次招惹我，到底是你沈家权势滔天了不把我太师府放在眼里！”林荼并不想与那个所谓太师府有什么瓜葛，但此刻好像除了那太师府的名称，没什么能撑住林荼单薄的背影。沈漓比林荼高出六寸有余，因此别人都看不到林荼此刻的神情。沈漓看到那双桃花眼里雾气流转，却被一种倔强的神气拖住。他愣了愣，还是松开那只芊芊玉手。
　　“姑娘还是好自为之吧......”言毕，沈漓便拂袖而去，留下林荼与那一干人等愣在原地。当众人发现没有热闹可看之后就都散去了。苏翎这才缓过神来，忙小跑着去看林荼。却见林荼擦了擦眼角。
　　“阿荼，你还好吗？”苏翎握住林荼的手，却觉这双手凉得过分了。
　　“我没事阿翎，一众宵小之辈罢了，也敢拿我生母说笑。“林荼把手抽出，脸上是一种令人猜不透的神情。
　　苏翎知道，虽然林荼表面上挂着太师府嫡女的身份，风光无限，其实私底下却不得太师宠爱，自从林荼生母早逝后，太师便又新娶了刑部尚书之女。自此，林荼在太师府便受尽白眼，整日被那个继母与其女林芷妍打压。
　　苏翎有些心疼：“阿荼，我看你心情不怎么好，不如下午许先生的课，你便先请个假回去休息，明日再来也不迟，许先生向来看重你，想必不会为难于你。”
　　“阿翎，不必了，我知道许先生看重我，那我更不可无事缺课，如果阿翎实在放心不下，今夜便与我去那城中新开的”店“里逛逛如何？”苏翎看着眼前的女孩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嘴角又挂着谄媚的笑，便也只得同意：“那行吧，今夜便与你去那“店”---里走上一遭吧。”于是两个女孩便挽着手蹦蹦跳跳回了学堂。

　　深夜，云延城里除了几声狗吠与时不时响起的打更人的声音外，已无人再外出。只剩街上两个黑衣装扮的人在快步走着。
　　“阿荼阿荼你说那新开的店究竟是何店啊，怎的这般远？”苏翎轻喘.
　　“阿翎别急，快到了快到了！”二人才话毕，便见眼前出现了一个院子。林荼随即停了下来，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衫，又按按自己贴好的假胡子。苏翎有些不解：“阿荼这是做甚？” 林荼这才注意起苏翎，便帮着她整理衣衫：“阿翎，一会儿进去了，可得跟紧我了！”话毕，便扣响那座院子的门。
　　“阿荼......”不及苏翎说完，院门便被打开，里面站着两个打手一般的男人，只见林荼从袖间拿出两张票递给其中一个男人，那两人便为二人让开了路。林荼拉起苏翎的手大摇大摆走进院子，而后又走进屋内。屋内又站着两人，苏翎不解，却见其中一人按了墙上的开关，那砖墙中瞬间现出一道门来，门里黑漆漆的。
　　“二位，请进吧。”那个开门人此刻低着头，林荼清清嗓子，说一句：“谢谢了。”便拉着苏翎走进里边。二人一进入门内，那个开门人便按了墙上开关，大门瞬间又消失。只见那开门人对另一人说了句：“报上去，有人闯入。” “是！”

　　“阿荼，这里好黑，我有些怕---”
　　“阿翎不怕，我听别人说过的，沿着这条路走到尽头，便可以到我们想去的地方。”其实林荼第一次进到这种黑漆漆的环境里，心内不禁打起退堂鼓来，但是自己的手臂此刻正被苏翎紧紧抱着，自己也只得打起精神。却不想突然觉得脑后一疼，便失去意识，重重摔倒在地。
　　“去告诉主人，任务完成，计划可以开始。
　　“是！”

　　林荼是被晃醒的，待她醒来时，只觉得脑袋疼。自己被晃了好一会儿，那种感觉才停下来。
　　“各位，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异域少女！”话毕，林荼便觉眼前的布帘被一下子掀开，一阵强光使林荼睁不开眼，直到身旁响起阵阵欢呼，林荼才勉强适应这种环境，睁开眼睛却见自己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被放置在类似于舞台的地方。周边的坐台上全是人，大声地欢呼，讨论。而她自己则被换上了异族的服装。
　　“大家可看见了，我们这异域少女可是有着倾城之貌，我们这不讲其他，只比这兜里有多少钱，价高者可得，不论是买回去做奴隶还是做小妾，都可算作是一桩美事啊！”林荼此刻正坐在笼中，她偏过头看着那个站在笼外肥头大耳的老男人，本是心中气急，却好像被人下了药，口中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着急地发出呜咽声，无法自证身份。一想到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却是这种结局，那继母卫溪与那个庶女林芷妍还好好地活着，享受着本该属于她林荼一切，不觉心生悲凉之感。
　　看台上，一袭黑袍的男子正端坐着，头上的莲瓣纹玉冠束起长长的黑发。那男子眯了眯眼睛，似是在想些什么。身旁的侍从俯下身：“公子，别忘了今日我们来此的目的，公子切不可冲动行事，坏了计划！”黑袍男人抬了抬手，那侍从便起身，不再言语。

　　拍卖正式开始，那主持的男人拍了拍铁笼：“拍卖开始，起拍价，五百两，价高者得！”
　　“五百五十两！”
　　“六百两！“
　　“七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天呐！一千两！”“这都有人出？”“太阔气啦！”一时间，看台上的人们喧闹起来，都想看看这出价一千两的是何方神圣，当大家发现这么阔气的竟是城里那位有名的“毒阎王”，之所以这么称呼那位六旬老人，是因为那位“毒阎王”全身长满烂脓，但家中却极其有钱，其原配早于三十年前便逝去，因此娶了不下十个小妾，但却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他那府邸的。大家便都唏嘘起来，这样一个异域美人，也将不久于人世，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见无人再敢出价，那主持之人便继续发言：“一千两一次……一千两两次……”
　　每当台上的人宣布一次，林荼的心便跟着颤动一次，她闭上双眼，不自觉地攥紧拳头，脸上挂下两行清泪：如若我林荼今日真的以这种方式许给那种老男人，我便是死，也绝不苟活于世……
　　此时看台上却是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大家都想看看这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闹剧。 “一千两三……”
　　“两千两！”偌大的拍卖厅里只剩下那一句，男人的一字一句都散发出鬼魅一样的幽深,却也有像月光那样清冽的徘徊的光芒，那人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林荼睁开眼睛，穿过大厅里层层人海，最终将目光锁定在那个戴着面罩的黑袍男人身上。
　　“啊，哈哈哈，好好好！那两千两一次，两千两两次，两千两--三次！恭喜这位公子抱得美人归！“台上的男人露出谄媚的笑来。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那黑袍男人站起身来，侍从想拦着主子，却被主子抬手组织，他缓缓走下台阶，走到那个舞台上，主持人识趣地打开笼门，黑袍男人一把便将林荼抱了出来，林荼想挣扎，奈何那些人在她身上下的药太重，动弹不了几分。
　　“林姑娘若还想留在这，便继续动弹……”
　　林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