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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周子舒明白成岭自小未经过风浪,便叮嘱道:“傻孩子,别急于相信任何人。”
      “师父,我早相信你就好了。”成岭话一出口,眼里又含了亮晶晶的泪,“当时那位渔夫伯伯不知道我爹爹和五湖盟的恩怨,就要把我送到赵敬伯伯那儿。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要相信谁。师父,对不起。我一开始就该相信你的。”
      他有所隐瞒这点,周子舒早就猜到了。但他无意争夺什么,也不想强人所难,便一直都假装不知,更不曾说破。
      张成岭缓了缓情绪,接着说岀了他隐瞒的一个秘密:“琉璃甲就在我身上!我爹当时情急,只好割开我的肚子,把琉璃甲藏了进来。伤口愈合了,它就一直藏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剖给你。”说着,张成岭就解开腰封要剖岀琉璃甲给周子舒。
      周子舒忙拦住他:“唉,傻小子,我说过我要它吗?”
      成岭愣住了。
      温客行对他说:“傻小子,急什么。话要慢慢说,人要慢慢品。你爹爹如此小心谨慎,他定是猜到了,就算是老李平安将你护送到五湖盟那几个兄弟手上,也免不了重重搜检。看来,他早就对那几个结义兄弟失去了信任。”
      张成岭坦白道:“是,外面不知道,他们反目多年了。”
      温客行闻言,关切地问:“你可知,他和这几个兄弟为什么反目?”
      成岭说:“我知道,他给了我一封信。”
      “信呢?”温客行追问。
      成岭答:“我藏在那个破庙佛像脚下了。”
      温客行关切的神色被周子舒谢雁书看在眼里。他们不约而同地想,恐怕这其中缘由和温客行父辈有些牵扯。
      周子舒笑笑,夸赞道:“还以为你是个傻小子,没想到还挺有心机的嘛。当时的情景你还能把东西藏了。”
      成岭道:“我爹爹说,这封信除了收信者之外不可落在任何人手中。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假托解手时把它藏了起来。我想,实在不行,我先给收信人传个口讯。”
      温客行听到此神情更加紧张,追问:“收信人是谁?你可还记得信的内容?”
      成岭点点头继续说:“嗯,收信人是长明山剑仙前辈。信里大意是说高、赵、陆、张、沈五湖盟五子,他们原本和容炫伯伯是好朋友。容伯伯之所以堕入邪道乃是他们五兄弟之过。有一次,他们因为争执六合心法六人论剑,容伯伯比武虽胜却中了剧毒,然后就发疯了。原因是有人在兵刃上喂了毒。”
      周子舒问成岭,“然后呢?”
      成岭回忆着信的内容,说,“后来容伯伯走火入魔。他们五兄弟原本责无旁贷,在容伯伯被天下围攻时大家都没有站出来。我爹爹原本是想赶着去青崖山,和容伯伯同生共死的,但却被太师父打断了腿,关在家中。直到为时晚矣,唯有遗憾终生。”
      周子舒问:“那在兵刃上喂毒的是谁?”
      成岭道:“我,我不知道。但那把剑是高伯伯的。”
      果然,上一代之间发生了不为人知的许多事情。再看温客行,已经听得双目通红,满眼泪光。见他如此动情,周子舒甚至怀疑,温客行是容炫的儿子。
      谢雁书和顾湘是彻底的局外人,他们从头到尾只是听着,没有插过话。哪怕伶牙俐齿如顾湘,看到自家主人神色不对,也会识趣得闭嘴。
      直到成岭讲完过往,五人围坐在火堆前休息。谢雁书和周子舒一左一右将温客行夹在中间。
      沉默许久,温客行对周子舒说,“阿絮啊,酒借我喝一口。”
      周子舒拧开酒葫芦,先自己喝了口,再递给他。温客行接过喝了一口,依然看着火光发呆。
      谢雁书想要安慰一下他,然而搜肠刮肚也倒不出合适的话语,只好接着沉默。
      周子舒突然咳嗽起来,气息急促,脸色苍白。身旁两人同时发声:
      谢雁书又惊又急:“阿絮!”
      温客行慌忙道:“你那内伤又犯了?
      说着他们同时起身,想为周子舒疗伤,温客行离得更近,脚一迈手一伸便够到了他的后背,谢雁书见此便走到周子舒旁边等着。
      要是两股不同的内力在阿絮身体里窜,不利于疗伤。
      “内伤?什么内伤?师父,你怎么了?”成岭着急道。
      温客行一边输送内力,一边得意地说:“是啊,若非内伤,阿絮这等高手我何来效劳的机会。成岭,你可知,当我第一眼见到你师父,便凭借着他这身旷世无双的根骨判断出他定是易了容。在那张病汉面具之下,当是个绝世美人。”
      周子舒不想他在成岭面前如此放肆,便截断他说:“胡吹大气。”
      温客行不服道:“我怎么就胡吹大气了。我这凭骨相识人的绝技乃是一等一的真本事。”
      成岭向温客行投来崇拜的目光:“温叔,你真厉害。我就一直没看出来师父是易了容的。”
      调息片刻,周子舒总算气脉畅通,温客行便收回抵在他后心的手,同时嘴巴不停,得意道:“我温某一生啊,还从未看走过眼。还是好多年前,我看见一具死尸,头发乱糟糟的,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被一杆长q从后背插到前胸,自蝴蝶骨下过,我又多看了几眼,判断出此人生前定是个绝世美人。后来你猜怎么着……”
      正说着,谢雁书握住他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温柔地看着他。周子舒也对他说:“过去的事便算了吧,你也节哀顺变。”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温客行连那人的头发和死亡姿势都记得那么清楚,可见此人绝对不是无关之人。
      被他们安慰着,要不是成岭还在场,温客行早就一人一口亲上去了,可就算动作不能越界,他的眼神也像拉丝的糖一般黏在二人身上。
      顾湘也想安慰主人,可一看三人“温情脉脉”的对视,又缩了回去。
      直到周子舒羞赧地转头,越来越暧昧的气氛才被打破。
      这时成岭问了一个问题:“谢叔……”他说话时有些小心,“你也是第一眼就发现师父易了容吗?”
      谢雁书再怎么迟钝,这下也知道成岭对自己的态度不如从前了。但他觉得这样也不错,便只淡淡道:“不是。”

  •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摩多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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