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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牙、怪盗、她唱的歌·第二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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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人群,幸运的和不幸的人都在不停奔走,永远有人在直接或是间接伤害他人。若是有神明,见到这世间的一切,为什么不怜悯悲哀人们的微小的心愿。
比如,两人一狗都很饿。牙羽一声不响找吃的去了。
牙羽就是息楚在小巷遇到的女孩子,她不解释但是坚定地跟着息楚——挨饿。
牙羽看上去实在很瘦弱,俗点的比喻就是像个玻璃娃娃一碰就碎。训不(舍)得赶不(舍)得,狠狠心发几句狠话她根本不搭理。一天说的没几个词,水波不兴的一张脸,初见那天还隐约看到她带着一只猫,可后来牙羽去找了吃的回来就再没见到。息楚心力憔悴、神经衰弱。带着这样一个累赘,息楚只觉得自己这两天把一生的气都给叹完了。
牙羽轻快地走回来了,抬手,手上有大半块饼。“给你。”
息楚摇头,“自己吃吧你。”
或是是牙羽又可怜又可爱,想吃饼就能有人给饼,想吃包子就有人给包子,通通分给息楚。息楚皱皱眉,好讨厌的感觉哦。
牙羽一直举着手,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她的饼,看得人只想捏捏,息楚默念:“我对小孩子没兴趣没兴趣没兴趣,对大麻烦更没兴趣……”接过来,“我说你啊,这样跟着我真的没问题吗?”掰开,递一半给月兽,月兽欢快地蹲一边啃啃啃,它是尊贵的月兽,原本的事物是某种树叶,在月光下至少一个两个满月日,而经过这几天息楚乱丢给它东西吃的调教,月兽已经变为杂食动物。唉,由富入贫真难啊,正在用它娇贵的小犬牙啃饼的月兽大人一定这样怨念着。
牙羽看着月兽,好像想到了什么,轻轻“啊。”了声。
“怎么了?”
“希尔芙。”
“什么?”
牙羽四下张望,“唔——”
“丢东西了?”
“恩。”
“什么东西?”
“包子铺。”
息楚被拉走。
四天了,息楚重又站在阳光下,有些刺眼,息楚用手遮挡,慢慢适应过来。
街上依旧热闹。
有方向的人在街上奔走,没有方向的人在街角驻足。
显然牙羽是前者。
看着牙羽笑笑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息楚拍拍脑袋,拎起月兽追过去。
包子铺前的地上有一个巴掌大的洞,当然,是息楚的巴掌而不是牙羽的,牙羽蹲在洞口。
息楚蹲下:“怎么了?”
牙羽指指洞口:“希尔芙。”
“呃?我刚刚就想问了——”
“希尔芙就是希尔芙。”
“然后呢?在里面?”
“恩。”
息楚把手探进去,向下摸索。
“啊。”牙羽似乎想到什么。
息楚已经一脸凝重抬起手臂,手上挂着一只灰色的东西。猫一样的耳朵、猫一样的爪子、猫一样的眼睛、猫一样的身体。这不就是牙羽的那只猫?!难道那天牙羽把它丢在这,于是它自己挖了个坑蹲着等?
它瞄见了牙羽,“喵”地一声扑向牙羽,在她肩膀上缩成一团。猫一样的声音。好吧,这分明就是猫吧。可是一对翅膀虽然脏兮兮的但在阳光下发着淡淡紫色的光。
息楚目瞪口呆,手上一凉,发现牙羽正端详他的手。咬得课真狠啊,这鲜血淋漓的。
息楚刚想说,没事没事别担心。
只听牙羽淡淡地说:“你吓着它了,希尔芙胆子很小的。”
“呃?”
牙羽站起来,俯视息楚,“晚饭你负责。”
“啊?!喂!”
————————我是希尔芙爱挖洞真是破坏道路的分隔线——————
月兽抬爪子,摸了摸希尔芙的耳朵。在被牙羽洗白白的希尔芙小耳朵上留下一大块灰印,月兽摸摸另一只,又灰了一只。哎呀,好好玩。希尔芙吓得瑟瑟发抖,只恨没地可钻。
当月兽色兮兮地要去戳希尔芙的肚子,爪子被牙羽抓住。
“呜~”
牙羽:“月兽,十大美味之一。”
月兽迅速溜出好远。
“想看看你的拟体。”牙羽盯着月兽,直到被一个苹果挡了视线。于是接住。
月兽乖巧地跑来抱息楚的腿。
“靠,你那么大只,很沉的。”
“你不应该带着它。”
主动说话,还是整句话,息楚不解:它自己跟来的。
“月国的少主不稀罕,反正没人见过,随便再找一个也行,可是月兽只有这一只,并且是作为王继盛典的月神使者出席。”
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却把息楚说愣住。“你知道我的身份?”
“曾一直是被神庇佑的人,但是你刚刚放弃了。”
息楚下意识低头,手摸上颈间,刚刚他把脖子上挂的项链换了吃的。
“有人来了。”牙羽抱起希尔芙。
息楚看看月兽,再放下一个苹果,“再见,不要跟来了。”
“再见也没有用哦。”
息楚的肩膀被人拍了,息楚侧头,被来人的一头淡金色头发晃了眼,一张笑脸。
“劳驾,有人在追我,把你自己借我当个人质,那边的小姐原地不要动就好。喔,如果那位小姐能给我笑一个就更好了。那么,需要自我介绍吗?”
————————我是下面是BL(伪)的开头哦的分隔线——————
有人围了上来,看服装,应该是巡卫队的人。原本牙羽和息楚待的地方是市集旁为人们准备的旧休息处,貌似后来有了新的,市集最热闹的地方也换了地方什么的,总之这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于是他们被迅速包围。“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放开人质,跟我们去巡检部交代交代。”巡卫队是月国主城的守卫队伍,承接月神力,以水系魔力为辅,他们手上拿着枪型的微神力发射器,齐齐指着那位金发的少年。
牙羽抱着希尔芙站在原地,好像想到什么。
“我是慕伊。不好意思啊,少主大人,要冒犯你了。”少年手一翻,亮出一把匕首。
“那个,虽然我也觉得这样比较有威慑力,但是为了人质的安全着想,”息楚推了推脖子边的匕首。他虽然疑惑这位的身份,还有他怎么会认出自己。但现在显然不是问的时候。
“哦哦,这个别在意,我有分寸,”慕伊随意地晃晃拿着匕首的手,息楚的脸颊边被蹭出一道血痕。“额……这个是意外啊!我……我帮你擦擦。”
息楚白他一眼。
眼看着巡卫队的人越靠越近,“我可告诉你,我这匕首下的脖子的主人可是你们少主殿下,开枪前要好好掂量掂量哦。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们。”慕伊再次挥舞匕首。
巡卫们丝毫不为所动。
息楚冷汗,慕伊冷汗。
“喂,你的人缘可真差啊。”
“拜你所赐,我原来还真不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关我P事。”
“……好歹相识一场。别这么冷淡嘛,我可是会伤心的啊。难得我认为我俩处境差不多呢。”
息楚抖抖抖。“谁说的?”
“难道你不是在逃离月国的途中吗?”
“你怎么知道?!”
慕伊却不答,撇撇嘴,“好吧,只有那一招了。”一翻手收回了匕首,用手臂勒住息楚的脖子,贴近他耳边:“他们现在不攻过来是因为我身上有他们现在还顾忌的东西,一会队长级了来了就不是这么好打发了,来来,跟小爷我一起滚吧。”
息楚憋住了没骂他。低声:“滚得掉?”
“包在我身上,把你的美人和月兽、精灵都带好。”
息楚才发觉月兽不在身边。四下一望,月兽可怜兮兮地抱着苹果伏在角落里。“喂,月兽,过来……”
月兽连眼都不抬。
“哟,它刚刚感觉到你是真的不要它了,估计伤心着呢。”
“伤心?”
“它能想到被人供奉、被人尊敬、被人借名干坏事、被人抢夺甚至被人偷走吃肉,但是肯定不会想到会被人抛弃。”
“……”
“活着不就是为着被需要。”
————————我是这剧情真够拖的分隔线——————
“喊它的名字。”慕伊说,放开了息楚。“快!”
“名字?!什么名字?”
“服了你了。那就丢下它跑吧。”慕伊朝牙羽看了一眼,牙羽微微颔首,抱紧希尔芙。慕伊打了个响指,一阵风平地而起,包裹住三人。
“月兽怎么办?!”
“你觉得你够格让她跟着你?你已经不是少主,就算你什么都忘了,你却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个随着你的出生而出生的如你亲人一般的朋友。你觉得它根本不重要!哼……”
“慕伊。”牙羽的声音很低却穿透了风声到达慕伊耳边,慕伊住了口,伸手一握,风势渐渐大了,外围的巡卫队退开,后面的似乎有魔法师,已经开始施法阻止慕伊的风。
“走了。不要走出风的范围哦。”
息楚沉默。
慕伊瞄一眼息楚,预备抬手。却被息楚按下,“带上它。”
“库拉克恩。它的名字。”
想也不想,息楚大叫:“库拉克恩!”
月兽迅速抬头,那灼灼目光似乎穿透叠叠的风直接映入息楚脑中,息楚眼前出现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月光下刚刚破壳的月兽,与襁褓中沉睡的孩子,月兽慢慢爬向那个被放置于身边的孩子,然后孩子睁开眼,并不哭闹,静静看着月兽,两相对视。月兽抬爪按上孩子的额头,一个蓝色的符号一闪而过。那个,就是联系他们的印记吗?联系月兽和月国的国主。可月兽不是只有一只吗?那,国主的呢?
“呜呜~”名为库拉克恩的月兽扑入风圈中。
慕伊吃力,“切,巡卫队的魔法师变强了嘛,注意,我们要走了。”
“走得了吗?所谓的怪盗?”一个人突然出手,慕伊的魔法差点被打断。慕伊顾不上看是谁来了,先递一个眼神给牙羽,牙羽依旧面无表情,拍拍怀中瑟瑟发抖的希尔芙。
希尔芙死死扒在牙羽身上,爪子捂眼睛,翅膀盖耳朵,可怜兮兮的样子。
“听说少主也在?这是谁的荒诞之言?!”来者颇强,强势地压制了风,与慕伊面对面,慕伊一阵心惊,那人的目光犀利而残忍。月白色的袍子,银白色的头发。咦?月白色的袍子?!那不是神官吗?
“亚纳尔?!”息楚惊讶。
那不就是亚纳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