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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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对王，死棋啊。”
皇甫月把玩着茶杯，中指一翻，食指勾回，杯中的茶水一滴不漏。
那两个人让她回马车里，自己哥俩好的去了树林深处。唔，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楼认识叶上初的。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那个钟情？
咳，皇甫月淡定地把歪了的思绪拉回来，探头看了眼外面，除了被风吹下来的落叶，她什么也没看到。于是，大拇指一旋转，继续转起茶杯，趁着多余的空闲时间开开小差。
不是给叶上初送去了文轩他母亲吗？他怎么还有空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还救了她？呃……她可以自恋的把这理解为他担心自己吗？好吧，她最近没睡醒。
其实原因她多半也能猜出来，是附身术的时间限定和反弹后果啊。咳，她没有在幸灾乐祸，只是同情……真的。柳云遮当初教他们这个时就已经说过，每个身体都有自身承受力。他们武功本就不纯，附身反作用会很大，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叶下弦——因出生九月九日九时九分而被拐来成了引使。
停止住茶杯的转动，她的左手抚上右手手腕，那里系着一条红色细绳。
这是在知道她使用的武器是短刃后，叶下弦做给她的。其实叶下弦一开始考虑的是钢丝，这样如果既不容易丢失短刃，也可用钢丝直接把对方头颅绞断。但是如果手上系钢丝容易扣出血丝来，所以才换了细绳。
唔，她记得那丫头小时候常嚷嚷着要去还珠的，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去了，最近还真想念她啊。
正想着，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手腕一转，红线就隐于袖中，不觅踪迹了。
“阿月。”少年的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叩。
皇甫月浑身鸡皮疙瘩暴起。以她对叶上初的了解……这厮从不叫她“阿月”的。
她手脚利索地掀开门布，挂上讨好的笑容：“是，大师兄……”话到一半，她僵硬住了。
TAT眼前这两只，真的是重楼和叶上初吗？为什么她第一眼想到的是打野战回来……
叶上初一身白衣被划了好几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有一寸长的血痕，对他翩翩浊世贵公子的形象着实受损。
而重楼也好不到哪里去，手肘处的衣袖被划了一刀，胸口处还有些破损，神色难看。
皇甫月很艰难地才开口：“你们……干吗了？”
叶上初文雅一笑：“交流下感情。”他又似想到什么的“啊”了一声，抱歉地看着她，“是我疏忽了，我知道小师妹你不喜欢血腥味……”
口胡！她如果不喜欢血腥味，柳云遮肯定会每天让她喝一碗，天知道那会是什么动物的血。
血腥味是不好闻，可是于她而言早就习惯了，叶上初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甫月打量叶上初的神情，却见他时常余光往重楼身上一瞟，她顺势看过去，正撞入重楼瞪着自己的凶恶眼神，不由摸了摸鼻子。呃……难道她又做错什么让他大爷生气的事了？
皇甫月正打算谦虚地询问，就见重楼赤眉一挑：“你讨厌血腥味？”
咦？她本能地要解释：“没有……”啊。
哪曾想对方听都不听她说完，霸气十足地宣布：“那以后我就直接掐死他们！”说完，他挑衅地看了眼叶上初，却换来对方更鄙视的眼神。
皇甫月忽然无奈地想扶额。喂喂，这个世界玄幻了吗？还有楼殿，你一各个掐确定忙得过来？
叶上初轻笑，明明是如沐春风，但皇甫月还是莫名地打了个寒蝉。
“如果是我，我会直接杜绝这一切发生的可能。”
“哼。”重楼显然不屑一顾。
叶上初一点也不在意，笑容更加弯深：“我可以直接带她回家避免这一切危险的发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重楼已然来到他面前，一拳出了过去。叶上初不慌不忙地挡下，从容不迫地反击。
皇甫月傻眼地看着他们在眼前打起来，脑子里还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了？
随即她叹了口气，唉，果然还是年少冲动啊，不经大脑思考的笨蛋。她从袖中掏出刚刚放进去的几颗红枣，塞进嘴里。
她知道自己劝阻无效，还是当个优秀的观众比较好，也省得他们祸及她。
恩，虽然肚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饱。真奇怪，怎么这么多天就是不见饿呢？
“若是以后都不饿呢？”
皇甫月一愣神，转头看向站立在一旁白衣飘飘的少年。哦，她想起来了，刚刚在两人打得不分胜负的时候，她因为神游的缘故，不知怎的后退了一步，结果不小心踩到了马蹄，马受惊吓地嘶吼乱蹿，差点要踏上她。
重楼和叶上初看到这景象，同时缩手飞向她，默契地简直让她想拍手称赞。前者环抱住她，将她拉出了危险区域，后者一掌将马匹击死，末了，还负着手，一脸无奈：“不小心用力了。”
在被重楼怒瞪地过程中，他始终保持无辜的表情。前者厚脸皮还不曾炼到叶上初这个地步，所以在冷哼了一声后，使上轻功飘走了。她正欲跟上，就被叶上初叫住了：“他去找马车了。阿月，我们师兄妹两人也很久没谈心了，不如趁今天有机会聊聊吧。”
于是，两人就走到不远处的小溪边进行沟通了。
叶上初见皇甫月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哂笑：“怎么，看傻了？”
“是啊。”皇甫月认真地点点头。
“那如果大师兄对你用美男计，你会乖乖地跟我回家吗？”
诶？皇甫月惊奇地张大眼睛，见他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她略微思索了下：“我会中计。”
叶上初正对上她的眼睛，里面干净明亮。他失笑，真诚实啊。是啊，她会中计，但是不会跟他回去。
“为什么？”
“诶？”
“为什么不回去？如果回去的话，你至少可以活过你该有的快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等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到的死亡。
皇甫月笑眯上眼睛：“现在也快乐。”
“是喜欢上那个男人了？”
喜欢啊……皇甫月皱皱鼻子，更正道：“是找师父。”
“你不是见到柳云遮了吗？”而且，据他所知，某人可是过得及潇洒自由，气得他们师兄弟三人牙痒痒的。他余光瞥见她蹲下身，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水，像是回忆起什么，他轻笑出声，不同于之前的设计，他现在的笑容干净地好似冲散了他一身的清冽，而显得桃花飘飘，“我记得你小时侯很喜欢玩水。”
皇甫月瞅他一眼：“是啊。”只可惜后来被他们三人知道后，就去她常玩的小河边倒了毒粉，她至此以后就很少在去了，毕竟她可没兴趣再被毒害出一只熊掌来，那红肿足足三个星期后才消退。
“你一直都很聪明。”
啊嘞，世界要崩溃了吗？叶上初居然表扬她。
见她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他道：“你知道我们一开始对你很排斥，你很努力地学习师父教的内容，并设计吞下蛊毒，不就是想让我们早点松懈掉对你的敌意？”他叹了口气，“知道师父后来对你的评价吗？”
“不知。”不过想来也非什么好话。
“最毒女人心。”他顿了下，看到她咬牙切齿的表情，觉得心里高兴多了，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你可知我们为什么一开始这么抵触你？”
难道不是因为害怕她一人抢了柳云遮对他们的关怀吗？
像是清楚皇甫月所想，叶上初摇头：“你觉得柳云遮是这样的人吗？”
呃，不是。
“我们是顾忌。没有人希望自己身边有个定时炸弹，而你的过目不忘足以让我们戒备。”
皇甫月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我打不过。”而且，虽然她当时也戒备着他们，但是她怎么说也知道他们非她仇人，她不会无聊到滥杀无辜的。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看了她一眼，见她在全神贯注地听着，继续道，“你那段时间夜夜做噩梦，如果不是苏安之突如其来想整蛊你，估计也不会发现你的秘密。”
皇甫月缓缓抬头看着他：“所以？”
“你一定不知道……”他笑得很开心，像是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自那时起，我们就不曾再对你防放过。”
皇甫月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角却似有灼热：“那你们……”干吗还总是欺负她啊嗷嗷！
叶上初摊手：“没办法，日子过得无聊了，总是要找点乐子的。”
该死，刚刚煽情的气氛就被这么毁了啊！害她眼里的泪水都不知道是该流还是倒回去。
“你不想知道我之前和重楼去干吗了吗？”
“打架。”皇甫月没好气道。真幼稚的两个人。
“我很放心。”
“诶？”
“把你交给他，我们都很放心。”他再次顿了下，又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放弃执念？”
“唔，没打算。”
叶上初看她一眼，见她眼神时不时往林子里飘，了然了，偏面上还一本正经：“你说重楼是不是太偏激了？”
“不及你。”她闲闲道。
叶上初再横了她一眼：“堂堂魔尊武功也不过尔尔。”
她不耐烦了：“对付你刚好。”
“你好象对他很满意啊？”
这回她懒得理他了，也学重楼，直接甩袖走人。等她回到原地时，看到重楼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一路小跑到他旁边：“走吧。”
对于她的自觉，重楼很满意。见只有她一人，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他呢？”
“走了。”扔下一大堆煽情的话，害她现在都不敢回想。
“恩。”他伸手拉过皇甫月，两人进了马车内，“还有一个时辰就到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就发现自己忐忑不安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吗？一紧张，她就翻来覆去，换来重楼一句“睡觉”就安静了好多。她闭上眼睛催眠自己，还真让她睡着了。
然后是被重楼摇醒的：“到了。”
一听这两字，她就“腾”地炸起来了。对上重楼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低哝着：“我……以为打雷。”
“既然害怕打雷，那就早点进屋，免得真被你说中了。”
这男人真是……总不忘嘲笑她。
皇甫月瞪他一眼，走出马车跳了下去。她刚落地，身旁男性灼热的气息就靠近了。然后她就发现，她一直跳跃不规律的心跳，有条不紊了。
踏上石版，穿过回廊，每一处都熟悉的让她心情雀跃。她转过头莫名地想和他说话，却见男人一脸严肃地看着前方，下颚紧绷。
她困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不远的前方站着一群人，最前方的是个衣着华丽的少妇。她只是这样看着他们，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泄出。
然后，她听到了男人轻轻的自语：“母上。”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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