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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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月忐忑不安的跟着，想着等会迎面而来的质问，搜肠刮肚各种答案。于是，她没有留意到，自己被重楼带到了客栈，又上了房间。
直到男人的气息萦绕在耳边时，她才猛地被惊醒。看着重楼阴晴不定的神色，皇甫月上前一步，很小媳妇地扯扯他的衣角：“你……生气了？”
握住的衣角被往前一抽，身体也惯性地前仰。她被摔入了一个刚巧张开的怀抱，温暖、密不透风地让她差点控制不住泪水。
皇甫月突然就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可耻地贪恋这个怀抱。
“哼。”冷冷的哼，手却收得越来越拢，以至于在“哼”时，炽热的呼吸全喷洒到皇甫月的耳朵和脖颈处。于是，原本平静下来的心跳，更加快速了。
“本座说过，本座想要的东西，谁能拦住！”骄傲自恋而笃定。
笃定啊。
皇甫月“噗嗤”地就笑出声来。她想，这个男人怕是早就知道她会再次回来了，就好象她当初，知道就算他要杀自己，到最后也一定会来救她一样。
张开手回抱住他，皇甫月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初始的平静：“呦，你胖了。”
她心里恶意地笑，手中的感觉告诉她，男人的身体几不可见的僵了下，很快又放松下来。
重楼赤眉微扬：“胖点难道不是抱着更舒服了？”
脸皮抽了抽，她很淡定地点头：“恩，更舒服了。”
“那就去睡觉。”话音落下的时候，两人都已经躺到床上。睡姿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朝着外面，他环住她的腰，头抵着她的发梢。
嘴角也跟着抽了抽，皇甫月忽然就想抓起重楼头上那对角拼命摇晃：“你丫诓我来客栈就是为了让我当抱枕对吧对吧？”
但是没胆，于是沉默地被抱着，可是又睡不着。开始胡乱找话题：“重楼。”
“恩？”很快的回答。
皇甫月忽然就心情很愉快。原来没睡着的不只有她呢。
“我碰到红绯。”
男人抿抿唇，想起昨天红绯给碰到他时，先一如既往地行礼：“尊主。”
“恩。”他随意一点头，“仓库里那些烂掉的红枣扔了吧。”
“已经买来新的了。”依然平淡无奇的声音，只是她的眼睛忽然起了波澜，一起一俯很快归于平淡，“尊主，以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当时以为她的意思是让他以后不要再买红枣，所以他理也没有理她，直接一个冷哼，走人。如今想来，怕是那个时候红绯就已经知道他会遇上她，所以什么也不讲，就等着看好戏。
所谓的不用麻烦，是指红枣会被溪月吃完，也就省了定期清理仓库的麻烦。
不过……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浏览一圈后收回，唇角微翘，声音有些愉悦：“怕以后还要麻烦红绯。”
诶诶？皇甫月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莫名其妙蹦出来的一句话。她想了想，觉得可能重楼的意思是在嫌弃她回来后，一定会总是麻烦红绯，顿时怒了：“我才不麻烦！”
“是是，你一点也不麻烦。”很敷衍的声音。他没说出的后半话是：他乐得收这个麻烦。
“哼哼。”皇甫月也学着她冷哼两声，以示不满。只是一点也没有重楼的气势，所以第一声是很响亮的，第二声就萎靡成小猫咪的“哼唧”了。
重楼一点也不保留地打击她：“本座怎会如此庸俗。”
本座本座，本座你个魂！
皇甫月咬牙强笑：“我搭坐马车。”
所以？
重楼低头原本是要询问她的，不曾想因为两人靠得很近，而他一时又没有防备，所以低头的时候，正好贴上了她裸露在外的脖颈。
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暧昧浓稠。
皇甫月惊地把后面的话都吞回到肚子里，她别扭地想挣开束缚，却被一声阴哑的“别动”给吓得一动也不动。
敏锐的感觉告诉她，扑洒在她脖子处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交错，然后又平静如昔。
皇甫月僵硬的身躯也慢慢缓和了下来，只是耳边的通红怎么褪也褪不去，反而有越来越红的趋势，她也就索性装做不知道。
“所以？”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依旧带着些许的暗哑。
皇甫月张了张嘴，却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所以？所以为什么马车上会有那么多红枣？所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吃红枣？所以……所以她要说什么？
皇甫月深深地吸一口气，扬着娇憨的笑容：“马车很舒服。”
“你喜欢？”他的眼睛闪过奇异的色彩。
“恩。”皇甫月点了点头，却突然连接到以前说过的话，蓦然又僵住。
她记得有一次，她无聊的怂恿重楼陪她去人间逛集市。那时他大爷还在练武得入迷，所以理也没理她。但是被她叫烦了，就冷哼道：“要去自己去。”
她低垂眉目，很是乖顺：“太远。”
不耐烦：“那就租量马车。”
“太硬。”
更不耐烦了：“多买些靠枕。”
……没有哪个靠枕有她柔软……
“会肚子饿。”
“那就再买个抽屉放红枣！”重楼被惹毛了，怒目而视，“难道你还要本座帮你买？”
那时是她第一次听他用“本座”自称，想来他还真是被激到了。于是，她很不好意思地食指对戳，声音轻如蚊蚁：“我……没钱……”所以，确实需要您老帮忙买。
此事最后不了了之，因为她的蛊毒发作了，当时她是一时脑热，突发奇想去找重楼，忘了自己身上带的红枣没有多少。后来被重楼急急地带回了厨房，塞了一大堆食物。
皇甫月轻轻叹出一口气：“重楼。”
“恩？”
“你真有心计。”居然懂得压制她的软肋。
“哼。”嘴角弯曲的弧度更大了，“本座想要什么还不手到擒来，何需心计？”
只不过是千百年来，习惯的存在需要替代品而已。
真自恋啊。皇甫月在心里翻翻白眼，面上的笑容更加娇憨：“恩，你厉害。”
“这是自然。”袖子被扯动了下，他低下头，目光触到少女白皙暇净的勃颈后，暗沉了下去，“干吗？”
“不要称本座。”少女低声咕哝着。会让他觉得，这样的重楼不是他，而是游戏里孤傲的重楼，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她喜欢的重楼，可以傲娇，可以任性，可以目空一切，唯一不行的，就是孤身一人。
“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下环住的身体蠕动一番，他微微松开，就见她转了个身，面朝向他。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被他环住的时候转过身。
少女黑润如玉的眼睛盯着他，一字一顿：“可以说‘我’，或者是其他，就是不可以自称本座。”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只在我面前。”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对他说超过五个字的话。
突然，就感觉欣喜。
“好。”他回答地迅速，又重复了遍，“只在你面前。”
……皇甫月脸红了红，她一没留神，多年来独占的性格就在身体占主导地位了。可是……这男人答得这么干脆干吗？他……他不会矜持一下吗？
不过，既然他答应了她无理的要求，那她也应该奖励下他吧？
伸手揉了揉重楼赤红的头发，她笑得欢快：“乖。”
这女人真是……给点阳光她就灿烂啊。
“哼。”重楼冷哼，抱紧她，“你要跟在我身边吗？”
咳，少年，你不觉得这句话很有歧义吗？
“我要去渝州。”
“正好我也要去。”
他后面的话没有讲完，她已经心领神会。窃笑：“好。一起。”
“哼。”某人很别扭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想到董文轩还在蜀山，皇甫月又加了句：“先去蜀山。”
“哼，蜀山一群臭道士有什么好看的？”
她又不是去看那群道士……她自认品位还是可以的，唯一差的地方，就是时常着了他的道。
“去吧去吧。”星星眼闪射。
重楼撇过头：“你现在叫什么？”
明白重楼这是同意了，皇甫月在心里比了个“YEAH”的手势，欢快地回答：“皇甫月。”
“皇……月？”中间那个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轻掉，传进皇甫月耳朵里的，也就成了“皇月”。
皇甫月冷汗蹭蹭，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警戒。泪，她以前曾一不小心说漏过，虽然她回过神补救了，但那时在重楼耳里听到名字也就成了“皇月”……
她赶紧弥补：“就是……姓皇甫……”
“哼。溪风若是知道你改姓了，你可要小心了。”
皇甫月再次泪目。她忘了这么个巨大BUG了，她还有个名义上假冒的哥哥……
皇甫月立刻转动脑袋，找话题掩饰，就听重楼问：“皇甫这个姓氏很拗口。”
皇甫月猛点头，谄媚地笑：“你可叫阿月。”
“谁叫过？”
漫不经心飘来的问题，皇甫月直觉地回答：“柳云遮。”
又是柳云遮。重楼的眼睛眯了眯：“我困了，睡觉。”
明白他大爷脾气又发作了，皇甫月瘪瘪唇，很听话地没反驳，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她原本以为这么多天没被当抱枕，再次当抱枕后一定会很难睡着，没想到没一会儿瞌睡虫就爬上来了。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男人更靠近自己，彼此的呼吸交织缠绕，他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绵延至记忆深处：“回来了。”
然后，是更加轻浅的呢喃——
“月。”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