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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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月被黑衣人抓着飞奔了不过百里，她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转头看着还在不停挣扎喊叫的老妇人，目光微闪，抓住她的黑衣人心领神会地一记手刀砍向文轩的母亲，把她砍晕。
在她倒地的那一刻，皇甫月也终于支撑不住，眸中又是红光一现，黑衣人的身形越来越稀薄，最后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失去了支撑力的皇甫月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却是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只好仰着天粗粗喘气。脑袋“嗡嗡”着作响，就好象以前看叶下弦练习古筝时，被拨动的琴弦荡开的一圈圈弹动。
什么烂比喻啊。她叹了口气，继续等待着晕眩过去。余光瞄向也被摔到地上的老妇人，呼出一口气，心想，果然还是昏迷着最后，不管被怎么样了都没知觉。
唉，还好在被柳云遮摧残的时候，他偶尔也会大发善心，比如给她一支护卫军。而她也是在刚刚想到了这股自己不曾动过的势力，唯一麻烦的是，如果失去了她力量的支撑，他们也会消失掉。
所以说，这教给我们的道理还是：靠人不如靠己，靠柳云遮不如去浮云。
麻烦啊。早知道就不去找叶上初，任他自生自灭好了。先不提浪费了自己一个晚上+一个白天的时间，现在中午到了，她肚子饿啊。又不是当初，随身有红枣携带，郁闷。
还好她已经在房间里留了纸条，说明她将在酉时回去。而且，相信就算她到时回不去了，唐益也一定会帮她圆谎的。啧啧，对于大师兄的能力，她可是坚信不移的。
胡思乱想了一阵，皇甫月估摸着力气又都回来了，就单手撑地借力站起。她是真的想爬起来，而不是要去祭祀。但是力气有限，才起到一半，膝盖软了下，只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还是向着文轩她母亲的。
喂喂，就算这是她设计的，她的良心还没受什么折磨呢，膝盖就先悲催到了。
皇甫月吐糟无力，也不管地有多脏，直接靠着双膝，一步一步挪到老妇人身边。虽然她也很想自尊下，但她更担心老妇人醒来，到时发现一切都是她的阴谋，那可就麻烦了。毕竟在仙三里，可是不存在一个叫“皇甫月”的人。
当然，也不存在溪月。
目光暗了暗，皇甫月解开手臂被点住的穴道，鲜血的味道渐渐弥漫在四周。虽然是铁锈的味道，但因为手臂已经不再流血了，所以没有一开始的浓绸，也没有那么纯正了。
“真可惜。”呆滞地盯着，少女的声音也是平平淡淡。不知道她是在可惜没有流血，还是在可惜自己又要受一次皮肉之苦了。
右手手腕翻转，一柄锐利的匕首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阴冷的寒光，正好自皇甫月的双眸中映过。在空中划出圆润的弧线后，被毫不犹豫地扎入才停止流血的伤口。
顿时，血液喷涌而出。
哎呀，不小心刺重了呢。
虽然少女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她嘴角上扬的笑容怎么看都怎么不象是疼痛，更多的反而是幸灾乐祸。
轻而易举地扳开老妇人的嘴巴，将手臂放到她的嘴边，看着血液从自己的手臂滑过，留下一行触目惊心地血红，然后流入老妇人的嘴巴。
在心里默数三秒后，她点住穴道止血。将匕首放好，把长袖放下来。对着老妇人，皇甫月开始思索怎么回去。
额，拖回去？太明显，她也那么大力气。坐马车？她没钱。唔，倒是可以拦一辆马车，把车夫杀了。可是，她不会架车，真是一个杯具啊。
听到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马蹄声，呆滞的目光忽然动了下。皇甫月遥望着前方，右手警觉地伸入袖中，一旦发生意外，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必要时，可能还要杀人灭口。
依然是“得得”的马蹄声，只是逐渐变得清晰。又过了一会，能看到驾驶着马车的是个白衣女子。她驾驶的速度很快，不过几秒，就已经在百步近的地方。
皇甫月唇角弯了弯，眼眸不再呆楞，而是一片涟漪。
“红绯……”她轻轻地念着白衣女子的名字，笑容愈加灿烂，璀璨得好似塞满了整个夏天的快乐。
唔，红绯，好久不见呢。
心随意动，她放声喊道：“喂！姑娘！”
马车的速度不见丝毫减慢，眨眼之间，已到眼前，它却依旧往前冲。
皇甫月笑眯眯笑眯眯的，没有任何惊恐慌乱。
眼看马车就要从老妇人身上碾过，车上的白衣少女手上带力，一抖马缰，马车向右一个偏斜，落地时又是一个拐弯，被硬生生地停止住。车轮前方不过一毫米处，就是老妇人了。
真准。在心里赞叹了个，皇甫月抢在红绯开口之前问道：“能载一程吗？”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若不是大老远闻到血腥味怕有变，她怎么会停车？现在看来，果真是个大麻烦。红绯瞥向马车下的老妇人，“她又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娘。”皇甫月撒谎道。其实不是警惕红绯，只是嫌结解释太麻烦，还不如这样子撒谎简单，而且更容易骗啊。
红绯等着她回答，却见她说完这句话后就不说了。见自己看向她，她一双眼睛眨啊眨，回过来一个笑容。红绯忽然觉得很无力，一种久违的违和感浮上心头。
“你怎么在这？”
“我不知道。”说着，她摇了摇头，无辜地好象单纯的小女孩。
红绯皱了皱眉头，看向她手臂：“那你的手是怎么流血呢？”
“我……”皇甫月低头，嗫嚅着道，“娘渴晕了。”
闻言，红绯看向昏倒在地的老妇人，果然在她唇边看到了血迹。很天衣无缝的回答，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细细打量着跪坐在老妇人面前的少女。眉眼精致，可惜面目木讷呆滞，脸上带着娇憨的笑容，好象曾经在什么人身上看到过。
红绯心思一动：“你们住在哪里？”
“就在那里。”皇甫月转身指向身后。
后面是一片空旷。“离这里很远？”
“恩。”
她步步紧逼：“那你们为什么到这里？”
“我哥哥……他……”皇甫月抽泣着，双眸适时地冒出泪水，语言梗塞。
“他怎么了？”
“他被咬了……呜……”
紧追不舍：“咬？被什么咬了？”
“毒……毒人……可怕……”说着，她颤抖了下，似乎又想到那时的场景。
每个回答都完美的不超过五个字。
红绯目光闪了下：“你拦住我干吗？”
“去……去渝州。”
“渝州有些远啊……”可以拉长音，看着皇甫月越来越窘迫的表情，红绯却忽然一笑：“你叫什么？”
这是皇甫月第一次看见一直面瘫的红绯的笑容，明明很好看，她却莫名地感到寒冷，就像每次被几个无良师兄算计了一样。
她小心谨慎地回答：“皇甫月。”
“皇甫……月？”念姓氏是很平淡的重复，最后一个“月”字却被很奇妙地婉转。
皇甫月脸皮抽啊抽，镇定地应道：“是。”
“不顺路，不过可以载你们一程。”红绯跳下马车，白色衣裳飘逸着浮下。她轻松地将老妇人抱进马车里，回头见皇甫月呆呆地望着自己，一副不解的表情，不由会心一笑，“怎么，不要了？”
“要要。”反应过来的皇甫月拼命点头，生怕她会反悔一样地快速爬起，结果因为太心急，不小心摔了一跤。
“嘶——”惨了，腿有点麻了。她跪这么久干吗啊……
皇甫月内流满面地再爬起，一瘸一拐地走到马车旁，很狼狈很费力地爬了上去。红绯，你居然袖手旁观，也不帮我，太狠鸟。
等皇甫月爬上去在车里坐好，红绯轻松跃上来，一挥长鞭：“坐好了。”溪月。
马车“轱辘辘”地往前开。
将老妇人躺放好，皇甫月打量着马车。是很普通的那种，两边各开一个小窗，窗栏木制，雕刻精细，用小帘布挂上。马车里，搁置着一个小木桌，旁边放着一个很可爱的抱枕。
不知道木桌里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眼睛转啊转，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拉开抽屉。映入眼眸的，是满满的，被安放地整整齐齐的红枣。每一粒，都饱满地好似涨鼓鼓地小胖墩。
忽然就觉得不知所措，好象她闯入了曾经拼命躲避的温暖。
她以前很讨厌吃红枣，是因为它的味道甜得发腻。但是她母亲喜欢，所以在她失去母亲，失去亲人的日子，总会买来一大堆红枣，一为代替，二为怀念。没想到，最后这堆红枣还真派上了用场。还好，那个时候她已经失去味觉，所以也就乐得天天吃红枣。
皇甫月忽然就发现，现在的她也一样讨厌红枣。那一抹抹嫣红，刺眼地让她，莫名想要流眼泪。
红绯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是主子喜欢的。”她头也不回地说。
“哦。”慢吞吞地应了声，她再次看了眼满抽屉的红枣，毫不犹豫地关上。她怕看久了，就会情不自禁地去回忆。回忆一些事，一些人。
窝回到角落，皇甫月一脸木讷地盯着车板。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二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