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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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很大，两人一点点逛过去，这看看那玩玩，但实际上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心思根本没在玩儿上。
相牵的两只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从牵上那一瞬间，就没分开过。
到最后，方时聿走得有些热，紧紧相贴的掌心有了些许湿意，也没人想分开。
下午四点多，周围的人更多了几分，秦知野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方时聿思索了片刻，正要回答，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怎么了？”秦知野奇怪回眸。
方时聿眨了眨眼：“今天周二。”
秦知野还没反应过来：“周二怎么了，周二——”
他话音一顿，想起上次方时聿说的，他周二周四晚上要去兼职。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无言。
方时聿神色懊恼：“我给忘了……”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中午吃过饭，看个电影，再稍微逛一逛，就差不多了。
——主要是网上说，第一次约会时间不宜过长，行程也不要太满。方时聿没经验，不懂，但很听话。
但没想到……
方时聿看了秦知野一眼。没想到，今天的收获，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也让方时聿一直处于晕晕乎乎不甚真实的状态，其他的各种事，自然是没想起来。
他看着秦知野，也有些不舍：“要不……我跟老板请个假？”
秦知野下意识想答应，但现在已经四点了，临时请假到底不妥，他也不想影响方时聿的日常工作，便道：“不用。”
他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我跟你一起去工作好不好？就在旁边等着你。”
方时聿闻言，眉心一动，也忍不住有些心动。但再一细想，就摇了摇头：“不行。”
秦知野笑容瞬间垮了下来，他晃了晃牵着他的手：“我就在那儿带着，不打扰你，也不行吗？”
方时聿无奈：“那边虽然有堂食区，但是空间比较不大，桌椅也都很小。而且……”
他顿了顿，秦知野问：“而且什么？”
方时聿抿唇，低声道：“你在那儿，我会忍不住分心看你。”他说完话，就垂下了眼睑。
秦知野耳根慢慢泛红，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堪称情话的话，一时心里欢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哦。”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句：“那、我先送你回去？”
方时聿点了点头，又道：“明天下午我没事。”
秦知野嗯了一声，方时聿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抬头看着他，轻声道：“我去陪你上课，好不好？”
秦知野掌心发痒，心里也痒。他对上方时聿乖顺温软的眸子，轻咳了一下，应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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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侣之间的相处总是不嫌腻的，尤其是刚刚在一起的小情侣。
秦知野把车子停在奶茶店旁边的路上，看着方时聿，还是有些不舍。
方时聿也是如此，但眼看着上班时间就要到了，他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离开。
“那我先走啦？”方时聿回眸看他，秦知野有些闷闷地应了一声，眼见着方时聿解开安全带就要离开，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叫住了他：“你等会。”
方时聿偏头看去，神色疑惑。就见秦知野上半身探进后备箱，拿了一个袋子递了过去：“给。”
方时聿愣愣接过，抬眸望去：“这是什么？”
“给你买的东西。”秦知野目露期待：“打开看看？”
方时聿依言打开，就看到一片柔软的浅灰。他看了秦知野一眼，在对方的鼓励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一件大衣，一件做工细致，版型考究的大衣。
方时聿神色惊讶：“你什么时候买的？”
他没记错的话，来的时候车后座并没有这么一个东西。
秦知野面上难掩得意：“去卫生间的时候。”
“我紧赶慢赶过去，买完后又让店员偷偷把东西放到车里——”
“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哪里还用试？对方有心准备礼物，方时聿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是——
“怎么想到送我衣服？”他抬眸问道。
“当时在外面，感觉这件衣服你穿上肯定很好看。”秦知野说着，又忍不住清咳了一声：“而且，你没觉得，这件衣服也挺合适的吗？”
他话说得含蓄，方时聿看了好半天，也没看明白怎么就很合适了，不免疑惑地看向了他。
秦知野脸颊有些烧得慌，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指了指他怀里的大衣：“就、这不是很合适吗？”
方时聿看见两件衣服相近的颜色，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想法，不由笑弯了眼。
秦知野摸了摸鼻子，也有些臊。
只是——
他看着怀里的衣服，又些犹豫。
秦知野注意到他的态度，当即便有些紧张道：“你不会是不想收吧？”
方时聿被戳中了想法，闻言顿了顿，转而又看着他，抿了抿唇：“无缘无故的，我不好——”
他话没说完，就被秦知野打断：“怎么就是无缘无故了？”
“你是我男朋友，我送你点东西不是很正常嘛？再说了，”他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你不也送我礼物了吗？”
方时聿无奈：“只是一条围巾而已……”
也不过百来块钱，怎么能跟这件衣服比？
“围巾又怎么了？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秦知野道：“收嘛收嘛，我想看你穿这件衣服。”
方时聿被他缠着晃着，一时失笑，到底是应了声好。
罢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回给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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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衣服，两人又依依不舍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实在来不及了，这才分开。
秦知野目视方时聿远去，直到最后看不见他的身影，才慢吞吞地回了车上。
在车上坐了一会儿，他靠在椅背上，回想起两人今天的牵手拥抱，还是忍不住笑。
心里的喜悦一时难以平复，秦知野决定去骚扰好友。
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周越泽喂了一声，秦知野语气荡漾：“你怎么知道——”
话还没说完，周越泽啧了一声，果断挂了电话。唯留秦知野看了眼手机屏幕，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不跟单身狗一般见识。”
一个不成，还有其他人。秦知野顺着通讯录挨个打了过去：“大吴，晚上有时间没？出来聚聚。”
“为什么？嗨，没什么，咱们这不也有段时间没聚了么……”
“哦对了，顺便说一句，我有对象了。”
“什么时候的事？也就今天吧……”
“带过来给你们见见？想得美！”
……
到了店里，方时聿脱下外套，换上围裙，就准备开始工作。
一应工作如往常一般，点单、打包，闲暇时拿过手机看看文献资料。
只不过今天似乎格外不同，具体就表现在方时聿看着看着手机就时不时走神，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地笑一下。
同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不由摇了摇头，啧啧出声。
还说没谈恋爱，骗鬼呢。
工作的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九点多，同事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方时聿也摘下了围裙，等着下班。
手机铃声响起，方时聿垂眸一看，来电人是秦知野。
他动作一顿，眸光慢慢柔和，先换上自己的衣服，又跟同事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走了，才跨出店门，接通电话：“喂？”
“阿聿……”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沉闷而带着些含糊的味道：“我想你了……”
方时聿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外面寒意凛然，他心里却一阵阵发热，眉目软的不可思议：“我也想你。”
那边似乎笑了一声，紧接着又是有些模糊不清的话语：“想见你……”
“现在就想见你。”
方时聿眉头微蹙，隐约意识到了不对，问他：“你喝酒了？”
“嗯……”宽敞的包间里，秦知野瘫倒在沙发里，抬头看着五光十色的天花板，神色有些委屈：“他们都在灌我酒。”
周围一堆人围在一起，饶是知道这小子如今谈恋爱了，可真听到他那一派自然的撒娇口吻还是忍不住瞠目结舌。
这真是往日不可一世的秦大少爷？
一旁被半哄半骗过来的周越泽早就不知道受了多少荼毒，如今更是没眼看。
秦知野浑不在意，只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温然轻柔，还带着些替他不满的语调：“为什么灌你啊？”
秦知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笑：“因为我有对象了，他们还是光棍一个，羡慕嫉妒恨。”
要说屋里这么些人，全是单身也不至于。只不过他们那里恋爱谈的，好听点来说就是玩玩，这些年身边也不知道换过多少个。即便稍有长情一些的，也没考虑过更深远的事，日后结婚，怕是还是会挑门当户对的。
像是秦知野这样，高中一毕业就跟家里出柜、还从不乱玩乱搞的，实是少数。
所以今日秦知野坦言谈恋爱了，才让众人那么惊讶。
临时的男伴女伴，跟正儿八经会一直往后走下去的男朋友，在他们的认知中，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么过分啊？”
冬季天气寒冷，说出的话都变成了雾气。方时聿在路上慢慢走着，明黄的路灯给他精致的面颊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像是极品的暖玉，温润动人。
许是因为秦知野喝了酒，所以他话中也不自觉带了些哄人的意味儿，如温泉碰暖玉，清润柔和。
“可不是嘛，太过分了。”秦知野一条胳膊横在脸上，眼睛微微眯起，声音拉长，又说：“我好想你啊，阿聿……”
方时聿脚步慢慢停了下来，没有吭声。
电话两边一时都十分安静，只能听见对方清浅的呼吸声。方时聿又忍不住想起白天，两人紧紧相拥时，也是这样，灼热的热气喷洒在脖颈，安静的只能听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被强行压下去的不舍与思念自心底钻了出来，蠢蠢欲动，马上就要突破主人设下的层层藩篱。
方时聿仰头，现在是农历月初，漆黑的夜空中，弦月皎洁明亮，似一泓清波荡在心间。
他忽然开口：“秦知野。”
“嗯？”那边传来一道懒懒的应声，闷闷的，好像还有点委屈。
他说：“我去接你，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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