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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怀玉X思乡X监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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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辛奈还没见过由纪的尸体,止水从砂忍手中夺回她后就与其他需要专门处理的遗体一起封进卷轴交给后方。
怀玉其罪,有特殊血统或者血继限界的人们就算是死去都会被图谋不轨的人抢夺甚是引起战争,后来的日向日差之死亦是如此。
漩涡一族被灭,父母双亡之后又失去了水户婆婆,失去了妹妹,如今她在世界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潮湿阴冷的雨季过去,森林的枯枝上积满了厚厚的雪。脚印会暴露踪迹,每次行进时都要小心的抹消干净。
气温骤降,苦无经常粘在手上,不小心就能撕下一大块皮肉。
每每鲜血喷溅到白雪上都格外的刺眼,雪急时不好搜寻尸体,等找到时他们往往已经被厚厚的积雪掩盖,冻得像冰块一样。
每日对着无尽纯白的森林与赤红的鲜血,死亡如影随形,哪怕是活人眉宇间都沾染了死气。
好在战争就快要结束了,战争就要结束了。
桔梗山之战是一个转折,险些被攻入家园的木叶忍者们奋起重创敌人,四方忌惮,有的直接溃不成军。
胜利就快要到来,严冬过去便是春天了。
可她的妹妹却倒在了黎明前,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尸鬼封尽是以施术者本身的灵魂为代价发动,连投胎都做不到,要想解除,只能去漩涡族地找到死神面具戴上,刨开死神的肚子,以自身为祭品换死者的亡魂转生。
水门无言,垂眸看着玖辛奈,湛蓝的双眸在雪光的映照下荡起微波。
玖辛奈倚靠在他肩头,能感觉到头顶的目光,却垂着头,缄默不言。
水门忽然紧紧抱住了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慢慢暖和了玖辛奈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
“不行,玖辛奈,不可以。”
他轻声地低喃,像是恳求,又像是害怕,声音带着轻微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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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喧闹在夜晚归于寂静。窗外灯火通明,屋内只有餐厅的一盏灯孤零零的亮着,其他的房间依旧昏暗,似是涌动的潮水中的一座孤岛。
微波炉加热过的包装袋有点烫。由纪吹了吹手,将速食咖喱浇在早上剩下的米饭上,搅拌了几下,直到土豆牛肉与米饭完全混合,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能慢慢的吃顿热饭对战争中的忍者是种奢望,像由纪这种驻村忍者也只能匆匆应付几口,前线的忍者们更是兵粮丸就着雨水吃。
直到现在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她仍会以为是敌人袭击,每晚继几乎都会惊醒,闭上眼睛就是死去的同伴的脸,困倦却无法彻底安眠。
这个世界很和平,虽然依旧有小规模的冲突,但至少没有战争。若她的世界也是这样就好了,孩子们可以快乐的玩耍,可以安心的上学。
她想起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场景,感觉胸口不存在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已经一个月过去,战争结束了吗?
由纪清楚自己现在能活着就已经是是老天的恩赐,但仍不能控制的,贪心地想,能来到这里,就代表两个时空是能连通的,只要查清原因或者触发条件,说不定她就能回去了。
仿佛在逃避般她选择性忽视了一点——空间穿越,连波风水门那样的空间忍术天才都未能掌握的领域,自己真的有办法解除吗?
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回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想回到自己的家乡。
那里还有人会因为她的死而悲伤,她得去告诉他们,“你瞧,我还活得好好的呢,别再哭啦。”
朔茂前辈自杀后的某一天,由纪偶然遇到了还没有她胸口高的卡卡西。
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记忆里那是个有点心高气傲却孩子气的小天才。那与她后来遇到的卡卡西落差太大了。
后来的卡卡西仿佛受伤的野兽幼崽,那双戒备的,疏离的眼睛甚是被仇恨染上与年龄不符的阴霾。将自己碰了一身伤口,走投无路渐渐陷入麻木绝望,空荡得仿佛幽灵。若没有人去管,他会自己一个人渐渐在某个角落腐坏碎裂。
那感觉很熟悉,就像当初未被玖辛奈一家收养的自己。
由纪承认自己自以为是,她自说自话的闯进那孩子的生活,像玖辛奈拯救自己一样拉住他的手,最终如愿被他接纳。没想到却可能会成为卡卡西心里的第三道创伤。现在由纪倒宁愿卡卡西从来没在意过自己。
想到他又要自己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宅子里,由纪咀嚼的动慢慢变慢了,嘴里的食物味道淡得让人尝不出来,她胡乱地又扒了几口饭便收拾了碗筷。
透过窗户向下俯视看去,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热闹极了。
这个世界人来人往,她无所适从。
心脏像被什么扼住了一样,并不疼,只是沉重又压抑。
整个屋子里除了哗啦啦的流水声与碗筷碰撞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由纪将洗净的碗筷放回碗橱,活动了一下胳膊。
接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随手拢在肩膀上的辫子有些松散了,她又重新扎了一下,打开电脑。有关“时空穿越”“空间转换”的线索她已经边翻字典边查了上千条,花费了大笔的工资去购买情报,除去那些看上去非常不靠谱的和骗人的,零零散散也就剩了十几条经得起推敲的。
她点进一个小论坛,向下滑去。
“死亡交错之地,两年前,我的朋友在那里消失了,就在我眼前,像不存在一样消失不见了。”
由纪瞥见了这样一条评论,点进用户的账户却发现他的资料与动态全都是一片空白。
“死亡交错之地。”
由纪在笔记本上记下这个名字并重点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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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里斯通度假意味着有人要给他收拾烂摊子,副会长那堆成小山一样的工作不能全都交给别人处理,一上午办公室的台式电话就响了好几次。
帕里斯通那家伙完全没有身为副会长的自觉,度假居然手机关机了。她好不容易糊弄住一位因为帕里斯通擅自改变行程而暴怒的政府官员,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放空望天。
心好累啊。
就这样把她自己放在办公室,该说帕里斯通有自信不会被出卖或者抓住把柄呢,还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呢?总不可能是他们之间那点不存在的信任吧。
由纪还真没找到帕里斯通什么把柄,像什么勾结官员、受贿、贪协会的经费这种事他都处理得相当干净,倒是看到了不少协会内部的资料,像猎人名单、财政报表、活动范围、近期任务或者是重大事项拟案之类的……
其中有一个是由纪在意的,那就是猎人考试。
她想要获得更多的情报来源,很多信息是花钱买不来的,连个确切的目标都没有,更不可能浪费时间到处搜罗打听。
既然要在全世界范围活动,一直依靠着变身术偷偷潜入也不是办法。成为猎人是最高效的选择。
还有一个月猎人考试才开始,在考试地点和口令已知的情况下她得解决一点小麻烦。比如未成年如果参加猎人考试是需要监护人签字或者职业猎人的推荐信的。
还真得去参加那个考试不成?
帕里斯通给她办理的身份证明上面写的是未成年啊,她从哪儿找个合法监护人签字?
当时办身份证明时由纪谎报自己二十岁,结果被他瞬间拆穿了。
帕里斯通似乎在这方面非常有原则,拍着脑袋教育她“小朋友不可以做大人的事哦”。
那样不加掩饰的目光再配上帕里斯通戏谑的笑,她想发现不了都难。
由纪看了看自己胸前微微的隆起,耷拉下嘴角。
真是让人讨厌,装模作样的混蛋。
轻浮的男人都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