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悦己者而已

18、第三卷 幻境人生

　　04
　　两年后
　　已经年满十九岁的季洽洽收到了陈天的归信，终于她等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陈天。
　　在陈天任职的三年里，每到年关，那个陈天任职的县城就会发生点什么事情，所以导致陈天整整三年都没有回家。
　　季洽洽在清晨时分就等在村口了，如今已经日薄西山。对她来说，短短的一天的等待根本算不了什么，毕竟她也乐在其中。
　　即使是陈家夫妇和季家夫妇轮番劝她回家等，她也没有妥协。
　　在太阳的最后的一点光都要被吞噬的时候，季洽洽看到了遥远的一个点慢慢地放大，直到她看清了，那是一架马车。
　　马车行驶地很快，但在季洽洽眼中却是无比的慢，当她看清是马车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朝着马车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辆马车快速地行驶着，一个姑娘也尽力地奔跑着，一个大一点的黑点和一个小一点的红点在不断地接近，直到相遇......
　　“陈天哥哥！”季洽洽大声朝着马车喊着，她依旧穿着定情那年穿着的红衣，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依旧扎着麻花辫，依旧叫他陈天哥哥......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陈天拉开了帘布，看到了已经泪流满面的季洽洽，突然他心绞痛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太过于残忍......
　　季洽洽看着这个依旧是记忆中的少年，不，她的陈天哥哥现在已经及冠，是个堂堂正正的少年了，只见记忆中的少年已经蜕变成丰神俊秀、英气十足的男人了，季洽洽眼中尽是怀念之色，眼泪依旧是爬满了满脸。
　　这三年来的思念像是一直都在往她的眼眶之中累积泪水，直到相见的那一刻决堤，倾泻而出。
　　一袭红衣站在马车前，一袭黑衣坐在马车之上，两人对视着，谁都没有出声打断这份重逢的气氛。
　　良久之后
　　车夫打破了沉默：“老爷？”
　　陈天像是猛地一下被惊醒，他朝着哭泣不止的季洽洽伸出手，说道：“小哭包，上马车。”
　　早已经学会闷声哭泣的季洽洽自己的手递给了陈天，借力上了马车。
　　“车夫，让马慢些走。”陈天朝着车夫吩咐道。
　　回到车厢，陈天看到了正在用手帕为自己擦眼泪的季洽洽正在直勾勾看着自己，像是在怀念追忆一般。
　　“洽洽，不认识你的陈天哥哥了？”陈天的脸已经成熟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的稚嫩。
　　季洽洽依旧是直勾勾看着陈天，没有开口回答。
　　陈天见状直接将季洽洽搂在怀中，右手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柔声说道：“洽洽，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很抱歉......”
　　陈天一遍又一遍地道着歉，一遍又一遍，直到季洽洽在他的怀里崩溃大哭......
　　哭声持续了很久，直到季洽洽的嗓子哭哑，再也哭不出声音，季洽洽才改无声哭泣为小声抽泣。
　　陈天在感受到自己衣袍之上有些湿意的时候就停止了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痛，什么时候那个只会放声大哭的小丫头学会了无声哭泣呢？
　　良久之后，陈天将一直埋在自己胸口上的季洽洽的头抬了起来，他看着季洽洽早已经红肿不堪的眼睛，十分心疼地说道：“我再也不会抛下你这么久了，说到做到。”
　　陈天吻上了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嘴，最初，他只尝到了眼泪的咸味，随后季洽洽开始用力咬着他的唇瓣，直到尝到一股血腥味，她才停止了撕咬，最后两人便忘情地吻在一起。
　　这一回季洽洽没有再被自己憋死，她逐渐自己学会了在亲吻中呼吸......
　　良久之后，季洽洽靠在陈天的肩头，两人都不再言语，只是安静地享受这两人时光。
　　“陈天哥哥，我快要等你等到疯掉了。”季洽洽闷声开口说道，语气之中有着数不尽的委屈和难受。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是我让你等这么久，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就让我用一辈子来赎罪吧。”陈天柔声说道，“洽洽，我们成亲吧，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季洽洽听到这句她等待已久的话，不禁又是热泪盈眶，只见她笑着，眼泪却流了下来，她嘶哑的声音在马车上响起：“我愿意。”
　　......
　　三天后，季家和陈家同时张灯结彩，各种结婚用到的装饰品都贴在两家房子上，大红色的灯笼和对联、窗上贴着的双喜字窗花以及陈家夫妇和季家夫妇身上穿着的红色喜服都显得紧挨着的两个房子格外喜庆。
　　季洽洽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端端正正地坐在梳妆台上，她的娘亲笑着在为她梳发。
　　“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鸳鸯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富富又贵贵。”
　　随着季母三句话说完，季洽洽的一袭长发也被梳的笔直，她透过铜镜看到了季母脸上的不舍和祝福。
　　“娘亲，陈天哥哥对我很好，能够嫁给他，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而且这也是我一直的心愿。”季洽洽开口柔声劝慰着季母，“而且，我只是嫁给邻家的哥哥，我没有远嫁他乡呀，只要娘亲一想见我，我都可以直接走两步路就到娘亲面前咯。”
　　季母看着如今已然长成大姑娘的季洽洽，眼中的泪花更加闪烁，她摸着季洽洽形似自己的脸，说道：“傻孩子，娘亲不是因为你要嫁去陈家而不舍，只是看到如今我的宝贝闺女长得这么大了，都要嫁人了，一时有些感叹罢了。”
　　季母清秀的脸上像是突然经历风尚一般，突然多了几分落寞和复杂的情感。
　　“娘亲，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季洽洽握住季母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
　　对季洽洽来说，人生中最重要的人都在季家和陈家，都在析津村这个弹丸之地。
　　季母闻言又是一笑，笑容中多了些幸福的味道。
　　不久之后，季母便帮季洽洽画上了精致的新娘妆容，梳好了一头长发，并把陈天为季洽洽购置的纯金头饰戴在头上......
　　只见如今的季洽洽穿着大红的嫁衣，涂着大红色的胭脂，戴着纯金打造的首饰，俨然已经从一个女孩蜕变成了一股即将出嫁的女人。
　　就在季洽洽打扮好一切，外面就有人在高喊着：“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季母一听，便把大红色的盖头盖上了季洽洽的头上，随后季洽洽便被季母搀扶着上了接嫁的马车。
　　虽然季家和陈家只是两三步之遥，但是陈天依旧是坚持着要八抬大轿将季洽洽迎娶进门，他对着两家长辈说：这是他对季洽洽的诚意，只有这样，才能便显出他对季洽洽的诚意。
　　季洽洽一上轿，热闹的爆竹声便开始打响。
　　于是，季洽洽就在热闹的爆竹声里坐在了八抬大轿的接亲马车，还没有一会儿，马车便被同村壮汉抬在了陈家的门口。
　　季洽洽在同村的女孩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跨了火盆，走进了陈家的大门。
　　季洽洽觉得这一次进陈家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个门槛，她真的是从小跨到大，而这一次，她变成了陈家儿媳，真正变成了陈家的人。
　　走进陈家大堂，在盖头之下的季洽洽只看到大堂里挤满了人，十分喧闹，而她的正前方坐着四位长辈，而她身旁的是她的丈夫，陈天。
　　婚礼司仪大声喊着：“吉时已到，开始行礼！”
　　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那道声音说完“送入洞房”的时候，季洽洽突然就很想要哭，她终于嫁给她的陈天哥哥了。
　　然后，季洽洽就被搀扶着进入她和陈天的新房中，她坐在洒满花生和甜枣的床上，静静地听着不远大堂里的声响，这时，她的陈天哥哥应该在一桌一桌地敬酒......
　　季洽洽端正地坐在床上，回想着她与陈天过往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她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娘子，我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话音刚落，季洽洽的盖头就被掀开，四目相对，她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的男人，只见陈天此时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新郎服，头上带着红色的冠帽，丰神俊秀的脸上尽是温柔和喜悦，季洽洽此时觉得陈天就算这个世界上最最好的男人了，没有之一。
　　“娘子，你今天真美。”陈天也在细细打量着季洽洽。
　　“陈天哥哥，你怎么现在就进来了，你不是要在外面向父老乡亲们敬酒吗？”季洽洽脸红红的，语气却是十分费解。
　　“我已经每桌都敬过了，剩下的由我们的爹去，他们现在正是兴致十足。我怕你一个人在婚房会无聊，所以进来陪你说说话。”陈天把季洽洽搂在怀里，轻声向她解释道。
　　陈天说完想了一会后又接着说道：“娘子，你是不是该要对我换个称呼了？”
　　季洽洽听到陈天的问题，满脸通红地小声说道：“相公。”
　　“诶。”陈天满脸笑意，语气十分轻快。
　　“娘子，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今天，我终于做到了，我终于娶到你了。”陈天摸着季洽洽的脑袋，柔声说道。
　　“我也是。”季洽洽回应道，像是把千言万语都放入这三个字了一般。
　　“娘子，现在我们已经成亲了，就只剩下一儿一女还没有实现了呢。”陈天把自己的脸贴在季洽洽的脸上，轻轻地蹭着。
　　季洽洽的脸更红了，像是要滴出水一般。
　　只听见她小声回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