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白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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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越水荒站上格斗台，略有意外地发现自己的对手已经早早站好，见他上来，还温和地冲他笑了笑，那双蓝色的猫眼像包容而温缓的河流，或是海滩吹拂过的，裹挟着湿润气息的微风。
——这不巧了吗。
越水荒面上不显地胡思乱想，他难不成是有自动吸引旧友的体质，要不然怎么能巧合到这种地步？
巧合到他都快觉得是鬼冢那老头暗箱操作了。
虽然鬼冢八藏不知道这回事。
“越水荒。”他笑眯眯地问着自己早已心知肚明的问题。“不知道同学你怎么称呼？”
#2
“怎么称呼？”
安室透将脸上的口罩向上拉了拉，闻言没立即回话，处处透着虚情假意的笑容显得分外疏离。
“问别人之前，不应该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他身侧黑发的男人神情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末了也没出声，算是默认。另一边穿着卫衣的猫眼男人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注意到越水荒的目光，才抬起头冲他冷淡地扯了个礼貌的笑容。
“哦？”越水荒同样笑眯眯地反问他。“我还以为你已经搞到了我的情报呢，波本？”
“看来你知道我？”金发的男人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越水荒神情不改，从那双紫色的眸子里敏锐地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凛冽杀意，混杂着粘稠的恶意。
他在心底笑了声。
伪装技术还不到家啊，降谷警官。
——还是说，这也是捏造人设的一部分？
算了，总有机会知道的。
越水荒打了个哈欠，浑身沾着血腥味的威慑感骤然消散，男人漫不经心地抖了根希尔顿叼住，没急着点燃。
“马丁尼。”他的语气中似乎含着笑意。“现在可以自我介绍了吗？几位先生？”
“波本。”安室透干净利落地自报家门。“也可以叫我安室透。”
“黑麦。”黑发的男人冲越水荒点点头。“诸星大。”
越水荒的视线移向最后一位，猫眼的男人默不作声地收紧了搭在贝斯包背带上的指尖，视线投向他，声音有点哑。
“……永井逐明。”他说。“苏格兰。”
越水荒恍惚间看见梦境里的画面似乎正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拆解，剥离出的片段在逐渐淡化的色彩中穿插重叠在视网膜传来的影像中，混淆原本清晰的认知。
尚且稚嫩的诸伏同学站在他对面，眼神温和又纯粹，像一汪和煦的湖水，或是天边包容轻浅的蓝，而已经成长成操蛋成年人的诸伏警官站在他身侧，眉目间是化不开的生疏，举手投足都是源于苏格兰的淡漠。
诸伏警官语气里的寒意像冰：“永井逐明。”
诸伏同学的笑意温和：“叫我诸伏景光就好。”
挺好。
好极了。
越水荒舔了舔犬齿，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不应该吧？他严肃地自我反思。这么兴奋还真是……
突然有点对不起诸伏酱了呢。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哦？诸伏同学。”红发的青年挑了挑眉，语气张扬，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质是满腔自信却不讨人嫌的傲然。
像只耀武扬威露出爪子的小老虎。
诸伏景光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笑意。“请那就多指教了，越水同学。”
哨声响起。
越水荒的眼神一下子凛冽起来。
#3
诸伏景光越打越心惊，抛过刚照面时攻击力微乎其微的试探，对方紧接而来的动作像是早已预判他的下一步，就连他条件反射时的自卫都被闪避的干干净净。
青年的拳风卷席起小幅度的气流，几乎是贴着诸伏景光的脸颊划过，黑发的青年险之又险地侧身，堪堪闪过这一击，拉开距离后却正好与对方隐隐含着笑意的视线对接，不由得心下一惊。
被看穿了吗……
果然有自信的资本啊，越水同学。
——
“——停！”
充当裁判的教官宣布了这场比试的终了，诸伏景光仰面躺在地上，闻言终于缓下口气来。
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和自己的差距，但比试的结果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一方倒的碾压感，是收手了吗……？
越水同学，看起来似乎是温柔的类型啊。
“还不起来，诸伏同学你不会是想碰瓷我吧？”越水荒神态自然地朝诸伏景光递出手，开了个玩笑。
诸伏景光抓住对方的手，一用力站正了些，猫眼的青年笑着回答：“怎么会？原来在越水心里我是这种形象吗？真让人伤心呢。”
话音刚落，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不由得愣了愣。
虽然总被吐槽脾气太好，但实际上和诸伏景光深交的人说到底也只有降谷零那么一个，他总很难真正对一个人交心，年少时的创伤让青年潜意识设下与人交往时的距离，高中时的同窗回忆起来，也总谈好像同他隔着那么一条看不见也迈不过去的线。
但这一切似乎都不适用于越水荒。
青年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就那么肆意而夺目地烧进他的视线，那些下意识回嘴的笑闹和自然而然拉近的距离，就像预先演练好的，面对挚友时放松下的情绪一样顺理成章。
……就像他们曾经早已相识。
甚至当事人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诸伏景光看向正由于直接支着台子往下翻而被教官骂的青年，不由得弯了弯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一定会很有趣吧？
他已经开始有些期待了呢。
#4
“说起来，越水很厉害呢。”诸伏景光朝对方递过一瓶矿泉水。“是自己经常练吗？”
“算是吧。”越水荒拧开塑料瓶灌了一口水，冲他眨了眨眼。“所以诸伏酱如果说什么觉得有人更厉害我可是要伤心的。”
青年挑了挑眉。“——我这种想拿第一的人可听不得这些。”
诸伏景光严肃道。“不，越水小朋友是最厉害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笑出声来。
降谷零和萩原研二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萩原研二语气夸张地捂住心口：“原来小越水这么快就找到下一个了吗，终究是研二酱错付了——”
越水荒撇了眼不知道是和这人什么时候熟悉起来的降谷零，意有所指道。“哪里哪里，萩原酱你也不赖嘛。”
“我和小降谷只是正好碰上啦。”萩原研二摆摆手。
“我和越水也是呢。”诸伏景光笑着接话。“这位……萩原同学，也是来等笔试成绩的吗？”
“萩原研二，怎么叫我都可以哦。”黑发的青年抛了个wink。“是的呢，看来同学你也是？”
“叫我诸伏景光就好。”猫眼的青年温和地自我介绍完，才扭头去看自家正牌幼染驯。“怎么样，zero？”
“总感觉被冷落了呢……”降谷零吐槽完，笑了笑。“当然是赢了。”
“呜哇，小降谷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被揍得很惨？”越水荒瞬间了然。
萩原研二语噎。
萩原研二沉默。
萩原研二眼神幽怨。
越水荒心虚地挪开眼，对于揭穿这人的狼狈没有一个愧疚感。
“说起来，hiro你不介绍一下吗？”降谷零看了眼越水荒，后者愣了愣，反应过来冲他笑了笑。
“……对了，还没自我介绍。”他说。“越水荒，叫我越水就行。”
“降谷零。”降谷零冲他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成绩出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几人对视了一眼，动作迅速地各自翻出手机查看。
“前十五，稳了。”萩原研二率先刷新出来。
“我和你差不多。”诸伏景光松了口气。
“第二。”降谷零晃了晃手机，即刻收获了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不知道第一是谁。”
几人的目光移向越水荒。
青年神色凝重，末了关上手机叹了口气，语气不乏郁闷。“……太稳定了，就不能让我再上升点吗。”
萩原研二拍拍越水荒的肩。“没关系的啦小越水，后面的综合考核分数一定能拉回来的。”
诸伏景光眼神有几分担忧。——按理来说越水荒赢了自己，成绩应当只高不低才对……是因为易感期在面试上扣了太多分吗？
降谷零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认命地发现自己确实不适合安慰人，他斟酌了半天，语气犹豫。
“越水，你是第多少名……？”前五十的话，还是能救回来的。
越水荒双手捂脸，声音有些闷。
“……第一。”
萩原研二拍肩的动作僵住了。
诸伏景光：……？
降谷零：？
刚刚赶到的松田阵平：？
那确实是没法上升，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白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