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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们见面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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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几秒,风萧萧兮才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正以“公主抱”的姿势被仗剑踏歌打横抱在怀中,打量下胳膊,又打量下腿,待发现自己身上还是穿著那一件三十五级的白色苎麻衣时,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自己不是裸著的……
这个姿势……实在是说不出的尴尬。风萧萧兮轻轻地扭动了身子,想从仗剑踏歌怀中下来。仗剑踏歌穿过他腋下的手一紧,风萧萧兮抬头,就见那一双微眯的双眸中流动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令他莫名的心悸。
风萧萧兮耳根蓦地一阵发热,避开仗剑踏歌的直视,喉头有些干紧地道:“你……你放我下来……”
……仗剑踏歌不为所动。
“你……我……我想下来……”风萧萧兮这次的扭动幅度大了一些。仗剑踏歌依然不为所动。
风萧萧兮轻咳一声,“仗剑踏歌,你这麽一直抱著我,你的胳膊──不累吗?”
……
风萧萧兮双脚成功著地的一瞬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农场中的新鲜空气。当了七天的羊,现在终於不用再同手同脚地颠簸著爬行,整个身子仿若刹那得到了新生,这样的感觉实在是非常美妙;再说,摆脱了仗剑踏歌那尴尬的“公主抱”,风萧萧兮也觉得自在了不少。难堪的话──一个成年男人被另一个年龄相近身高相仿的成年男人这麽抱著,多少都有些难堪吧。不过,难堪虽然有那麽一些,他对仗剑踏歌紧密的怀抱,竟一点儿也不觉得排斥……
风萧萧兮用力地拍了拍脑袋──果然是……当羊当太久了,留下後遗症了麽?
正兀自嘟囔著,风萧萧兮忽地感觉到腰间传来一阵熟悉的温热触感,然後被猛地一拉,再次落入了仗剑踏歌的怀中──这一次,是以面对面的姿势。
仗剑踏歌双手环著他的腰,微低著头,呼吸间带出的微微的热气轻轻地吹拂在他额前的碎发上,眼睛上,脸颊上。四目相对,仗剑踏歌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清晰地映著他的倒影。
风萧萧兮心脏“砰砰砰”地剧烈跳动著,似乎下一秒就会从胸腔跃到嗓子眼,喉头一阵发干,紧张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麽搁了。双手局促地抵在仗剑踏歌的胸膛上,风萧萧兮慌忙地别开头,有些艰难地道:“你……你松手……”
仗剑踏歌轻笑一声,圈著腰的手一用力,再一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若不是风萧萧兮握成拳的双手抵在之间,两人就真是“严丝合缝”了。
“风萧萧兮,就在刚刚,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仗剑踏歌含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轻轻的,淡淡的,就像柔软的绒毛在心头细细的刮,说不出的酥麻,“我想明白了为什麽你不在线的时候我会想,为什麽我一见你就忍不住地逗弄一下,为什麽我不让别人碰那只小羊,碰一下就不舒服,为什麽我会觉得小羊的羊屁股手感那麽的好,让我那麽著迷……”
风萧萧兮嘴角抽搐了下,一脚就朝仗剑踏歌踹过去,“那是因为你的恶趣味!”
仗剑踏歌轻巧的避开这一踹,伸手握住风萧萧兮的手,柔声道:“风萧萧兮,我们见面吧!”
“见、见面?”正在仗剑踏歌怀中左扭右扭奋力挣扎的风萧萧兮忽地愣住了,待发现仗剑踏歌那双晶亮晶亮的眸子正眨也不眨的注视著自己时,脸一红,梗著脖子道,“见面,做……做什麽啊?”
仗剑踏歌微微一笑,“见了面,我有话对你说。”
“什……什……什麽话啊?”风萧萧兮只觉头皮一阵发热,全身的温度骤然升高,身体里的水分正一点一滴被蒸发了似的,口干舌燥。
仗剑踏歌挑了挑嘴角,明明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风萧萧兮觉得,那一张普通平凡的脸,刹那间也生动好看了起来。
“什麽话,我现在不会说。我想,当面讲给你听──”仗剑踏歌的脸越逼越近,“风萧萧兮,我们见个面吧,好不好?”
话音一落,仗剑踏歌等到的不是风萧萧兮的回答,眼前柔和的白光闪过──风萧萧兮,又一次的落荒而逃了。
仗剑踏歌在原地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优哉游哉地走出了开心农场。
易水寒从游戏舱中退了出来,先是靠墙微微地呼了几口气,感觉到心跳渐渐地平复了以後,又去客厅接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身子软绵绵地瘫在了沙发上。
注视著玻璃杯中轻轻晃荡的水,易水寒脑子中不自觉地就勾勒出了那一张熟悉的脸──他和仗剑踏歌,认识有多长时间了?似乎不知不觉间,两人就亲密了起来,一起任务,一起练级,仿佛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即使是闲暇的时候,他和仗剑踏歌也大多是……形影不离。
他入帮,是仗剑踏歌邀请的;他练级,是仗剑踏歌带他的;他的朋友,很多都是仗剑踏歌的朋友……几乎是不知不觉间,仗剑踏歌就一点一点渗入了他的生活……
仗剑踏歌对他,他对仗剑踏歌……易水寒随手拿过一个软软的垫子,有些烦躁的拍了拍头。摸摸心跳又有些加速的胸口,不可否认,他对仗剑踏歌……也是有感觉的。可是──游冷昱呢?他真的已经忘记游冷昱了麽?
念及“游冷昱”三个字的一瞬间,易水寒才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想过游冷昱了。那日快餐店一别後,两人又成了两条笔直的平行线,没有了任何交集。
知道游冷昱也许会玩游戏的最开始两三天,易水寒天天卯足了劲儿练级,为的就是以後游冷昱进入游戏後,自己说不定能带带他,多一些相处的时间。後来,这念头是怎麽淡下来的呢?好像是因为……仗剑踏歌?仗剑踏歌渗入了他的生活,让他的游戏生涯变得丰富而多彩起来,而游冷昱……似乎不知不觉地,就慢慢淡忘了……
真的,若不是今天突然间想起,易水寒的脑海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游冷昱的身影了。可是,此刻想起游冷昱,易水寒的心海依然起了波澜……
一刹那,易水寒忽地有些唾弃自己。游冷昱没有完全忘记,又对仗剑踏歌有了感觉,且不说这人还是游冷昱的表哥!仗剑踏歌和游冷昱的身影突兀地重叠在一起……天,易水寒烦躁地揪了一把头发,猛地甩甩头,努力地把那两人的身影赶出脑海。
对付胡思乱想最好的方法,就是给自己找些事做。易水寒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进厨房准备他和易启明的晚餐。有几天天气闷热,易启明从早到晚地待在研究院,被空调吹著,有些热伤风,喉咙疼嗓子干。易水寒琢磨著给他熬点儿清淡的粥……打开米罐,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关上门,易水寒“蹬蹬蹬”地下了楼,打算去前面不远的小超市提一袋回来。
易家父子住的这一片小区是研究院出资修建的居民宅,里面大多都是研究院里的职工。虽说这里的房子式样比较老旧,不过好就好在离易启明工作的地方很近,步行十分锺就可达到。易水寒住校,平时每周回来一次,也很方便。
傍晚的温度虽说比白天低了不少,可空气依然热而黏腻,易水寒没走几步,额头上就布满了细密的汗。拐过一条小巷子,易水寒无意识地一瞥,突然发现小巷子中早早亮起的晕晃的路灯下,有两个男人正争执著什麽。背对他的那个,看不清模样,不过身形比较高大;而正对他的那个,赫然就是他的老爸易启明!
易水寒眼一瞪,好啊,欺负人欺负到他老爸头上来了!怒气冲冲地奔过去,抓住那人的胳膊猛地一拽,张开双臂挡在易启明的身前道,“你想干什麽!”
那人一个不注意,被拽得连连趔趄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子,侧过头看易水寒,四目相接……易水寒忽地一愣,这人,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