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夏日狂想》琼州南

108、圣诞树下的礼物

　　在伊万斯家度过这个圣诞节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这个念头仅仅在西弗勒斯的脑海中存在了几秒，他就觉得自己脑子不太好使了。希望不是某个现在正躺在医疗翼的赫奇帕奇传染的，不然他会把麦克米兰进行隔离。

　　梅林呐，要知道这是一个麻瓜家庭，而且那个讨人厌、愚蠢且无知的麻瓜女孩佩妮负责了今天的晚宴。

　　不可否认的是，他和佩妮.伊万斯之间已经不仅仅是互相厌恶可以形容了的，准确来讲，他们互相憎恨。

　　佩妮.伊万斯执拗地认为他是一个拐带她妹妹和朋友的怪胎，他会耍鬼把戏，还给莉莉和菲欧娜灌了迷魂汤，以至于她们总是维护他。

　　西弗勒斯看待佩妮的眼光也非常不友善，他居高临下地评判她为愚昧无知的低等生物，对她咒骂他为怪胎的举动充满了愤怒憎恶。

　　某种方面而言，他们看待对方的目光是相似的。

　　都充满了优越感，和不尊重不平等。

　　一个自认是好人家的姑娘，看不起蜘蛛尾巷的坏小子。一个自认是万里挑一的男巫，看不起无法施咒的麻瓜。

　　两者之间唯一的不同，就是佩妮的目光中总有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嫉妒。

　　他们互相看不惯，总是不希望对方好过。所以当他听见佩妮抱怨说没邀请过他时便早有预料，而且知道之后对方会大声告状说莉莉带了不讲规矩的人来家里，并要求父母把他赶出去。就像她从前一直做的那样。

　　当然，她这么做的结果只会是被伊万斯夫妇责骂一番，他就等着看她笑话。

　　但佩妮并没有，嘀咕完后她没有大呼小叫，而是平静道：“很好，我想斯内普先生应该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来的吧。圣诞树放在客厅，你可以把礼物放树底下，如果你带了的话。晚餐还有好一会儿，莉莉和菲欧娜都要在厨房帮我的忙，你可以和那边的德思礼先生聊聊天。”

　　西弗勒斯确信佩妮.伊万斯是故意的，在他来之前，佩妮绝对没有让莉莉和菲欧娜进厨房帮忙的想法。

　　菲欧娜是可以在厨房帮忙的，但莉莉——他就没有见过莉莉做成功过除三明治以外的菜。菲欧娜比莉莉好一点，但她只会烘焙。

　　总而言之，这两个姑娘都不是能掌勺的人，她们顶多洗个菜，切个菜，做个蔬菜沙拉的程度，而且速度很慢，还不如佩妮自己干。

　　“我当然带了礼物，伊万斯小姐。既然如此忙碌，我也很乐意一起帮忙。”西弗勒斯面无表情道。

　　“不用了，你是客人。”佩妮拒绝了他，把他和女孩们分隔开。

　　伊万斯夫人不明原由，赞同地点头：“没错，西弗勒斯，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来帮忙。亲爱的佩佩，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佩妮无情地拒绝了她：“不，妈妈，在爸爸回来之前你什么都别干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非常感谢，妈妈。”

　　伊万斯夫人委屈地缩了回去。

　　讲实话，这样的佩妮.伊万斯可比之前难对付多了。

　　西弗勒斯也只能听从她的安排，把礼物放在圣诞树下，坐到那个身材偏胖的德思礼先生身边，听他装模做样地和他讨论一些“大事”，比如学校足球队中德思礼先生是如何大发神威的。

　　要西弗勒斯说，这和魁地奇一样愚蠢。

　　等他知道德思礼先生是佩妮邀请过来的时候，他就认定这是佩妮对付他的措施之一。

　　“……要我说，足球可真是一项了不起的运动，对吗，斯内普先生？”德思礼先生装模做样地发问。

　　“是的，我非常赞同你的想法。这给一些自大狂提供了非常棒的自我展示机会，以便他们吸引一些愚蠢肤浅的女孩。”西弗勒斯皮不笑肉不笑道。

　　比如波特。

　　德思礼先生卡了壳。

　　此后，西弗勒斯获得了长久的清静。

　　伊万斯先生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许多包装精美的礼物，以及一个年轻男人。

　　孩子们对他都很熟悉，艾文·霍尔，那个曾经的文学报实习编辑，西弗勒斯曾经认为如果艾文·霍尔不是一个麻瓜，他会被分进格兰芬多。当然，不会是波特那样讨人厌的格兰芬多，再没有比波特更讨人厌的了。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艾文笑眯眯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寄宿学校怎么样？”

　　“比这儿好多了。”西弗勒斯有段时间没见过艾文，难得对他有了好脸色，只要艾文不要逗他，这种态度应该可以持续很久。

　　“我就知道。”艾文长叹一口气，“见了世面的年轻人，总是不愿意回到让人厌烦的老地方，见一些老人。”

　　西弗勒斯皮不笑肉笑道：“我记得你今年才二十几岁，霍尔先生。”

　　“相比才十一岁的年轻人，我已经老了。”

　　西弗勒斯对艾文的话表现了不屑一顾的态度，艾文对此并不在意。

　　伊万斯先生只是宽容地看着他，由于孩子们的关系，他已经和这个活泼的年轻人相当熟悉了：“别这么说，艾文，如果这样讲的话，我已经老到不像话了。”

　　“你的确老糊涂了，怎么不请艾文坐下喝一杯热茶呢？克拉尔？”

　　伊万斯夫人得意洋洋地开口，像是抓住了丈夫的什么把柄：“显然，在这个家里，头脑清楚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真不明白女儿们为什么总是喜欢找你帮忙。”

　　伊万斯先生将礼物放在了圣诞树下，闻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夫人。”

　　他请艾文到一边坐下。

　　这下，伊万斯夫人像是打了一场胜仗，像雄鸡一般走到茶几前，要给客人展示一下自己的茶艺，表现一下她做为女主人的聪明能干：“你想要红茶，还是别的什么，艾文？”

　　“红茶吧，夫人。”艾文捧场道。

　　西弗勒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伊万斯夫人猛得提起了茶壶：“要我讲，这可是一项技术……好烫！”

　　女主人下意识的松手，茶壶便在地上炸开了花，水花飞溅向四周，有几滴直接溅到了西弗勒斯脸上。

　　男孩狼狈地擦了一把脸，发现自己终于有件事和佩妮.伊万斯站在了同一战线上，那就是不要让伊万斯夫人干任何活。

　　而客厅的动静显然引起了佩妮的注意，她愤怒地推开了厨房的门：“我和你讲过，别碰任何东西，妈妈！现在我又要打扫客厅。”

　　伊万斯夫人讪笑着放下了手。

　　“原谅你妈妈吧，佩佩。”

　　伊万斯先生安抚着女儿：“我会打扫客厅的，火鸡做的怎么样？我来帮你吧。”

　　或许是因为夫人的家务能力过于灾难，伊万斯先生反而是个家务多面手，他仅仅用了五分钟就打扫完了客厅，还用更短的时间让众人吃上了圣诞大餐，而且做的美味可口。

　　但再美味的食物，西弗勒斯也食不下咽。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左手坐着艾文.霍尔，右手坐着弗农.德思礼，对面还是佩妮.伊万斯。

　　伊万斯家对座位没有特别的规定，但在今
　　天，佩妮.伊万斯坚持要男女分席。

　　不幸地是，她成功了。

　　德思礼先生已经看佩妮.伊万斯很多次了。

　　四次？还是五次？

　　西弗勒斯不确定，但那目光可真够明显的。

　　他用叉子轻敲了一下盘子，吸引了德思礼先生的注意力：“如果你想，我们可以换个位置，德思礼先生。”

　　“真的？”德思礼先生大喜道。

　　“请便。”西弗勒斯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他。

　　“哦，你可真是个好人。”

　　德思礼先生迫不及待地坐了过去，很快，西弗勒斯就听见他对佩妮献殷勤：“你要拿饼干吗，佩佩？我帮你，好吗？”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坐下，心想：他这为讨好女孩而愚蠢的脸真令我觉得恶心。

　　“西弗勒斯，你要饼干吗？”

　　对面，菲欧娜过分柔软的声音传来，西弗勒斯抬头就看见了女孩正歪头对他微笑的模样。

　　他不知道自己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浅淡的笑意：“谢谢你，菲欧娜。你想要苹果派吗？”

　　虽然开始并不怎么快乐，但西弗勒斯还是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让自己收获了一场愉快的用餐体验。

　　圣诞树下的礼物已经堆得很高了，很大一部分属于莉莉，镇上有许多男孩喜欢她。至于菲欧娜，普通人家不敢上门，富贵人家送的全到了白房子里。

　　西弗勒斯以为自己的礼物只有两份，就像他只准备了两份礼物一样，可事实上他有七份礼物。

　　莉莉和菲欧娜自然不用说，剩下的礼物分别来自艾文.霍尔，伊万斯夫妇，菲尔德老夫人，以及佩妮.伊万斯。这让他心里奇怪极了，因为他没有给佩妮·伊万斯准备礼物。

　　最后一份礼物来自艾琳·斯内普，他觉得自己眼眶发烫了。

　　他想：他不应该想放弃参加伊万斯的圣诞节晚餐。他想母亲是如何拖着疲惫的身体，冒着风雪，从空空的口袋中掏出几个子，给他买了圣诞礼物，放在伊万斯的圣诞树下。她是那么期待自己能过一个美好的圣诞啊。

　　可他差点辜负了她。

　　他难过地想。

　　他放下了母亲的礼物，他习惯于把好的留在最后。他先拆了佩妮.伊万斯的，果不其然是一袋便宜的糖果。

　　第二个要拆的礼物是艾文.霍尔的，西弗勒斯有理由怀疑这不是礼物，而是一个恶作剧，但显然他这一次失算了。

　　艾文送他的礼物是一支昂贵的钢笔。

　　“我想你会需要这个。在我小时候，能有一支钢笔可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年轻人用活泼的语调讲道。

　　是的，他讲的一点也没错。

　　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一个属于巫师的学校，里面的小巫师用羊皮纸和羽毛笔来写作业。而西弗勒斯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可这份礼物没有错，并且了不起，棒极了。

　　只是西弗勒斯永远没办法这样讲话。

　　他只是盯着艾文，在他对他投向疑惑的目光前，说了一声：“谢谢。”

　　令人庆幸的是艾文没有借机嘲笑他，他只是望着男孩微笑，对西弗勒斯竖起了大拇指：“在学校也要好好努力呀，西弗勒斯！”

　　“那可不是嘛，西弗勒斯可是他们学院有名的学霸呢！”

　　莉莉愉快道：“快拆下一份礼物吧，西弗勒斯，我很喜欢你的笔记。我的礼物也很棒，我猜你会喜欢的。”

　　莉莉拆礼物的速度太快了，明明她有二十几个礼物，已经只剩下一两个没拆了。

　　西弗勒斯看了一眼菲欧娜，女孩才拆了三件礼物，分别来自佩妮、菲尔德老夫人，以及莉莉。

　　她拆礼物显然没什么规律，是摸到哪样就拆哪样。

　　此刻，她正捧着莉莉送她鲜花小包惊叹：“我该怎么形容，这实在是太漂亮了，莉莉。”

　　这令她想起八岁那年，克丽丝送她的鲜花伞，也是这样盛满鲜花，娇艳夺目。

　　菲欧娜还记得那把鲜花伞是怎么来。

　　鲜花伞并不是商店里明码标价的商品，而是一个剧组里的道具师做出来的道具。

　　在等待试镜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那把鲜花伞许久许久。最后剧组的导演并没有看上她，她当时觉得辜负了克丽丝的期望，难过极了。可她却得到了那把鲜花伞,因为克丽丝用高出原价三倍的价格买下了它。

　　西弗勒斯不知道摔坏那把伞，她有多难过。

　　她实在太不小心了，又太贪玩了，等她想起来，再去找那把伞时，鲜花伞已经坏得不成样子了。

　　她想，她真是一个坏孩子。那天傍晚，她扒开草叶，翻开石头和泥土，将珍珠和碎掉的玻璃一点点拾回来，学着修补。

　　是的，她至今还在修补。克丽丝对她确实没有爱，可那段被当娃娃被摆布的白子，也是她少有体验到母女温情的时候。

　　哪怕是假的……

　　哪怕是假的。

　　“非常感谢，莉莉。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棒的礼物。”

　　她感激地拥抱了自己的朋友，“也谢谢你，佩妮，芭蕾舞鞋很漂亮。”

　　“当然了，娜娜。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莉莉满是骄傲道，“我的礼物是最棒的。”

　　他的礼物才是最棒的。西弗勒斯在心中暗暗道。

　　他还在拆自己的礼物。

　　伊万斯夫妇送给他是一盏小灯，他们对巫师的生活一知半解。不知道一个荧光闪烁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

　　菲尔德老夫人送她的是一本草药百科全书，这位老夫人实在喜欢书。随后是莉莉，她送的是一本《魁地奇的起源》。

　　不可否认，西弗勒斯的飞行课实在太差劲了。出于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个考虑，她送了这本书，希望能让西弗勒斯喜欢上魁地奇，和飞行课。

　　西弗勒斯觉得这件礼物很糟糕。好吧，也没有那么糟糕。糟糕的是魁地奇与波特，不是莉莉。虽然他时常觉得莉莉不可理喻。

　　在艾琳与菲欧娜的礼物中纠结了一会，他最终选择先拆开艾琳的——那是一个崭新的坩锅。

　　是的，在学校，他用的一直是艾琳的旧坩埚。

　　这就是他的母亲，她那么爱他，却又没那么爱他。

　　西弗勒斯不知道在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后，艾琳是否依旧爱着托比亚。

　　在她孤苦无依的十八岁，失去所有亲人，从霍格沃兹毕业后流落街头。一个年轻的麻瓜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温暖的庇护所，告诉她他对她一见钟情，爱她到无可救药，求她，求她嫁给他。

　　她就这样落入男人们惯用的情爱陷阱中不可自拔。她的确过上了一些好日子，代价却是无止境的苦难。

　　西弗勒斯不明白艾琳为什么到现在也不愿放弃托比亚。或许，她活在了过去，还在怀念那些好日子吧。

　　西弗勒斯拆开了菲欧娜的礼物，那是一件青蓝色的毛衣，编入了鸟儿漂亮的蓝色尾羽，那是绝音鸟的羽毛。

　　这是一件独一无二的毛衣，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件，是菲欧娜亲手做的。

　　他将脸埋在了毛衣里，非常柔软温暖。舒适得让他想长呼一口气。

　　“天呐，西弗勒斯，这是你送给我的发卡吗？”女孩惊讶的声音传来。

　　“是的，菲欧娜。你喜欢它吗？”男孩目光灼灼地看向女孩。

　　女孩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地偏移了目光，却很快露出了和往常一样的微笑：“当然，西弗勒斯，这实在太漂亮了，我很喜欢。”

　　“那让我给你带上好吗？”男孩的唇边露出几分笑意。

　　他并没有等女孩回答，直接撩起她耳边的的碎发，动作轻柔地为她别上了那枚贵重的宝石发卡，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就像万圣节那晚马尔福对布莱克做的那样，那样理所当然，仿佛她是他的私有物。

　　在为她别上发卡的一瞬，他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就像他曾经想过的那样。

　　不止是发卡。

　　他不知满足地想，他会在未来为她戴上更多昂贵的首饰。

　　“很漂亮。”他真诚地夸赞，全然没发觉女孩僵硬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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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独白：
这是圣诞夜的狂欢，
是虚荣与爱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