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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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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李锦鸿听后，面上还是和善道：“既然姑娘这样说，那小王便唤顾姑娘为顾九姑娘吧。”
这时秋棠也将东西全都打包好拿来了，李锦鸿看到后，便对着身边的小厮道：“去让店家把顾九姑娘的账记到本王的账上。”又转头对顾芷兰道：“小王想着与顾九姑娘如此有缘，这些小玩意儿便当做小王送给姑娘的，希望顾九姑娘不要拒绝小王的一片好意啊。”
秋棠对着自家姑娘说道：“姑娘，奴婢已按您的吩咐将钱付过了。”
顾芷兰看着面上快要有些绷不住的李锦鸿，说道：“还望三皇子见谅，实在不是民女不知好歹要拒绝您的好意，只是这些东西是要我送给宁家姐姐的，不好记在顾府的账上，便事先跟丫鬟说好，直接用银子结清了。”
李锦鸿听到顾芷兰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道：“那希望下次有缘见面时，顾九姑娘不要再拒绝本王的好意了。”
顾芷兰笑着行礼道：“民女一定。”但她心里想着，谁跟你有缘，回去定要揪出那个眼线，和你能少见便少见。
李锦鸿点了点头，便走了。春桃小声的问道：“三皇子不是来给金昭容买东西的吗？怎的两手空空便走了？”
秋棠立即制止住了她，道：“私下议论皇子，你是有几个脑袋？”
也不知李锦鸿有没有听见，反正出门的时候踉跄了一下，便急急地走了。
顾芷兰用轻咳，掩住了笑意，道“好了，秋棠，你现在回趟顾府，去问问荷香，小厨房那里是谁走漏了风声。”
“是，姑娘。”
顾芷兰又叫住秋棠道：“等等，悄悄地问，别打草惊蛇。我在宁府等你。”
嘱托完秋棠，顾芷兰带着春桃去了宁府。
到了宁府的后门，便看见了几个婆子丫鬟和小厮在那儿等着。
王妈妈看见顾芷兰后，连忙将人从轿子里扶了下来，欣喜道：“兰姐儿可算是来了，太太姑娘们都等着您呢。”
顾芷兰由着这一众婆子丫鬟簇拥着，经过了外院的池塘和凉亭，到了右侧的偏庭。刚进了门便被一个身着大朵牡丹镶金丝深绿烟纱碧霞罗上衣，下罩绛紫暗花长裙，头戴赤莲蟠凤金步摇的夫人握住了手，那贵妇人柔声道：“好孩子，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顾芷兰看着贵妇人和屋内众人，鼻子一酸，眼泪竟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贵妇人忙拿起手帕帮她拭泪，眼泪也快要流了下来，哽咽道：“我们小兰儿受委屈了。”
一旁的宁家大夫人忙上前劝道：“好了好了，这刚见着面，你们倒是抱在一起哭了。小兰儿的身子刚好，这万一再哭出个好歹，我看你怎么向老爷子交待。”
贵妇人忙拭泪，道：“是姨母不好，竟惹得你哭了，咱们快将眼泪止一止，一会还要去见你外祖。”
顾芷兰回过神来，看到二舅母、三舅母也在，想着还未向众人行礼。刚福了福身，却被宁家大夫人拉住了，道：“好孩子，咱们这屋里没有外人，不讲那些虚礼，快坐下，咱们好好说会儿话。”
众人坐下后，宁家大夫人让身边的丫鬟快给顾芷兰也斟杯茶，喝了暖暖身子。
宁家姨母蹙眉道：“唉，好端端的怎会突然落了水呢？是不是..是不是顾家苛待你了？”
顾芷兰失笑道：“姨母多心了，那日确实只是兰儿不小心，顾家上下待我很好的。”
宁家二舅母柔声开口劝道：“兰儿，要不你回来住几日吧。你二舅舅托人请了位锦州的名医来，估摸着这两日也该到了，也正好帮你看看，别落下什么病根了。”
宁家三舅母应声道：“是啊，小兰儿，老爷子一早便吩咐着，将院子给你洒扫干净了。”
顾芷兰笑着道：“我既来了，自是要多住几日的，只希望舅母们别嫌我烦才是。”
宁家大舅母笑着看了顾芷兰一眼，道：“只盼着你住着别走了才好！好了，只顾着咱们聊了，忘了老爷子还在等着我们呢，且去了老爷子那儿再说吧。”
一行人又匆匆到了宁家老爷子院子的主屋偏厅，都坐罢过了三盏茶的功夫了，还不见老爷子出来。
宁家姨母端起茶盏，摇了摇头无奈道：“老爷子这是嫌咱们来的迟了，故意晾咱们呢。”浅饮了一口茶后，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侧头跟身边的丫鬟说：“你去老太爷那儿通传一声，说他老人家再不来，我便把小兰儿带去明国公府了。”
宁家大舅母笑嗔道：“你这样去惹他老人家做什么，一会儿免不了一顿骂。”
顾芷兰听着也笑了起来，道：“外祖父不来，我可不敢走，不然下次宁府的大门我都进不来了。”
“哼，你们一群小丫头，如今倒是敢打趣起我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进来一个胡子和两鬓都花白的老人，他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可身姿依然挺拔如松。
众人听后忙起来行礼，老人家走到上位坐下，摆了摆手道：“行了，都坐下吧。”又指了指桌上的杯盏，示意下人给他斟杯茶。
顾芷兰起身道：“芷兰给外祖父请安，外祖父万安。”
老爷子端起茶盏，“哼”了一声道：“坐下吧。”喝了口茶，解释道：“刚刚在前厅正堂，同瑞王家的小世子聊了几句，所以才来的晚。怎么听有人说，要带着兰丫头去明国公府？怎的？我宁府是待不开你们了？”
宁家舅母们听了，纷纷拿起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宁家姨母只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轻咳了两声，岔开话道：“我听大嫂嫂说，您寻了位苏州有名的学究来，给府里的哥儿们上课？”
老爷子胡子一翘，随口道：“有名也是比不过明国公府的先生的。”
宁家姨母一时气结，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宁家大夫人忙打圆场道：“是啊，父亲寻得那位学究姓孔，以前也是天子门生，只是不喜官场的人情往来，便辞了官回了苏州老家教书去了。也是极有本领的一位，听说家里和那位孔圣人，也是能攀得上关系的。”
宁家姨母问道：“他这样厉害，怎会到我们家来？”
老爷子一听这话，眼睛更是瞪得老大，挑眉道：“什么叫怎会到我们家来？”
宁家大夫人立即给顾芷兰使了个眼色，顾芷兰会意，上前给老爷子奉了杯茶，笑道：“姨母不是那个意思，外祖别生气了。”
老爷子结果茶盏，叹气道：“还是我们兰丫头贴心。”又开口解释道：“他曾受过我的恩惠，能来自也不稀奇。我想着几个哥儿现在的那位先生，既打算回乡养老了，也不好强留人家。便寻了这位孔学究来，我是打算，让院儿里的几个姐儿们也一起去听听，兰丫头也来，不求学的男儿那些考官的本领。只跟着听听，明些事理即可。你们觉得呢？”
宁家的几个儿媳纷纷说好，顾芷兰自然也是没什么意见，上前谢过老爷子后，宁家姨母也搭话道：“那父亲可不能偏心，我家那两个不争气的逆子，也送来跟这位孔学究学一学。”
老爷子笑骂道：“何时少过你家的？刚刚瑞王家的小世子来，也是说想跟着孔学究看一看。”
宁家大夫人犹豫道：“可，可小世子到底是外男，同姑娘们一起上课，只怕是传出去会有人说闲话。”
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那不打紧，小世子与慕澈和芷兰也算是一同长大的，实在不行，便给哥儿姐儿们中间搁道帘子。”
“是，父亲。”
老爷子对着顾芷兰道：“兰丫头觉得可行？”
顾芷兰笑着回道：“孙女一切听外祖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