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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难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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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伶设计的婚纱和戒指。
冉伶怎么会设计这些?
虞听恍然发现自己对冉伶的了解甚微,关于她的职业、兴趣爱好几乎是一无所知。
在此之前,如果全凭着虞听对冉伶这个人的感觉和想象的话,虞听会觉得她或许是跳古典舞的,或者,是画国画的女人。
事实证明虞听的想象还是沾上了边儿。问了人才知道冉伶是画家,不过主攻油画,在云城有一间自己经营的画室。她还是个作家,出版过好几本书,得过什么奖。
她今年才三十岁,如此年轻又出色的艺术家、创作家……这出乎了虞听意料,又似乎情理之中。很早就发现冉伶的个性、举止、妆容和穿搭都很像沾染了艺术细胞。
虞听对着电脑发呆了一阵,再次打开手机来看,冉伶还是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还没有睡醒么?
此时虞听很笃定这个说法,没有多放在心上。
转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时间一晃就晚些了,虞老爷子打来电话叫她到楼下陪他吃晚饭,虞听挂断电话后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多,而她今天格外关注的那个对话框对她还是没有做出回应。
冉伶还没有醒么?
虞听终于开始怀疑。她不喜欢心里有不确定的事,打算去【2203】看看。
合上电脑,换好衣服,谁料打开门便跟虞老爷子的秘书撞个正着——
“噢,虞总,您已经准备好了吗?董事长怕您......他让我来叫叫您。”
虞听性子散漫又叛逆,向来喜欢把虞老爷子的话当成耳旁风,虞老爷子又是个急性子,等得焦灼了,自然就叫人上来催。
“准备好了。”虞听和善一笑,把她当成长辈的样子,“爷爷真是的,还麻烦刘姐您上来跑一趟。”
刘秘书也陪笑:“不麻烦。”
两人一起上了电梯,刘秘书按了楼层,虞听盯着二十二层看,指尖动了动,又归回原处。
餐厅包厢,虞老爷子显然积怨已久,见着虞听就是一顿训斥,这不好那不好,爷爷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做事太随意,根本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冉家人的感受,也不考虑他这个老不死的面子。
“有么?我在国外很忙的,能提前几天回来,爷爷你应该夸我才对,对着我就是一同臭骂,您不知道这种打压式的教育很容易把孩子养歪么?”虞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忙个屁!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虞听慢条斯理地:“不然就不要说了,聊点儿您爱听的。”
虞老爷子:“你还知道说我爱听的?我可不敢听!”
菜上齐了,虞老爷子算是还没有老糊涂,记忆力还行,还记得虞听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菜,道道对胃口。虞听心情不错,随口问:“爷爷怎么不把伶姐姐也叫下来一起吃饭?”
“不懂规矩。”虞老爷子斥道。
“什么规矩?”
虞老爷子说: “还剩几天就结婚了?婚前不能同吃同住,这是祖宗立下的规矩。”
“老祖宗立下的规矩.......?”虞听低着头笑出声,轻轻地叹了口气:“爷爷,老祖宗知道我跟女人结婚么?”
“虞听,你......!”
“好好好,爷爷你尝一块冬瓜,降火。”
“你就是盼着我早点儿死,早点继承家产呀你!”
“没有,跟爷爷开玩笑,逗爷爷笑呢。”
......
吃饭吃到后面,全听虞老爷子絮絮叨叨。虞听撑着下巴,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偶尔应他个一两声。酒店的人打了声招呼,进来汇报事情:“虞董,冉小姐已经在用餐了,她表示很满意。”
虞老爷子:“知道了,那就好。叮嘱她要多吃点。”
在用餐了?
虞听垂下眼眸,指尖双击点了点屏幕。
屏幕点亮,冉伶还是没有回她的消息。
虞听挑了挑眉。
吃完饭,陪虞老爷子散了散步,又去教堂那边看了看,七点左右,虞老爷子乏了,先回酒店休息。虞听一个人呆了会儿,也回了酒店。电梯里,没有犹豫,如同那没有被回复的消息一般,虞听直接按了二十三层。
处理工作,洗漱、入睡。
海边月色浓郁,海天交接深不见底,万籁俱寂又海浪呼啸,充斥着矛盾焦躁,和隐秘的辗转难眠。
*
时隔一个月和冉伶的再一次见面,是在第二天下午的婚礼彩排。
虞家的婚礼要搞全程直播,不能出差错,所以带着作假成分的彩排是必须的。不过也不算麻烦,全程穿着便装走一套流程就好。
海边炎热,虞听穿了件清凉的黑色长裙V领束腰。她身高一米七多,还踩着高跟鞋散着长黑发,整个人御感很强,生人勿近。不过她没什么大美女的架子,懒倦地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看现场忙忙碌碌。
“虞姐,到时候就是,你先进来,然后站在舞台中央等冉小姐。嗯......您觉得,是让冉小姐挽着冉总进来呢,还是冉小姐一个人,自己进来就好了?”
虞听说:“两个人的婚礼,她自己进来就好了。”这样婚礼还能浪漫唯美一些,冉总一身肥肉,破坏了美感。
“嗯......这样吗?要不待会儿冉小姐来了,你再跟她商量商量?”工作人员有些纠结,她前些天打听冉总似乎有这方面的意愿。
虞听:“好,等她来了我跟她说。”
“嗯,您再等一会儿她就来了,那边说她已经下楼了。”
“好。”虞听说:“不着急。”
几分钟后——
"诶,冉小姐来了!"有人拔声唤道。
虞听正与人讲话,听到动静偏头看去,冉伶跟着助理赵忻一起走了进来。
冉伶穿了件休闲舒适的白裙,大概因为外面风大,她肩上套了件薄开衫。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挽着,显得温婉。可她气色不太好,唇釉和遮瑕掩盖不住肤色的苍白和眼底的疲态,给她本就羸弱的气质增添了份忧郁。
她看向虞听,发现虞听也在看她,冷淡地瞥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