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鬓影》安司

17、第17章

　　这句话大概是所有在场的人都想问的，看看工人们已经搬得差不多了，主角该上场了吧。看到那些搬花的人逐渐撤去，众人开始期待主角的登场，想知道是谁这麽大手笔弄得公司大厅像花市一样，不过更想知道的是那个被送花的是谁。

　　正当所有人的期待达到顶端的时候，门口开来了一部银色的保时捷跑车，从里面下来的人身著铁灰色的西服，手中同样捧著一束耀眼的红玫瑰，再看他的长相，所有大厅里看热闹的女性差点都尖叫出声，因为他长得真的……很帅。
　　於是，在一群女性的痴迷眼光中，这个男人便这样走进了蓝汀斯公司的大厅。
　　“小姐，我找林紫茵。”男人微笑著对总台的接待人员说道。
　　“啊？……”
　　“林紫茵在吗？”男人好态度的又一次问道。
　　“啊！哦，在！你从这里直走，然後右转乘电梯到十八楼就可以了。”
　　“谢谢！”男人道谢後便向走台小姐指引的方向走去。

　　“喂！小艺，他没登记！”旁边有人突然想到，赶紧提醒那名总台小姐。
　　“啊！忘了。”可惜已经迟了，大厅里哪里还有刚才那个男人的身影。“怎麽办？”
　　“别急，我知道他是谁。”刚才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好心的道。
　　“嗯？我也知道！”突然被唤作小艺的女孩子也道，没了刚才那份著急。
　　“哦？看不出嘛！那你说他是谁啊？”
　　“林小姐的男朋友啊！”
　　“……”听到她这样说，人群中一片寂静，突然没了声音。
　　“小姑娘，我劝你不要乱说，当心自己饭碗保不住哦。”
　　“我才没有！前几天我一直看到他送林小姐回来的，只是今天他换了身装扮我一时没有认出来罢了，现在我才想起他来。”
　　“你是说真的？”
　　“他就是前段时间的绯闻男主角？”
　　“嗯！对啊！”小艺开心得道，因为大家终於开始相信自己的话了。
　　……
　　人群一时间躁动起来，像是发生了什麽严重的事情般。

　　“紫茵！”
　　没错，这个手捧红玫瑰的人正是沈岚，他现在已经在十八层楼找到了林紫茵。
　　“沈岚？……”看到他实在太意外了，从看到报纸的那刻起，她心中就满满的装著茅盾和疑问，现在看到他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怎麽了，为什麽这样一幅表情？”沈岚踱步向林紫茵站的地方走去。
　　在两人之间还有三步之遥时他却停住了，“紫茵，对不起！我今天是来向你道歉的，你能原谅我吗？”
　　说著，他将手中的花束捧向前，等待佳人的接受。
　　“道歉？为什麽？”虽然心中大概明白原因，但作为女人的矜持她还是要问出口来。

　　“因为我没有对你坦诚，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生气吗？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为这件事来向你道歉了，9999朵玫瑰代表我的诚意，我手中的是999朵，剩下的都在一楼大厅和我一起下去好不好？”
　　这番话大概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的，当然林紫茵也不例外。

　　这种惊人之举向来都是归属於“传颂”速度很快之类的流言，当沈岚和林紫茵站在十八层时，他们的事已经上至董事长下至警卫室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当然也包括了流言最不易混入的总经理办公室。

　　“童秘书，为什麽告诉我这个，我印象中你并不是喜欢讨论是非的人啊。”季寻影靠在自己的椅背上不紧不慢的看著站在眼前的人。
　　“总经理！这个流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你要我继续装作不知道吗？你可是我的上司。”

　　想不到这件事会让童秘书这麽激动，看来这些年来他们的关系的确相处得不错。
　　“童秘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是什麽意思？难道沈岚不是今天第一次踏入蓝汀斯？”季寻影的瞳孔开始有些微微的收缩，透露著危险的讯息。

　　上司的反应身为贴身秘书的她当然立刻就能感觉到，“是的，关於林小姐和沈岚之间的事已经传了一段时间了，只不过当时没有人知道他是‘奥依雪’的继承人，今天‘奥依雪’设计部的副经理。”

　　“具体什麽时间，你知道吗？”
　　“应该是季度秀举办之前的一两周内的事。”
　　“你先出去吧，这件事不要再谈论了。”
　　“是。”童秘书猜想总经理大概需要一些时间想问题，毕竟林小姐可以一直是他的女朋友啊，而且关於两人谈婚论嫁的传言早就是业界公开的秘密了。如今莫名其面被对头公司的继承人横刀夺爱换成谁都无法心平气和的吧，心中这样想著的童秘书退出办公室想为他挡驾别人进来打扰。

　　两分锺不到，童秘书就听见了身後的开门声。
　　“童秘书，我离开一会，有急事打我手机其他自己看著办吧。”
　　“知道了。”看著上司进了电梯，刚想坐下的童秘书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总裁？……季经理刚离开，我想他大概是下去了吧。”
　　原来是总裁打电话来找人，看来上面也知道了几分锺前刚发生的事了，流言的传播速度还真是惊人呢！

　　当季寻影踏入十八层楼的空间时，明显的感觉到仿佛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可他并不在乎，只是在这里他感觉不到沈岚依然存在的气息，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
　　“咳！总经理……”
　　说话的人被季寻影的视线扫到不禁身体一颤，“那个……我想你大概要去一楼大厅吧。”
　　直到他再次踏入电梯液晶屏幕开始跳动，十八楼的人们才喘过气来，虽然Coco平时是待人不错啦，但这件事他们就是忍不住为总经理抱不平，才会告诉他地点的。

　　当季寻影到达大厅时，第一个进入他眼帘的就是一片红，很夸张的一大堆红玫瑰摆放在大厅的中央位置。
　　然後就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加上心颤动的感觉，现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的存在，林紫茵还有旁边一群好事的人都已经无法进入他的视线内了。这一刻他才发现原以为可以忘却的感觉根本不曾离开过，脚步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前移去，去接近某人的存在。
　　当他走出电梯时，人们根本就不能忽视那种强烈的存在感，因为所有人都清晰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激烈的感情，随著他身体的移动逐渐那种激流涌动的感觉开始靠近大厅的中央。
　　是不是要出事了？
　　人们开始怀疑到，这种反常的情绪不该是他们总经理身上可以看得到的，他的冷漠可是公认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暴风雨即将来临。

　　这其中也包括和她牵扯了几年的林紫茵，当他越来越接近自己和沈岚身边时，林紫茵向前站了出来，“影，这不关沈岚的事，你冷静点。”
　　“你让开！”季寻影对著碍事的人低吼道。
　　“我不！影，理智点！这一点都不像你。”
　　“像我？那怎样才像我？”季寻影不客气地说道，用手轻轻拨开挡在沈岚身前、他眼前的人，气势迫人地站在了沈岚的面前。

　　沈岚知道迟早都会有这一刻的到来，但没想到会这麽快。现在，季寻影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和他面对面站著呼吸著他四周的空气，还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气息。
　　“好久不见！”
　　“是啊，是有几天了吧。”
　　他瘦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吗?看来“奥依雪”设计部副经理的位子不好坐呀，那种表面的光鲜只能骗骗别人吧，自己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低落，总觉得和自己相处了两个月的沈岚才是正真的他，现在面前的只不过是个不开心的人偶罢了。难道他也要像那些企业继承人那样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吗？这可不是自己认识的沈岚啊，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有心疼的感觉，难道自己不是已经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吗？他的接近自己、他和林紫茵之间的关系、还有现在的身份，不是将一切都说明了吗？

　　但最原始的感觉却不断地在否认著自己的认知，告诉自己沈岚不是他想的这样，其中肯定有误会存在。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对他不能忘情，即使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有种想拥他入怀的冲动，只因为不想看见他脸上的低落，想好好的安慰他。

　　季寻影又再向前进了一步，只是这一步就让旁观的人们紧吸了口气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麽。
　　“不要！”林紫茵再次挡在了他们之间，阻挡著季寻影对沈岚的靠近。
　　“紫茵……”这让沈岚觉得惊讶，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林紫茵的心中是这样的维护著自己。
　　“有什麽错都是我的，这与沈岚没有关系，冲著我来好了。”

　　“紫茵，不用了，这是我和他之间必须解决的问题。”沈岚也不希望她在里面掺合，因为事情有著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的隐情，只有他和他心中才明白。

　　终於同样的沈岚也向季寻影迈近了一步，接近自己一点也不想接近的气息之内，因为他已经决定了在摔倒的地方重新站起来，那麽首先就是要抗拒心中对影的“恐惧感”。

　　“影，这件事我承认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希望你明白，对紫茵我是认真的，所以请你放手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岚……真的是这样吗？这是你心中正真的想法？”
　　也许别人会以为季寻影这些话是针对林紫茵说的，但沈岚心中知道他的意思，他在意的并非是自己对林紫茵如何，而是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个男人曾经让他发生那样的事情，但那已经过去了，自己早就选择了遗忘。

　　“是的！所以请你成全，对紫茵放手吧。”也对我放手吧，我根本不曾在意过你一分一毫，我们之间连朋友都不是！

　　“你……确定？”季寻影笑了，是那种很勉强的苦笑，他即使知道岚会这样对自己但从不曾想到自己会如此不堪，岚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他有了心痛的感觉。

　　“是！我们之间是对手，也是情敌，仅此而已，所以我们彼此都不用客气。对紫茵我不会退让的，如果你想和我竞争那就各凭本事吧，但我相信她的选择是偏向我的，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肯有风度的罢手吗？”现在的岚没有一点的心软，说起话来也是咄咄逼人。

　　“如果我说不呢？”用得著这样对待他吗？季寻影的眼中隐藏著别人无法发觉的悲痛神情，面对著自己深爱的人明知得不到还被他嫌弃，想让自己生他的气不去牵挂他，但自己又做不到，想好好的疼惜他，可别人却不领情……
　　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徘徊在他身边，哪怕对他而言是一种阻碍。
　　“那你就输定了，季寻影！”岚看著他的双眼坚定得道。

　　“输？何谓输赢，对我而言还是对你而言，你难道不明白吗？我输，只会在一种情况下。”你应该知道是哪种情况──失去你，才是我唯一的“输”，也许我已经输了。
　　季寻影紧紧地盯著岚的双眼，希望自己眼中的讯息他能够懂。

　　“哼！是吗？那就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们之间的事情终有一天会有结果的，但我可以告诉你，紫茵会在我的身边。”
　　“这个女人对你而言真的这麽重要吗？还是‘奥依雪’才是最重要的？”他希望是後者，他希望岚这样执著於林紫茵只是因为他是“奥依雪”的继承人，即使这样的他显得卑鄙。

　　“这个女人？也许对你而言她不是最重要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紫茵会不离不弃，因为她是最重要的。”老天爷请原谅我说出这种违背心意的谎言，虽然这不是事实但自己只能这样说，因为现在他所面对的人是自己必须克服的噩梦，在他的面前自己只能保持住强势的态度。

　　“……最重要？”他真的这样说了？季寻影不敢置信的再靠近了他一步，岚到底说了什麽？

　　当所有人都惊呼出声时，大厅中的气息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导致这种状况的是因为大厅中央的画面出现了紧张的动作──只见季寻影靠近沈岚的身影已经重叠到了一起，而且一只手握住了对方的下巴，虎口向上将那个比他身高低弱的人的头向上抬起，指尖泛著白色。

　　“天！”林紫茵站在一旁已经傻掉了，这样的影她完全是陌生的，根本没了反应只会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一时刻，大厅中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要出事了，但都失去了机警完全没了办法。

　　“季寻影！住手！”
　　就在所有人在心中叫道──“完了！”的时候，终於有一个声音插入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中。
　　“总裁？”顺著声音再看到出现的人，让大厅内所有的人都放下心来。
　　但，转眼过去，他们却不禁又将刚放下的心提了起来，因为那幅画面像是静止了般诡异，季寻影并没有因为那句他完全可以听得出说话人身份的阻止而“住手”，他的指尖持续著用力过度的白色，仔细观察还有著微微的颤抖。

　　“季寻影，放手吧，不要做出这种鲁莽的行为，很不理智。”来人走到了大厅的中央，轻拍著季寻影的肩膀道。
　　季寻影有些负气的抽回手，然後转身走向了电梯，没有理睬任何人──包括刚才阻止他的林总裁。

　　“爸……”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形下让岚和父亲相遇，林紫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什麽也不必说，我现在不想听。”林总裁没有顾虑到女儿的面子道，然後转身对另一名主角，说：“沈先生，我想你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警卫！”
　　本来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人中应声走出了几个穿著制服的人。

　　“你们送沈先生出去！”
　　“爸！”林紫茵焦急的叫道，可惜没有人理会她。
　　“还有，你们把大厅打扫干净，这里不是开花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