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没》巫溪

3、第 3 章

　　约会。

　　林依苒是非常卡哇伊的小女生，不仅很娇小还有一张人畜无害的可爱脸庞。大家一起来喜欢的类型。
　　大一的新生。
　　林依澜大四，今年马上就要毕业。
　　尽管是相同的大学，一个在机械工程系，一个在法律系。两人的作息并不同步。她们又各自有各自的交际圈，因此很少在校内碰面。

　　陆华第一次约会林依苒的时候，林依澜并没有来主持先始的互认工作。

　　约在26号的清早。在一个很大的SUPERMERCATO前见面。星期天。非常拥挤。他的手放在她头的前上方，体贴地护着她的头穿越地下通道过马路。然后一起乘地铁去了新修复完的有一座明代古塔的公开公园。
　　一路都没有什么话。男生洁净的气味从上方缓缓传过来。他比她高出进二十公分，眼睛总是平视着前方，因为很少低头，更没有眼神交流，态度显得轻忽。好似身旁没有人的样子。她没有抱怨什么，默默地走着。走得沉闷。短暂的旅程显得让人意兴阑珊。
　　公园因为刚弄好，还残留着小部分的建筑材料，堆积在草坪和角落里。工人推着小车搬运处理掉没有收拾掉的垃圾。绿色的树木显得灰扑扑的。不是很干净，并且游客也少。
　　林依苒看着略显狼狈的场面，抱歉地对着陆华笑笑。
　　“我没选好地方，你会介意吗？”
　　“没关系。”他淡淡地回答，“我们可以找一个适合的地方坐下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她。
　　小孩子的对白。一丝阴霾自林依苒的脸上划过。很快消失在她的笑容里。

　　见面礼是一只玉蝴蝶发卡。紫水晶，桃木轮廓。他动作优雅地递给林依苒，依旧是淡淡地说：“希望你会喜欢。”他的表情十分冷淡，完全不是咖啡店里的样子。他的眼睛也依旧没有看林依苒的，只是礼貌地坐在一步之遥。姿势很随便。长腿交叉着伸出去，头整着手，悠闲地望着眼前的不成气候一团乱糟的风景。
　　林依苒拆出包装盒，举起价值不斐的礼物在树林荫翳中仔细地注视着。好象是石头记新出来的款式。思忖数秒。不错不错。然后她把东西搁在一旁。

　　“很漂亮，谢谢。”她回过头来看他。他的侧面也很好看，雕凿般的精致，皮肤很好，没有年轻男孩子脸上通常会有的痘和油腻感。身形懒散，但是表情淡漠。天生的衣架身材。

　　他突然听到近乎于无的一声短促突兀的嗤笑。

　　林依苒已经收好紫水晶蝴蝶，安静地坐在一旁。陪他一起数空气里漂浮的灰尘粒子。百无聊赖。什么迹象也没有。可是他确定那不是幻听。
　　他没什么表情地坐在那里,望着大片的空气。气氛不融洽。直觉上刚才的那声嗤笑非常无理且内带讽刺。尽管他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可是却这样地近乎不客气的无理。他是一个疑心的人。他开始隐约地发觉，其实她的乖巧只是一种误解，因为，她的坐姿，尽管内敛，但是稳重且坚固。不是寻常小女生的爱娇甜腻。不是她欲表现的那样。
　　可是他依旧没有什么对于她的说话的欲望。
　　沉默是金。沉默很好。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没有鸟只的鸣叫。空气里凝滞着一种粘性，温度和水气混合成一股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的昏沉。她看一会儿天，又看一会儿他。终于因为觉得失去对一根木头的耐心,突然开口出来说话。她的声音很柔软，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字句却用得下力。

　　“你聪明英俊高大，家里富有得一塌糊涂，大三的学生会长……条件真好。呵呵。我很得意。但是,一看你的脸,我就会觉得突然的讨厌。你看。你和林依澜之间推桑暧昧。你形容满足地喝她喝过的杯子。在别人面前一副冷淡严肃的样子。在她面前一直笑一直笑地装活力………我真的是喜欢不起来。”
　　她突然作出惊恐万分的表情无辜地看他。顺手就把蝴蝶的盒推下长凳子。
　　“呀,本人口嘴最最笨拙,你千万不要生气.....”
　　然后，举起手遮住了面颊。

　　水晶易碎。在盒子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惜。

　　他的脸沉浸在莫名的光线里面。修长的手指突然点住了覆盖在她嘴唇上面一块手背的肌肤。她的手却在这个时候滑下去滑下去。于是他的手指点到了她的LIPS。他没有收手。她嘴唇的热度很舒服。柔软，细腻，没有任何人工的添饰。
　　他从来讨厌口红的味道。
　　他微微地笑。“第一印象最好是给人留点余地。”

　　她没有看他，继续着对着天空。轻叹一口气。她说，“不给余地也行。反正总这样。大家尽兴晚回舟。意境很好，意图糟糕。”
　　呵呵。
　　林依苒玩弄着自己漆黑的长发，低垂着眼睑，不动声色地等着他的回答。反正，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要和陆华有什么好看的交往关系，他又不喜欢她。倒不如一开始就讲明白。反正坦白又不错。她笑着想。
　　陆华的声音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才传过来。他缓缓地说，“你想说什么呢？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