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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马文才篇 ...

  •   自从回了府里,他这妻愈发肆无忌惮起来。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的驭妻之术管用了些,现在看来,不过是这厮在学院里为了隐藏自己暂时低头罢了,瞧瞧,他不过在屋子里小坐一会儿,她便又蹭过来了,见缝插针地亲他的脸,吻他的手背,摸他的腿!
      “皮痒了?”他揪着她的衣领提到自己眼前,威胁。
      “不皮痒,您会赏我吗?”她笑盈盈地瞧着他,眼里满是细碎的星光。
      马文才觉得好笑,突然胸口一阵钝痛,仿佛从里到外撕扯一般,为了缓解这痛他甚至不得不放缓呼吸才行。
      “怎么了?不舒服?”
      这么问的功夫,她竟然直接上手勾他的下巴,引得他心下火起,抄起一旁的马鞭直接在她臀肉上轻甩了三下。
      “得亏现在是白日,不然我便推倒你。”她面色潮红,双眼放光,全没了对外人时候端庄的姿态。
      马文才被她这话挑得心头火起,拿着书卷起身离开,打算去书房安静看会书。即便再喜欢她,也不可玩物丧志,自己是要位列三公九卿的人,他马文才的子孙,将站在他的肩膀上,成为当朝圣上的左辅右弼,整日留连脂粉香,岂不是要成为下一个马大人?
      说起马大人,他现在不在自家后院养莺莺燕燕,竟然在外面偷偷地养!那日自己发现他行踪鬼鬼祟祟,便尾随着到了一处偏僻府院,发现威风八面的马大人正正好被一身着红衣的女子迎了进去,二人当即在门口你侬我侬,好不快活!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娘被他的脂粉逼死,即便自己身后有了一个颜氏,还在外面寻花问柳!他日后绝不能步马大人的后尘,为父不尊!
      说是这般说,他平日该忙于正事时候便忙于正事,忙完后,偶尔也会奖赏自己些时间,看闲书,作画抚琴等,现在么,他一忙完正事,便想立即回自己院子,看看她在做何事,给她布置的二千字文是否写完了,是不是在绣昨日他给她画的不老松,或者还在读那些野史杂说······
      他回了屋子便拿了册书,坐在室外榻上翻看,意料之内地,她缓缓凑过来了,瞧他在看什么,或者挑个话头想同他说上两句废话。
      “这本书不是翻过了,竟然还想翻?”她凑过来,瞧着他手中的书卷,珠钗上的碧玉坠一晃一晃打在她的脸颊旁,好看极了。
      “本就是好书,值得多研读几次。”马文才忽略掉她身上传来的香味儿,目光虽然回了书卷上,心已外弛。
      若是她再进一步,他便要行夫权了!
      正这般想着,温热靠过来,温软的触感贴在侧脸······
      “赏您的。”她用指背抚了一下刚刚吻的那处脸颊。
      马文才心下一烫,伸手揽了她的腰到自己怀里横抱着,举书卷在她身前,“可想与我同看?”
      “只看不背可以吗?”她乖乖靠在他胸口,又开始靠上他的肩膀,亲他的颈侧。
      “爷今日不想赏你。”马文才深吸口气,将她身子扶正,“老实些,免得几日没奖赏。”
      李含章瞧着他,不似一般女子那样害羞闪避,脸皮厚得很,“我喜欢对你做这些,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赏不赏随你。”
      他细细瞧了她半晌,突觉胸口被一种柔软甜腻感填满,搁了书卷将她抱在怀里,抚她的背,低头用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你猜我把那顾嵘如何了?”
      李含章闷在他胸口笑,“与我何干?”
      他对这回答说不上满意,又说不上不满意。回马府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顾府,得知那顾嵘早在去年亡了爹娘,家道中落,听闻李含章下嫁给自己,估计是拼了老命地想抓住她这根与过去有关的救命稻草。
      他当他马文才是吃素的?
      自己跟了半日,发现虽然这顾家家道中落,倒是养好了一个散财童子,干脆寻了个中间人,告知顾嵘有好物可贾,并愿出高价买顾府,没想到这顾嵘竟然轻易上了钩,认为此乃一本万利的好买卖,结果自然是未得到那不存在的物,祖传府院也失了。妄想一飞冲天,又性喜挥霍,家底败坏不过旦夕之间。
      就凭这么一个目光短浅之人,出身低贱商贾,也想跟自己争?
      他也配?
      他简直差了自己十万八千里,李含章为何喜欢他?
      想到这儿,他压下心头的妒忌,又将怀中的温香揽紧了些,“那祝英台呢,可想知道他如何了?”
      “不想。”她立即答道。
      马文才对这态度甚是不满。二人曾在后山湖边私会被他逮了个正着,竟然一点亏心也无?
      他按耐不住,直接将她拎出自己怀里,瞧着她的双眼,“果真?”
      “自然。”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长眉重新舒展,笑得眼尾翘得高高地,重新环紧他的腰,“旁个哪有您惹人爱,无论您是楼船将军还是伏波将军······”
      “哦?”马文才瞧着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伸手取了一颗葡萄塞进她口中,“楼船纵欲,怠傲失祸,纵的可是夫人你?”
      “夫君竟然这般喜欢我?那我可要多拜拜夫君的亲娘亲了。”
      他深觉这女子脸皮厚得过分,让他喜欢得紧,忍不住伸手重新将她环进怀里,不再执着于逼她说出心头那个最喜欢的答复。毕竟他已经使唤其他学子去祝府告了一通状,想法子让祝府主动将祝英台退了学,量他有再高的品状排名也不能立即用于求取官带,那日碰巧又听闻朝廷将更改赋税条文一事,届时祝家的好日子也便到了头,根本用不着他动手收拾。
      恢复女儿身的李含章肆无忌惮,马文才也就依着她,正事做完,让她伺候伺候自己也不是不可,更何况自己也喜欢同她做这事,不知其他女子在行房时是如何,但李含章这般在外面杜绝一切人员往来、对他却又一副亲热无比的性格,分外对他的口味。即便他被她背叛了两次,即便她反复说这全是误会、自己不是李含章本主云云,他都不听信,也不必听信,他只要让她从此刻起是他一个人的,至死都是他一个人的就够了。
      中秋回府不过三日,却有一日落了暴雨。他这妻一如既往地钻进他怀里,不抖了,但还是将他的腰抱得死紧。
      “如何得知我同上一世是一个人?”他起了个话头,让她转念想些其他的事。
      “胸口的胎记一样。”她贴他贴得更紧了些,在他耳边答道。
      “你们不是未成亲?你是如何得知他有这胎记的?”他问起早在心底起疑的话,想戳穿她的谎言。
      “自然是因为你们都喜欢我,都肯让我摸。”外面又震响一声雷,她微微抖了一下,手臂横攀上他的胸口,妄想环住他的整个肩膀。
      “不知廉耻!”马文才嗤笑一声,酸意上涌。即便他已好整一番那顾嵘和祝英台,也无法平这心头怒火,只能痛恨自己遇人不淑,碰上个不知礼节还被自己放心尖儿上宠的东西!
      “还有一处······”她缓缓起身,摸向他的左膝盖骨里侧,揉捏,他顿感身下一阵热意直冲命门关元,立即坐起身,推开她的手。
      “哪会有人连敏感处都一样的?”身后靠上温软,她从背后环住他的脖子。
      “就凭你说,我便要信?”他扯下她的手臂,转身将她推回原处。
      “您信或不信都可以,反正我都喜欢您。”她又重新贴上来,“安贞这字取得好,虽然我确实是这么一号人。”
      马文才被这自夸逗笑,深觉这人真是厚脸皮。
      近日不知怎的,马文才总会发同一个梦。梦里,本同他亲昵的她突然换了一副神态,冰冷异常,然后将手中的剑直直插进他的胸口,皮肉撕扯简直令他痛不欲生,但惊醒后,只剩下身边呼吸沉沉的人,虽然睡在另一侧,手却攥着他的袖口。
      他沿着紧贴手腕上的温热抚摸,侧过身将她揽进怀里,环紧,一面顺她的头发,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儿,一面回想梦里的场景。
      这梦断断续续,做了已一月有余,无一不是他在迫使她做着些什么,而在梦中,他本就志得意满,因为驾驭了她,心中更添畅快,而她则日益阴沉,然后提剑将他的胸口刺穿······
      她还是喜欢的,不是么,喜欢他驭她?
      不然为何每日给她安排课业,她都会踏踏实实地做完,让她守规矩、知礼节,她便在有人时候停了对他行亲昵之事,让她画春宫背春宫,她便欣然做给他看、背给他听?
      马文才撑着上半身,低头借着月光瞧了她一会儿,见她睡得实,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忍不住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埋在她肩颈里嗅闻她身上的香味儿,心里再次充满了温暖甜腻之感。
      回了学院,二人偶尔会坐在后院凉亭里饮酒赏月。他本不喜,但一想到上次直接要“伺候”他,生怕她又对别个男子行这勾引之举,干脆陪同她一块儿来了,看着她喝完,喝完立即将她拎回去。
      “这酒要如何下得去口?”他抿了一口,无论品了千百次,仍旧觉得这味道简直难以下咽。
      他不喜酒,也不喜她饮酒,回来自然未带,没想到这酒她竟然能入的了口。
      “能醉就是好酒。”李含章朝他眨眼,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马文才瞧了会儿她的侧脸,想起自己近日的梦境,突然觉得胸口发堵。梦里那种把她放在心尖上疼宠、巴不得把自己骨肉给予她,却被她背叛的怨恨感,缭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令他直到现在仍无法释怀,虽然他从未有过梦里那般的经历。
      “近日我一直发梦······”他摘了一颗葡萄,投入口中,细嚼慢咽,试图盖去口中那股苦辛味,“······梦里竟有你。”
      “梦到我们在做何事?”李含章斟酒,问。
      “在行鹤交颈······”他嗤笑一声,“然后你提剑杀了我。”
      “所以我们之间果然是有渊源的吗?”
      马文才听见她在笑,转动手中的杯盏,“即便是能伤我,也是我许了的。”
      “莫要告诉我,我们的孽缘一直都有,只不过你总是喜欢别个女子,我因为恨你一怒之下把你杀了。”他的妻开始一通胡编。
      马文才听了这贼喊捉贼的话,禁不住气笑了,胸口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由里到外立即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扔了茶盏,捂住胸口,一呼一吸都剧痛难忍。
      “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马文才,你!”
      马文才第一反应便是这李含章给他下了毒,但等到自己摸到胸口的濡湿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难道她说的期限一事是真的?胸口的伤从何而来?
      他走了,她要如何?留在这里,同她的再世父母一起安度余生?更有甚者,再使同样的法子去撩拨下一个如意郎君、命中注定?
      她休想!
      马文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松开手,任由胸口的血水汩汩涌出,握紧她的脖子,死死扼住,即便自己眼前已开始模糊、甚至无法抵挡的黑暗疾速将他仅有的亮光吞噬,也未松了手,直到他最终失了神,眼前闪过马大人的影子,然后便是娘亲的脸,那些见过面他甚至未再想起的脸齐齐闪现,最终除了一片空白以外,徒留一句话萦绕在脑海······
      -----“若是真有下一世,我定不会再来找你。不会因为你有我的爹娘来找你,也不会因为你来找你。”
      她若不来找他,他便令她世世堕入轮回,尝尽人间疾苦,永世不得翻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马文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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