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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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之神加快脚步，日子也就这么到了五月。许绥舟自上次知道了他有女朋友之后，就少了去看苏亦泽训练的次数，心渐渐收回。
五月十八号，苏亦泽十八岁生日。他做东，在一个餐厅请了一堆人来为他庆贺。
许绥舟到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坐满了人，头上的灯光是暖黄色，有种迷离之感。许绥舟眼睛环顾一圈，周边有人在打牌，有人喝酒吃水果，有人聊天言语粗俗。
视线一转，看到了正中间正在嬉笑的苏亦泽。
苏亦泽在这时转过头来，看见许绥舟眸中一亮，招招手：“我说许绥舟，迟到也太不够情面儿了吧。”
许绥舟嘴角一抽，没好气的走过去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你今天生日，我不骂你。”随即找了一个光线稍微暗点儿的地方坐下。
苏亦泽耸耸肩，下一秒又加入进牌局里。
正当许绥舟把手机拿出来准备刷剧时，包间门开了。
是个男生，最简单的白色T恤，宽松牛仔裤，一双蓝色板鞋：“不好意思，来迟了。”明明是迟到的人，声线却稳妥，不疾不徐。
许绥舟在一瞬间发现这是苏亦泽口中的“野哥”。
这时，正在跟苏亦泽打牌的一个男生猛地放下手中的牌，迅速走到他面前：“怀野哥！”男生神色激动，好像见到的是偶像。
这男生许绥舟有印象，好像叫温柯。
许绥舟没细想，脑子里都是温柯喊他的那句怀野哥。
他叫怀野？是怀念的怀吗？还是橘生淮南的淮。他女朋友没跟着一起来吗？吵架了吗？还是，分手了？
一系列的问题跳到许绥舟脑子里。愣神中，她感觉到身旁沙发凹陷进去一块，往旁边一看，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正机械的准备将头扭过去时，怀野明显也发现她在看自己了，出声道：“许绥舟？”
！
许绥舟心跳好像漏了一拍，咽咽口水，嗯了一声。
在怀野眼里，小姑娘看到他好像很害怕，咽口水，装高冷，好看的眉头皱起，神色认真，在思考着什么。
啧，怪可爱的。
怀野本来心情不太好，看着许绥舟这样，忽然起了玩心。
他身体向许绥舟那边稍倾：“怕我？”
许绥舟下意识答：“不怕啊。”
男生明显不信她的话，目光看到茶几上的葡萄，拿起一颗喂嘴里尝了尝，而后，吐出两个字：“是么。”
许绥舟不答。
这时，包间里的灯暗下来，世界仿佛遁入了黑暗。
只听见苏亦泽的声音传来：“今天呢，是我十八岁的生日。虽然我是主角，但是为了我兄弟的幸福，我愿意把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方蓝！”话音一落，起哄声一片又一片。
许绥舟知道，方蓝虽然是女生，但是也是体育生，跟苏亦泽关系还不错…那么，跟怀野呢？她不禁想。
果然，接下来的一切证实了许绥舟的想法。
女生的声音坦荡，干脆，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你每次跑步，我都会在心里默默给你加油。知道你有低血糖，我总会在口袋里备一些糖，看到你吃了我的糖的时候就像你肯定了我一样。有女生跟你表白我会很伤心。你随和，有痞味，帅气又招女孩子喜欢。我多么多么希望，你奔跑的时候能回头看一眼在你背后的我。怀野，我喜欢你。”女生到后面声音夹杂着哭腔，说完，灯光亮起，照在女生的身上，衬得她眼睛明亮，心窝更是忐忑。
许绥舟喉间发涩，她扭头看向怀野，不再有刚才的羞涩，带着审视和赌。
她不了解怀野，但是她赌，怀野不会同意，即便他没有女朋友，他也不会同意。
男生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葡萄，许绥舟发现，他的头发好像更长了点。
十秒后，怀野看着方蓝，嘴唇弯了点弧度，眼里却没有笑意。许绥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结果没有。
在一片沉默中，怀野起身，对苏亦泽说：“困了，我先回去了。”走之前，眼睛深深地往沙发上看。
确切地说，是在看许绥舟。
那眼中晦暗不明，许绥舟形容不上来，似乎有种看透一切的味道。
许绥舟迅速低下头，浓密的睫毛挡住她眼中翻滚的情绪。
关门声响起，苏亦泽说了句：“那什么，别管他，咱们继续啊。”然后迅速对方蓝耳语了几句。然后女生坐到了一旁，掩面哭了起来。
怀野不知道，那长达三分钟的沉默，对怀春的少女来说，是一种凌迟。
许绥舟心里为方蓝叹气，却又想到了自己，苦笑。
许绥舟，承认吧，你就是羡慕她。
你喜欢的是怀野的皮囊，你了解他吗？你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在众人面前告诉他你喜欢他吗？就连和他一起训练了这么久的方蓝都得不到答案，你还在幻想什么？
一滴泪，砸到许绥舟手背上。
怀野出来之后，在街头抽起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情绪。
其实刚刚出来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方蓝的告白，也一起训练了一两年了，她什么想法他心里清楚，只是不说破，也在刻意保持距离。怀野完全可以直接拒绝方蓝，可是看到身旁许绥舟痛苦、难以置信、失落、伤心夹杂着的双眼时，他承认，他扛不住。
所以索性什么都不说，沉默就是答案，出来寻得一片清净。
可是那双眼，那双眼里的情绪，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这些却在怀野脑海里挥之不去。
怀野闭眼，嘴里吐出一圈烟雾。
别去惹好学生了啊，怀野。你这样的人，配得上么。
男生睁开眼，随手把烟一丢，双手插兜，一个人消失在黑暗里。
许绥舟出来看到的只有怀野的背影。
酸涩感涌入心头，无法形容这种感觉。
他的脊背宽阔，似能撑起天地。可是要撑起天地，他必须丢盔弃甲，孤军奋战，与黑暗合二为一，前路未卜，生死不定。
这么些年，他到底是怎么向黑暗妥协的啊，许绥舟不敢再去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