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恋人》viabibi

2、Yes or No

　　“原茵原茵！你在哪里！”黄依依在台前挤了半天没见着人，“我占了个好位置，你快过来呀！”
　　原茵莞尔，在电话那头说道：“依依，我要先走了噢，我要回学校交课题，然后再过去party line。”
　　“啊？这么早？现在才3点诶！”
　　“早点过去就早点结束。”原茵利落地说道，愉悦地挂了电话。
　　下午五点的party line才刚刚营业，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热辣的抹胸挡不住白皙紧致的腰腹，原茵在抹胸外套了一件红格子大衬衫，下着一条高腰皮裤，露出纤长丰盈的腿，她戴着黑色的口罩，但幽深的大眼随意一督都令人勾魂夺魄。
　　杨凯南一见她就吹了声口哨，“今儿这么早。”
　　“我要早点上班，早点下班。”原茵把背包扔会客区的长椅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懒洋洋地应道。
　　“哟，”杨凯南闻言一挑眉，“这是约人了？”
　　原茵薄薄的眼皮撑开，斜睨他一眼：“不告诉你。”
　　杨凯南长长地噢了一声，看似随意地问道：“那你明天还过来吗？”
　　“来。”
　　得到肯定回答的杨老板安了心，他大手一挥高声道：“准备开门！迎客！”

　　“Boom Boom Boom Boom—B—Done—”一阵强烈的重金属乐传来，夜晚11点，party line里人声鼎沸，偌大的舞池中都是尽情摇晃的男男女女们，Eric闻声皱了眉，环顾四周，把口罩拉高了一点，对旁边的友人道：“这DJ不行，太吵了。”
　　友人一脸坏笑：“谁让你听歌了，带你来看妞的！都是附近的大学生！”
　　Eric摇摇头，无奈笑笑，眼尾带起长长的笑意。友人撞撞他的肩膀：“那边那个不错。”
　　“哪个？你还能看得清？”
　　“现在跑上台那个，噢，换了个DJ。”

　　一身黑衣的原茵上台，引起台下一阵阵欢呼，有些老粉丝喊着她的代号：“Kstina！Kstina！” 原茵侧头一笑，黑漆漆的眼波流转着，妩媚动人。她手上也没停歇，开始接歌，BPM副打已调120，完美过渡，风格转成了Funk，舞池里的人们又开始慢摇起来。
　　Eric眯起眼看着台上的身影，那一头黑发的身影看起来很眼熟，他转向友人：“她包得这么严实，还带着口罩，你是从哪看出来不错的？”
　　“身材啊！气质也很好！一眼就看到她了！”
　　Eric吐槽道：“这样类型的我身边一抓一大把。”
　　“对对对袁长野，你哪个美女没传过绯闻，迷倒万千少女的你，今晚要不要捞一个带回家啊？”友人揶揄道。
　　“滚。”Eric笑骂道：“去包厢坐，我站累了。”
　　舞曲层次渐进，从缓和逐渐激烈，午夜临近尾声，舞池的气氛越来越高涨，最终一曲Bad点爆了全场，“零点时刻—”随着主持人一声呼喊，一支巨大的礼炮“嘭”一声在舞池上空四散飘落，金色的礼花纷纷落在每个人的头上，脸上。“真有仪式感，和过年似的。”Eric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观望着下面欢呼的人群，笑骂道：“这就是让人体会纸醉金迷的感觉吗？”
　　友人和他一碰杯，他举杯一饮而尽，余光却看见似乎有白光一闪而过。
　　“有狗仔！”他惊呼道。

　　凌晨的马路车流减少了许多，但凌晨的首都却依旧灯火通明，原茵换回了红格子大衣和高腰皮裤，把大衣的扣子一个个扣上，把衣服的一角塞进了裤腰里。这样暖和多了。
　　她点燃了一根烟，靠在路边商店等车，酒吧附近有不少醉酒的人，她小心的避让着，以免发生摩擦。
　　有黑色的身影狂奔而过，后面紧随着好几个带着单反的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原茵扭头多望了两眼，吐出的烟雾模糊了那些奔跑的身影。她低头看了看app，路程显示出租车快到了。
　　浓重的喘气声忽然从一旁传来，商店一旁的巷子里悄悄地走出来一个高挑的人影，Eric小心翼翼地探头，压低了帽檐，打量着那些狗仔的去向，那些人还没跑远，在百米外四处张望着，他不敢轻举妄动。
　　原茵有些惊异地看着巷子那个身影，和下午见到时那个熠熠生辉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此刻的Eric气质依然出众，但行为却显得谨慎多了，她惊讶地看着他小心张望的样子，一时之间竟被烟灰烫着了自己。
　　“嘶—” 听见声音的Eric迅速转头，看见一旁有个身影高挑的女孩子正在踩着烟头，一头黑发在空中抖动着，漂亮的大眼睛里带了一点懊恼的情绪。
　　她抬头，他看着，四目相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哔哔—”出租车的喇叭声结束了这短暂的尴尬时刻，原茵回神，看着Eric正看着她，深黑的眼里好似有什么话想说。
　　时间似乎是凝固了一分钟，但是抬眼和垂眼间却只有一秒，原茵抬眸，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腕，快速又粗暴拽着Eric往车里塞。Eric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拽，就这样被她塞上了车。
　　“师傅，去师范招待所。”上车后原茵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她的手还紧紧的抓着Eric的手腕，把他的手腕都勒红了。
　　Eric到底是经历了无数大场面的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她抓紧的手轻轻地笑了：“你这是绑架我了。”
　　原茵听见他说话有点儿紧张，不自觉地把手抓得更紧了，平日镇定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慌乱。脑子里嗡嗡响着，为什么自己要多管闲事呢，接了个烫手山芋。
　　Eric看出了她的紧张，长长的凤目含笑的看着她。她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着，直到看着车子驶到了一座公寓前，然后听见Eric说：“到了，下车吧。”
　　下车后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学校附近的酒店，环顾四周都是陌生的景象，车很少，人也很少，两旁的绿化带被人精心的修剪过，空气中有幽幽花香。
　　“这是我家。” Eric在她身后轻轻地说道，他摘下了口罩，薄薄的嘴唇动了动，漆黑的眼望着她，眼眸深处似乎带了点其他情绪：“要上去坐坐吗？”

　　空气中幽幽的暗香流动着，原茵听见自己心跳加快了。
　　她几乎不可见的后退了一步，幽深的大眼里冒出一点儿警惕，长发被夜风轻舞着，领口的扣子没有扣好，露出一片洁白细腻的肌肤。夜风一吹有点冷。
　　“再见。”原茵低沉的声音在空中回响着，像大提琴般清朗低沉的声音，很好听。

　　Eric却一把把她拽了回来，拉着她直径地走入公寓，他手臂上的线条绷得很紧，拽着她却没让她感觉到疼，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瞬间如雷鼓般咚咚咚咚地响起，耳膜也因充血只能听见模糊的声音，她被Eric一路拉着来到家门口，滴滴两声，电子门开了。
　　Eric背对着她，命令道：“进来。”
　　他背部的肌肉也绷得很紧，微微侧过脸时可以看见锐利的下颌线，门外的人没有动静，他一把把她扯进了门，然后一个反手把她压在了门板上。

　　原茵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她看见Eric的喉结动了动，然后低沉地笑了：“我听见你的心跳声了。”
　　他把她的口罩拉下，娇艳的红唇被她咬出了几道齿痕，他用手轻轻地摩挲着，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原茵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桃花眼，此刻幽深得仿佛能把她吞没，Eric挺直的鼻梁轻轻地印在她的脸颊上，在她耳边低语道：“可以吗？”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这一刻她不能思考。
　　Eric把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腹上，又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几近呢喃地问道：“可以吗？”
　　她摸到他腰上隐约的肌肉线条，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幽深的眼望着他，带了一点迷惘的神色，娇艳的唇微微张着，好似在索吻。
　　Eric低头看着她，一下又一下的在她唇上流连着，然后把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耳语般轻声道：“可—以吗？”

　　“嗯。”原茵从喉咙深处吐出来一个字音，Eric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在她柔软的唇上辗转着，仿佛要把她完完全全地融入自己的怀里……

　　夜深了。

　　原茵起身，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又看了看睡在一旁的人，牵起了嘴角，无声失笑。
　　什么时候，居然成为了这样的人，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好笑。于是裹了毛巾，赤脚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

　　Eric从她身后走来，给她加了毯子，“小心着凉。”他低声道。
　　声线很有磁性，原茵的眼神有一瞬间恍惚，“你的声音很好听。”
　　她侧过头看着风景，他看着她幽深的眉眼，鼻子，红唇和尖俏的下巴在黑暗里勾勒出含糊的线条，像个不真实的剪影。
　　Eric看着她，眼神轻动：“我叫袁长野，你可以叫我长野。”
　　她缓了一会，轻笑起来，她朝他轻轻地吹了一口烟，俏皮娇道：“那么，感谢款待啦，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