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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我请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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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的夜色里,离幽竟然看到了虞不灼变幻莫测的神情。
到最后,他读出来了,那是要杀人的表情......
他惶恐地问:“灼哥,大晚上的,你掀我被子干什么......”
虞不灼沉默半晌,压下想揍人的念头,开口说:“你没事?”
离幽无辜地眨眼:“没事啊!”说完,他想起这两天的发现,急忙坐起身,拍了拍床边示意他坐:“哎,灼哥,最近沈南浦那边有动作了!”
虞不灼瞄了下他腾出的位置,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双眼望着他,等他继续说。
“最近布庄这边被打压得厉害。生意惨淡,员工都跑没了。”
虞不灼点头:“料到了,因为斗篷人又出现了。”
离幽:“哦?他去干嘛了?”
虞不灼:“他唆教沈南浦打压流云布庄,再伺机收购,将顾家彻底逐出这一行。”末了又补充,“顾家父母的事,他可能就是背后推手。”
“这个斗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对顾流云步步紧逼?”离幽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道,“他不会就是......”
虞不灼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离幽:“那我去沈府蹲他!”
虞不灼:“不,这个人太过危险。那斗篷人不仅要毁掉流云布庄,可能还想对顾流云下手,你要多留意她。”
离幽震惊万分:“天哪,这也太狠了吧!他打算怎么做?”
虞不灼摇头:“并未细说,但看二人的神态,似乎提前谋划过了。迷雾重重,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离幽点头:“嗯,你放心吧!明天我就一直跟着顾流云了,我得跟她去店铺当工具人!”
虞不灼拧眉:“干嘛去?”
离幽:“卖货去!店里招不到人了都!”
虞不灼有些不放心:“你会吗?”
离幽拍着胸脯,得意洋洋地说:“哼!不瞒您说,我这人没啥优点,但学起东西来能饿死师傅!”
虞不灼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把一个布袋扔在他身上,转身走了。
离幽打开布袋,两眼冒星星。哇哦!是他最喜欢的果脯!
他看着虞不灼远去的身影,小声朝他喊:“你真好!”
那人身形微顿,眨眼间又继续朝外走去。
次日,晴空万里,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离幽倚在布庄的柜台旁抬眼望天。这沈南浦的心是真黑啊,一上午了,一个客人也没有。
这时,街对面那家酒店的老板娘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离幽在跟踪江九河的时候见过她,号称八卦小公主,永远能拿到一手消息。
离幽动都没动,大热的天,他不爱八卦,只爱静静。
老板娘跑进屋,看到整理账目的顾流云,喊道:“流云哪!不好了!”
离幽顿时精神起来。
顾流云抬头,手里还握着笔:“怎么了,婉姐?”
婉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直喘了两口才发出声:“九河、西面的店铺、被人打了!”
不连贯的话里,离幽也听明白了意思。顾流云双目睁大,扔下笔就跑了出去。
“唉呀......”婉姐边往出走边朝顾流云的方向叹气。
离幽也赶紧锁上店门,挂上“歇业”的牌子,抬脚朝那边追去。
远远地就看见“流云布庄”铺面前,几个人正对地上的人拳打脚踢,周围远远地围了一圈人,没人敢靠的太近。
“让让,让让......”
他一边护着顾流云一边拨开人群。远处江九河抱头蜷缩在地上,不反抗也不吭声。
顾流云尖声喊道:“师兄!住手!”
原本逆来顺受的江九河听到这声后,抬起头朝她喊:“别过来!”
见她还在往这边跑,匆忙喊:“小忘,拦住她,危险!”
而后他自己也开始奋起反抗,将一名打手推到一边。可双拳难敌四手,被打的更狠了。
离幽抓住顾流云的手臂,将她拽往一边。
她惊呼一声:“小忘!”
离幽快步上前,一脚一个就把那几个打手踹到一边。
他扶起江九河退到后面,顾流云也走上前,伸手轻轻触碰江九河受伤的嘴角,带着哭腔问道:“师兄,你怎么不反抗啊?”
江九河闷咳了两声:“你怎么来了?我不碍事。”
这时,远处一眼神阴鸷的年轻男子,身后跟着十多个打手,摇着扇子走上前:“呵,还有点本事啊,”说着扇子一挥,命令道,“全都上,给我打。”
离幽站起身,大喝一声:“我看谁敢?”
“嘁,哪来的毛头小子,口气不小!就这个,”他指着离幽,“给我狠狠的打。我要让你见识见识这里谁是天!”
顾流云怒喊:“沈南浦,光天化日,你欺人太甚!”
沈南浦嗤笑:“呦!小娘子,此言差矣。分明是江九河挑衅在先,我只不过反击罢了。上!”
一群打手围攻过去,离幽挡在前面,江九河也上来帮忙。
离幽把江九河往后推:“去护住我姐!”
顾流云焦急地喊:“小忘!”
对面人多势众,离幽这副模样打起架来,明显感到吃力。
就在那打手要横踢过来之时,一个满脸胡须的中年人,从天而降,一脚将打手踢飞了五米远。
虞不灼挡在离幽身面,扬起手中剑,冷漠地看着对面的一众打手。
三人一时愣住,只有离幽先看出来人是谁,他激动地说:“恩人!”
顾流云反应过来,一时欣喜不已。
沈南浦心下大怒,喝道:“上!”
一群人围攻而上,被虞不灼几脚就踹的瘫倒在地,他连手中剑都还未曾出鞘。
沈南浦一脸戒备,被一众打手护在身后,恶狠狠地说:“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顾流云朝他吼:“你欺人太甚,小心我要报官。”
沈南浦却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报官?你上次没报官吗?有用吗哈哈哈哈!”
离幽这才明白,为什么一开始顾流云跟他说她要先搜集证据。
沈南浦换上猥琐的笑:“要不这样小娘子,看你有几分姿色,不如给我做妾,或许考虑放你们一马。”
顾流云大骂:“做你的白日梦吧,给我滚!”
沈南浦不怒反笑:“泼辣劲我喜欢。想吊着,那我也可以陪你玩一玩......”
话没说完,“唰”的一声,虞不灼长剑已出鞘半寸。
沈南浦被剑上寒光震慑住,灰溜溜地带着一众打手走了。
围观的人群早在虞不灼亮出剑的时候就跑没了影。
顾流云上前,问离幽:“这就是你的恩人?”
离幽点头:“是啊!”
顾流云激动地说:“多谢恩公日前救忘归性命,今日又得恩公相救,请受小女子一拜!”
她提起裙摆欲行叩拜之礼,虞不灼长剑一横拦住她,视线从顾流云身上划过,又淡淡地打量了离幽一眼,转身跃上空不见了踪影。
顾流云抬头盯着虞不灼消失的方向,感慨道:“高手,总是孤独的!”
离幽干巴巴地辩解:“我的恩人一直都这么有个性的!”
江九河的伤势不算严重,大夫包扎完留了几副药就走了。
顾流云看着他的伤口气愤地说:“你看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了?为什么不反抗?你一天天都埋头在铺子上,你是不是脑子傻了?”
江九河也不恼火,依旧温柔地说:“不要生气,大夫都说了,我没事。现在顾家正直多事之秋,惹上他们,师傅的毕生心血恐遭更大的报复。我没关系,让他们发泄够了,也就走了。”
“布庄布庄,你眼里只关心布庄!”顾流云气急,说完转身就走。
江九河站起身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流云,你知道的,我只为你。”
顾流云不知想到什么,钻进他的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江九河也紧紧抱住她。
顾流云说:“那以前的都不作数了好不好,我们重新研究之前爹不允许的那个工艺吧?布庄现在需要一个契机才能起死回生。”
“好,都听你的。”
离幽受不了这二人腻歪的样子,找个机会遁走了。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店里照旧没生意。顾流云和江九河在工坊里研究新工艺,这个世界线里有提到过的。
离幽一边痛苦地抄写账本,一边吃着果脯回血。
再次朝袋子里伸手,摸索了半天也摸到一颗。
他一把扔掉笔,撑开袋口,左看右看,空无一物!
万念俱灰的离幽“啊”了一声,一头歪倒在柜台上。
忽然店铺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循声望去,眼前一亮,是虞不灼!他狗腿地从后台绕出来:“灼哥!你来看我啊!”
虞不灼倚在门口只看着他,不作声。
离幽走到他身前,眼睛在他身上四处扫视:“那.....那串门总得带礼吧?今天也有果脯吗?”
虞不灼凉凉地回答:“没有。”
离幽撇撇嘴,悻悻地绕回柜台里,继续埋头抄账本。
虞不灼走到柜台前,离幽仍旧抄账本,只是那架势好像要把账本戳烂一样。
这时眼前晃过一袋果脯,离幽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抢走,生怕他反悔。
他一边嚼着果脯一边问:“谢谢你啊!”
虞不灼瞟了他一眼没搭话。
他继续说:“谢你那天神兵天降,当然今天这也算。话说你这当差呢,就这么跑了,能行吗?”
“我请假了。”
“.....”